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野并不知道,永利集團被石家和周家報複的事情,他也不知道秦守舊、秦伯永、秦伯利三人的打算,清閑地在辦公室裏玩手機、刷短視頻。
他的辦公室與秦妙嫣的辦公室挨着,中間有一道内門,嚴格意義上來說算是秦妙嫣助理的辦公室,但炎夏公司成立至今,秦妙嫣都沒有招助理,辦公室便一直空着。
突然,陳野聽到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便放下手機。
砰!
旋即,辦公室的門被人用力地推開,一名男子走進了辦公室。
男子留着闆寸發型,滿臉橫肉,身材肥胖,肚子隆起,像是懷孕了似的。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襯衣,手腕上戴着勞力士手表,腰間挂着愛馬仕的皮帶,金燦燦的大H标志格外晃眼,渾身上下都給人一種‘老-子有錢’的暴發戶氣質。
他晃着碩大的腦袋,一搖三晃地走進辦公室,指着陳野問道:
“你就是陳野?”
“你是?”
陳野微微皺眉,他不認識眼前的男子。
一身暴發戶氣息的男子昂着頭,蔑視地看着陳野,道:
“我叫秦宏偉,是永利集團的項目經理,也是秦妙嫣的堂哥。”
“你好,宏偉哥。”
得知對方是秦妙嫣的堂哥,陳野松開了眉頭,一臉微笑地站了起來。
雖然他不知道秦宏偉的來意,但他看在秦妙嫣的面子上,笑臉相迎。
秦宏偉雙手插兜,一臉蔑視道:
“别張嘴閉嘴就是哥,誰是你哥?你一個剛從牢裏放出來的勞改犯,喊我哥,你配嗎?”
“妙嫣不在。”
陳野立馬沒了笑容,重新坐在了座位上。
他很想給秦宏偉一個大B兜,教教秦宏偉如何好好說話,但想到秦宏偉是秦妙嫣的堂哥,又放棄了。
秦宏偉見陳野不說話,晃了晃大金表,道:
“小子,我懶得跟你兜圈子,離開秦妙嫣,我給你十萬。”
“二十萬!”
“五十萬!”
秦宏偉連續三次報價,見陳野都不爲所動,一臉兇神惡煞道:
“小崽子,我給你臉了是吧?
我告訴你,你不要幻想憑借一個所謂的口頭婚約,就可以癞蛤蟆吃天鵝肉,跟我堂妹在一起——那不可能!
我們秦家人半隻眼睛都不會看上你,你也不可能進得了我們秦家的大門!哪怕你想當上門贅婿,我們秦家的狗都嫌棄!”
“秦宏偉,你在幹什麽?”
這一次。
不等陳野說什麽,門口響起了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腳步聲,秦妙嫣快步走進辦公室,怒目瞪着秦宏偉。
“妙嫣回來了啊。我沒幹什麽啊,就是找他聊聊天。”
秦宏偉轉身,看到秦妙嫣,立馬換了一張笑臉。
他接到的命令是,在不驚動秦妙嫣的前提下,私下找到陳野,讓陳野主動離開秦妙嫣。
爲此,他不想讓秦妙嫣知道,自己剛才和陳野的對話。
然而——
他的嗓門很大,秦妙嫣在辦公室門口都聽到了,當下怒道:
“你說的話,我剛才都聽到了!秦宏偉,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管!”
“妙嫣,不是我想管啊,是爺爺和你爸,還有我爸,他們讓我來的。”
秦宏偉攤了攤手道。
秦妙嫣冷冷道:“我已經跟他們說得很清楚了。”
“就因爲他們做不通你的工作,才讓我來找他啊。”
秦宏偉說着,伸手指向陳野,道:
“他就是一個剛放出來的勞改犯,要什麽沒什麽,不要說跟喬北風比,連我們工地上搬磚的都不如,還想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秦宏偉,你給我出去!”
秦妙嫣冷冷打斷。
秦宏偉無視秦妙嫣的話,而是一臉兇神惡煞地盯着陳野,威脅道:
“姓陳的,我今天能來找你,是給妙嫣面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耳朵聾了嗎?沒聽到我們秦總讓你出去?”
陳野站起身,毫不客氣地打斷秦宏偉的話,同時走向秦宏偉,要将秦宏偉攆出去。
“小子,我看你是欠抽!”
秦宏偉被怼得心中怒火燃燒,直接一巴掌抽向陳野。
陳野眉頭一挑,左手豎起,擋在身前,右手迅猛揮出。
啪!
伴随着一聲悶響,秦宏偉的右手打在陳野的手臂上,隻覺得抽在了一塊鋼闆上,震得手骨像是要斷裂一般,劇痛萬分。
與此同時,陳野的右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一把抓住了秦宏偉的脖子,硬生生将秦宏偉拎了起來。
“吼……”
秦宏偉下意識想說什麽,結果喉嚨被抓着,隻能發出低沉的嘶吼,臉蛋憋得通紅,一副快要窒息的樣子。
旋即,陳野随手一扔,像是丢垃圾一般,将秦宏偉丢出了辦公室。
“砰——”
秦宏偉肥胖的身軀狠狠地摔在地闆上,發出一聲悶響,但他卻沒有在意身上的劇痛,而是張大嘴巴,急促地呼吸。
“呼……呼……呼……”
秦宏偉連續喘了三口粗氣,才好受了一些,他掙紮着爬了起來,怒道:
“王八蛋,這事沒完,你給我等着!”
秦宏偉氣得肝疼、蛋疼,恨不得沖上去給陳野幾個炮錘,但想到剛才的情形,自知不是陳野的對手,隻是撂下一句狠話,便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陳野,你不要聽他們的,我跟喬北風沒有任何關系!另外,你絕對不像他們說的那麽不堪,你挺好的,千萬不要受他們的話影響……”
秦妙嫣出乎預料地沒有責怪陳野動手,反而再次解釋自己與喬北風沒有關系,并說明陳野的好。
陳野微微一怔,而後明白了秦妙嫣的用意,心中一暖。
而秦宏偉離開炎夏服裝公司後,便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
“刀哥,幫我辦一個人!”
秦宏偉開門見山地說道。
刀哥是青龍會的一個骨幹,手底下有不少人。
過去這兩三年裏,秦宏偉在工程項目中遇到拆遷、阻撓施工和拖欠工程款等問題,都是找刀哥幫忙解決。
電話那頭,身爲青龍會骨幹的刀哥,沒好氣地罵道:
“你不知道青龍會出事了?這個時候找我辦人?你想什麽呢?”
“刀哥,你們青龍會出什麽事了?”
“白葉死了!”
“什……什麽?白少死了?怎麽回事?”
秦宏偉一驚,他不經常去國王酒吧,覺得裏面的女人太綠茶,明明是賣-鮑的,非要把自己包裝成賣鑽的,但他是白金瀚的常客,知道白葉,那是比刀哥牛-逼很多的存在!
刀哥的語氣中帶着深深的敬畏:
“聽說,白葉得罪了一個大佬,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但這個時候,我們青龍會很亂,你不要給我找事!”
“刀哥,我這邊隻是一件小事。有個剛從監獄裏放出來的勞改犯,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粘着我堂妹。我的意思是,你帶人教訓吓唬他一頓,讓他遠離我堂妹就行,就在我們永利大廈!事成,我給你三十萬,你帶手下的兄弟們去潇灑!”
“這可以,我這就帶人去永利大廈!”
聽秦宏偉這麽一說,刀哥放心地接了活。
與此同時。
青龍會掌舵者、江南地下-女皇竹葉青,乘坐着那輛标志性的勞斯萊斯幻影,也在趕往永利大廈的路上。
她要向陳野負荊請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