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将這個技術掌握到手中,無疑在未來醫療競争格局找到了至高位置。
趙原暗歎竺海霞團隊的強大,從自己提出思路,到實驗室檢驗,絕對不超過半年,然而,竺海霞帶着團隊将思路變爲經得起檢驗的成果了。
接下來就是開始大量的臨床試驗,等拿到足夠多的臨床數據,就可以對外發布了。
竺海霞翻出一份期刊,遞給趙原。
趙原看了一眼,這是一份外國著名醫學期刊,上面刊登了自己的那篇論文,上面自己的署名放在第一位,竺海霞的名字放在第二位。
這篇論文在自己的思路上進行延伸,無論數據還是理論都是有了全面的改進,因此跟自己的那篇論文已經是兩碼事。
竺海霞幾乎重新寫了一篇論文。
趙原慚愧道,“這篇論文跟我之前寫的那篇已經截然不同了。”
竺海霞笑着說,“思路是你的,這篇論文可以作爲你的直博畢業論文的基礎,包括上次那篇論文,你已經發表過兩篇高水準論文,後面還得繼續努力,等發表五篇,可以考慮提前畢業了。”
趙原撓頭,“五篇啊!”
五篇高質量的論文可不是拍腦門就能寫出來的。
竺海霞對趙原信心十足,“你才研究血液問題不到兩年,就能找到這麽新穎的通道,相信你可以輕松辦到。”
趙原苦笑,“我争取吧!”
竺海霞說得很輕松,但趙原自己心知肚明,想要發表一篇高質量博士水準的論文難度有多大。
若不是趙原有“搬運”的通道,憑他自己那點東西,真心很難辦到。
不過,趙原很快就釋然了。
想要改變如今醫學國際競争格局,自己就得厚着臉皮“搬運”。
竺海霞對自己的高要求,恰好變成了一種動力。
從大局來看,趙原是爲了國家,從小處來看,趙原也是爲了給自己增加更多的籌碼。
當然,搬運不是簡單的拿來主意。
他腦海中隻有大緻的方向,要跟如今這個世界的理論進度聯系起來,才能嫁接在一起。
否則,搬運過來的理論,隻能是空中樓閣!
竺海霞跟趙原聊了很久,跟他講了一些當下科研遇到的困境。
其實全國各大醫院,等醫生到了副主任級别,除了日常工作之外,那就是要将精力投入到科研上面來。
低年資的醫生工作特别忙,但那些忙碌是身體上的。
而副主任、主任醫師也很忙,到了他們這個位置,得考慮如何避免被打上“醫匠”的标簽,成爲對某個疾病有貢獻的人。
趙原如今是雙科室大主任,無論是神經外科還是胸心外科,除了日常收治病人之外,還得關注科研進展。
以胸心外科爲例,成立國家級實驗室就是爲了打造科研平台,一旦平台成熟,每年可以穩定産出科研項目,屆時科研就會成爲天華的金字招牌,吸引更多的人才加入。
至于神經外科,唐金和威爾都帶來了國際當下比較前沿的技術,稍微本土化一下,就可以成爲站得住腳的科研項目。
再加上血液領域的科研,趙原自認爲薄弱的一項,其實都已經有了夯實的基礎。
返回辦公室,趙原打開文檔,開始将自己一些靈感敲擊出來。
科研就這樣,很多時候需要外在給點啓發,跟竺海霞這種站在理論前沿的人聊天,很容易有感想,将這些想法和另外一個世界接觸過的信息融合在一起,往往會碰撞出火花。
等趙原完成一篇論文,他驚人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
也就是說,他差不多十幾個小時都在寫論文。
趙原被自己的投入程度都驚呆了。
張欽墨推開門,準備打掃衛生。
她被趙原的狀态吓了一跳。
趙原的表情憔悴,眼睛布滿血絲,像極了在網吧熬夜的網瘾少年。
“師父,你不會昨晚沒回家,熬了通宵吧?”
“是啊,昨晚靈感迸發,寫了一篇論文。”趙原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下時間,“距離上班還有一段時間,今天不查房了,我睡兩個小時,然後直接去門診。”
張欽墨知道趙原對時間有精準把控,所以不需要自己喊他起床。
“行,我去幫你安排個空置的房間。”
“不用,我在沙發上休息一下就可以了。”
言畢,趙原朝沙發走過去,很快進入夢鄉。
張欽墨取來自己休息用的毯子,蓋在趙原的身上。
望着趙原安靜的面容,張欽墨終于知道爲什麽說努力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說睡兩個小時就是兩個小時。
趙原準時醒來,洗漱之後,前往門診,調整好心态,面對病人。
中途有個老太太湊了過來,将一包“蚊香”塞到趙原的手邊。
趙原正準備問她怎麽了,那個老太太已經消失在視野中。
趙原給張欽墨使了個眼色,張欽墨拿着“蚊香”朝外面追了出去。
片刻功夫,張欽墨返回。
趙原結束手上的病人,沒有叫号,“誰啊?感覺有點眼熟。”
張欽墨道,“昨天帶着孩子來加号的老人。孩子有腦膜瘤,已經做過兩次手術了。”
趙原皺眉,“東西還給她了嗎?”
張欽墨點頭,“還是還了。但不肯要,唉,弄得挺尴尬。”
趙原颔首,“下次再送,就收下來,算我買的,你計算好價格,後期充到住院卡上去。”
張欽墨感歎趙原的善良與正直,“我知道了!”
趙原之所以這麽做,主要是因爲體諒那兩個老人。
換做某些大主任,一包十來塊錢的蚊香,根本不值一提。
甚至懶得要,感覺送這麽點東西,是瞧不起自己呢!
但趙原還是收下來了,隻是爲了讓對方心安。
接下來幾天,那個老太太經常找到趙原,似乎知道趙原抽煙,經常會送點水果。
讓趙原奇怪的是,孩子生病期間,就一個老人陪在身邊,孩子的父母卻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