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毛男子揮舞着拳頭,氣勢洶洶地說道。
生哥走到綠毛男子身邊,将他推開,“給我閉嘴。”
綠毛男子不明所以。
生哥沖着趙原恭敬一笑,主動伸出手,“趙醫生,不好意思,大水沖了龍王廟,沒想到這裏是的你地盤,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
對方的态度将趙原給整懵了。
趙原撓了撓頭,“咱們認識?”
生哥微微一愣,轉而尴尬笑道:“您貴人多忘事。我們前段時間在醫院見過面,當時你給我們老闆做的手術。我們老闆叫曹建,因爲酒喝多了,送去天華醫院急救,幸好遇到你,不然把命給丢那兒了。”
趙原終于想起來,“咱們是見過面,你第二天去病房探視曹建的。”
當時生哥和一幫人過了探視時間,惹得護士敢怒不敢言。
趙原還轟過他們,故而印象深刻。
生哥用力點頭,“沒錯!曹總私下跟我們說過多次,要好好感謝你。”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謝曉甯的身上,抹了抹下巴的胡渣,“不過,一碼換一碼。感謝是必須的,但你的朋友欠我們公司的錢,如果不還,不好交代啊!”
趙原暗歎如今這個社會真是太文明了。
連催債的都開始以理服人,以情動人。
“沒說不還,而是慢慢還。另外,你們是正規的公司,利息也得按照相關規定,不能亂來。”趙原也緩和語氣,不再劍拔弩張。
生哥頓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趙原是曹建的救命恩人。
曹建十六歲出來行走江湖,在白雲市算得上一方枭雄。
他最大的魅力就是講義氣。
如果被曹建知道自己誤傷趙原,曹建絕對不會繞過自己。
“沒辦法啊!我也是打工的。”生哥掏出手機,“我給曹總打個電話,問問他該怎麽辦。”
生哥疾步下樓,在一棵槐樹下,小心翼翼地撥通曹建的電話。
片刻功夫,生哥打完電話将手機揣兜裏,返回樓上,滿臉喜色。
“趙醫生,曹總想約你見面,當面聊。”
“嗯,在哪兒見面?。”趙原沒有絲毫猶豫。
“我開車送你過去。”生哥笑着說,“有點遠,半個小時的車程。”
“我跟你一起去!”
劉涓涓眸中閃爍不安之色。
這些人不好惹,平時她遇見肯定繞道而行,但她今天必須站出來,擔心趙原會出事。
趙原沖着劉醫生安慰道,“沒事。他的老闆是我的病人。你在這裏陪着曉甯吧。”
半小時後。
趙原在一家私人會所見到曹建。
曹建單獨開了一個包廂,包廂内擺放着一個圓桌,桌上擺滿了美味佳肴。
除了曹建之外,還有兩個身材高挑的美女作陪。
“歡迎歡迎。趕緊招呼趙醫生坐下。”
幾日不見,曹建比起出院那會兒胖了不少。
趙原被美女引着坐在中間位置,“曹總,你太客氣了。”
曹建感慨道,“我咨詢過一個醫生朋友。她說我能撈回一條命,必須得謝謝你。你不要拘謹,将這裏當自己的家。另外,你那個朋友的事情,不用放在心上,公司每年有很多壞賬,我到時候想個辦法,把事情糊弄過去。”
趙原沒想到曹建如此痛快,“我從來沒想過,自己能值一百二十萬,謝謝你瞧得起我。但是,這筆錢必須要還,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言行付出代價,不吃一點苦頭,她以後會犯更大的錯誤。另外,希望曹總能伸出友誼之手,幫我一個忙。”
曹建哈哈大笑,“究竟什麽事,不妨直說?隻要我能辦到,絕對義不容辭。”
趙原輕松一笑,“對你而言,隻是舉手之勞。”
曹建暗歎趙原雖然年紀不大,但說話極有藝術,讓人聽了很舒服。
他拍着胸脯,保證:“盡管吩咐。”
趙原眼中精光一閃,“貴公司會遇到失信客戶吧?如果客戶失蹤,有沒有辦法找到他。”
曹建咧嘴一笑,“龍有龍道,鼠有鼠道。在找人方面,我的确有辦法。打個不恰當的比方,就是欠債的掉進海裏被鲨魚吃了。我也有辦法從鲨魚屎裏将他的骨頭給找出來。”
趙原朝曹建拱手,“那就請曹總幫忙找到一個叫馮铮的年輕人。他卷走了我朋友借的那一百二十萬。倘若将他給揪出來,我朋友的債務問題解決了,你的公司也能免于損失。”
曹建眉頭舒展,輕拍了一下大腿。
他也不想平白無故損失一百多萬。
“原來是這麽一回事。放心吧,兩三天就有消息。”
……
趙原和曹建随後便沒再聊此事。
曹建自打出院之後,真的滴酒不沾了,兩人一邊喝着旺仔牛奶,一邊吃着菜。
曹建發現趙原雖然年輕,但談吐沉穩,涉獵廣泛,有不少共同話題。
吃完飯後,曹建安排生哥将趙原送回謝宅。
劉涓涓聽到敲門聲,立即從沙發上跳起來,走過去打開門。
見趙原沒缺胳膊少腿,安然無恙地站在面前,才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趙原将從會所打包的飯菜放在桌上,與謝曉甯和劉涓涓說道,“你們還沒吃飯吧?”
劉涓涓沒好氣道:“我都擔心死了,哪有心情吃飯?”
謝曉甯忐忑不安地問道,“接下來該怎麽辦?”
趙原望了一眼謝曉甯,輕輕地歎了口氣,“放心吧!網貸公司的人會去找馮铮,等找到馮铮了,讓他将錢吐出來。”
劉涓涓眼睛一亮,“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如果我們去找的話,八成是找不到馮铮的。讓網貸公司去找人,那就不一樣了。”
謝曉甯沒想到麻煩事被趙原搞定,長噓一口氣。
随後,她打開打包盒,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看得出來,小姑娘是餓壞了。
淩晨一點,謝長天才返回家中。
他回家取點衣服,接下來幾天要在賓館度過了。
謝長天沒料到趙原和劉涓涓在家中等自己。
患難見真情。
自己如今連番遭遇打擊,趙原和劉涓涓毫不避嫌。
謝長天頗爲感動。
平日裏威嚴的謝長天此刻神色中多了一抹憔悴。
“師父,我已經查出來了。咱們組的程紫瀾偷拍了你很多工作視頻,然後将一些素材剪輯拼湊到一起,發到網上,惡意摸黑你。”
劉涓涓按照趙原的提醒,從五個病人的病例中找到蛛絲馬迹。然後,她從醫院監控視頻裏發現程紫瀾經常喜歡拿個手機到處拍。
謝長天歎了口氣,“去年程紫瀾申請住院總,被我否決了。他肯定爲此懷恨于心。不過,網上流傳的那些視頻倒是小問題。我有一張多年沒用的銀行卡莫名其妙多了一筆錢。這筆錢是甯健醫療公司一個員工打給我的。但,我與這個員工根本不認識。現在讓我交代,我是跳江黃河也洗不清了。”
謝曉甯緩緩站起身,熱淚盈眶,“哥,對不起,工行卡是我偷偷拿給馮铮的!”
謝長天呆若木雞。
屋内寂靜無聲。
真兇大白,水落石出。
又是謝曉甯惹的禍!
這坑哥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