陳野被帶到了江州警-署西溪分署,然後被押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有老虎凳和高瓦數的日照燈。
老虎凳是爲了束縛犯罪嫌疑人,限制犯罪嫌疑人的行動自由。
而高瓦數的日照燈則是利用強燈光照射犯罪嫌疑人,讓犯罪嫌疑人無法睡覺,進行精神打壓、折磨,從而擊潰犯罪嫌疑人的心理防線,讓犯罪嫌疑人主動交代犯罪事實。
“将犯罪嫌疑人铐在老虎凳上!”
沈度進入審訊室,冷聲做出指示,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審訊室居中的位置上。
他要親自審訊陳野!
“是,沈署-長!”
兩名警-察第一時間領命,押着陳野走向老虎凳。
陳野沒有反抗,而是很配合地被铐在了老虎凳上。
随後,審訊開始,一名警-察負責詢問,一名警-察負責記錄,沈度坐鎮,負責監督。
“姓名。”
那名負責審訊的警-察問道。
沒有回答。
陳野沖着居中的沈度微微一笑。
“姓名!”
負責審訊的警-察提高音量。
陳野依舊沒有理會,隻是微笑看着沈度。
那笑容讓沈度感到有些坐立不安!
“啪!”
不知道是爲了驅散内心那份不安,還是想給手下提振氣勢,沈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姓陳的,少給我玩沉默是金那一套,沒用!”
沈度拍完桌子後,親自上場,呵斥道:
“老實交代,你今晚在桂花坊餐廳打傷萬德勝的詳細經過!”
“你充其量也隻能算是一個過河卒,這還是擡舉你。接下來的遊戲,你沒資格參與,回家洗洗睡吧,以後可沒那個機會了。”
陳野面無表情道。
“你在威脅我?!”
沈度臉色一變,然後陰沉道:“審訊先停一下。”
“是,沈署-長!”
那名負責記錄的警-察心領神會,立刻起身關掉攝影儀和監控器。
通常,上級讓他們這樣做的時候,就表明要讓犯罪嫌疑人練習抗擊打能力。
果不其然,眼看屬下關掉了攝影儀和監控器,沈度拎起一根電警棍,冷冷道:
“姓陳的,既然你拎不清,那我讓你清醒清醒!”
話音落下,他就要拎着電警棍上前,狠狠暴揍陳野一頓。
然而——
沈度剛走出一步,便被陳野一句話,吓得停下了腳步!
“信不信,在你手中的電警棍落到我身上之前,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入土?”
陳野微微眯眼,身上彌漫着森冷的殺意。
咯噔!
沈度心頭一顫,這才想起,陳野前兩天在青龍莊園擊殺化勁宗師柳宗石的事情。
他拎着電警棍去教訓一名化勁宗師,這确實有些離譜!
哪怕陳野此刻被铐在老虎凳上!
盡管心中充斥着忌憚,但沈度還是裝模作樣地用警棍指着陳野,道:
“呵呵,我怎麽可能做違反規定的事情?
我隻是警告你,不用拖延時間,更不要幻想有人可以救你出去!
我們已經掌握了你大量的犯罪事實!
按照你的罪行,就算不槍斃,這輩子也别想走出監獄!”
“那個萬德勝的右手隻是傷了軟組織,連輕傷都算不上,你竟然讓我将牢底坐穿,你可真牛-逼!”
陳野冷笑,他在下手的時候,專門避開了萬德勝的手筋、血管和骨頭,隻是戳穿了軟組織而已。
這樣一來,最多算是治安案件,無關痛癢。
“你以爲我是在說今晚的事情?呵呵,你好好想一想死去的白葉和石風,他們的冤魂還沒散呢!”
沈度聞言,暗暗心驚陳野心思缜密,竟然在下手的時候注意分寸,并且對萬德勝的傷勢判斷精準。
但他想到沈家掌舵者沈清遠的意志,當下冷笑了起來。
“栽贓陷害,這才是正題嘛。”
陳野戲谑一笑,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你慢慢回憶,慢慢想,什麽時候想交代了,我們再來。”
沈度臉色微微一變,同時意識到,根本審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決定暫停審訊,先将情況彙報。
“我不着急,你們沈家的葬禮才剛剛開始!”
陳野面色平靜。
嗯?
再次聽到陳野的話,無論是那兩名配合沈度審訊的警-察,還是沈度本人,都是一臉驚訝地看着陳野。
他們想不通,都到了這個時候,陳野哪來的勇氣繼續叫嚣?
如果陳野真有本事葬送沈家,還會老老實實地跟着他們來這裏?
沒有答案。
沈度三人想不到其中的緣由。
其中,沈度直接拿出手機,撥通一個電話問道:“你們抓到竹葉青了嗎?”
“沈署-長,我們馬上趕到青龍山莊18号别墅!”
聽筒裏傳出一個聲音。
沈度挂斷電話。
陳野微微眯了下眼睛。
青龍山莊18号别墅。
竹葉青已經得知了陳野被警察帶走的事情,但她并不知道,自己也被牽連了,而且警-察很快會找上她。
她在得知陳野的事情後,便第一時間給已調到東海的黃永青打了電話,讓黃永青幫忙了解情況。
此刻,她接到了黃永青打來的電話。
“葉青,我問清楚了。陳先生今晚在桂花廳餐廳打傷了一名叫萬德勝的男子,被西溪分署的沈度帶人抓走了。陳先生目前在西溪分署辦公樓的審訊室裏接受審訊!”
黃永青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道:“當然,這隻是表面的事情。”
“幕後的事情是什麽?”竹葉青問。
“沈家聯合東海方家,要不惜一切代價将陳先生送進監獄!”
黃永青說出内幕,然後歎了口氣道:
“葉青,我很想幫陳先生,但我現在不在那個位置上了。這件事情,我實在無能爲力。”
“竹葉青,根據我們掌握的證據,你和白葉、石風的死亡失蹤案有關,跟我們走一趟!”
這一次,不等竹葉青回話,幾名警-察來到别墅客廳。
“幹爹,先這樣。”
竹葉青挂斷電話,然後主動配合,跟着幾名警-察離開。
而電話那頭的黃永青,則是表情難看,立刻撥通了喬谷的電話。
他知道,喬谷對陳野的了解遠比他多。
他想問問喬谷,陳野有沒有辦法脫困。
然而——
當電話打通之後,黃永青才得知,喬谷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
喬家祖宅。
喬谷結束與黃永青的通話後,走出書房。
“爺爺,我剛才收到消息,竹葉青也被帶走了。看樣子,沈家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對付陳先生了,我們怎麽辦?”
喬東來站在書房門口,見喬谷走出,開口問道。
喬谷答非所問:
“你開車帶我去小爺家。”
“爺……爺爺,我們去陳先生的家裏做什麽?”
喬東來一臉疑惑。
“以我對小爺的了解,他在這個時候,唯一擔心的是他母親。他不希望,他母親爲他擔心。所以,我首先要做的是,幫小爺安撫他母親。”喬谷說道。
“爺爺,您的意思是,陳先生不會有事?”
喬東來心中一動,明白了什麽,但有些驚疑。
“沈家和方家想颠倒黑白,用權勢把小爺拍死,這是對天獄的侮辱!”
這位曾屹立在江南之巅的老人,緩緩開口,隻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