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還沒有輸!”
“我要殺了你!”
衆人大驚失色。
尤其是柴婧,她擔心柴元升剛做過手術,被白麟羽糾纏上,會導緻傷口崩裂。
白麟羽即将碰到柴元升的瞬間。
趙原一腳精準地踹在他的小腿。
白麟羽失去重心,以跪倒的姿勢,恥辱地趴在柴元升的面前。
他還準備掙紮,被趙原“補刀”,踢中下颚,倒地不起!
柴元升面不改色,掃了一眼趙原。
趙醫生的身手很不錯!
他再看向白麟羽,眼神複雜,痛恨、憐憫,最終歸于冷漠。
面對白麟羽的狼子野心,他無話可說。
隻怪自己養虎爲患。
保安慢了一步。
一群人湧入會議室,控制住白麟羽和裴先生。
幾分鍾後,警察接到報警,也來到現場。
衆目睽睽之下,白麟羽戴上手铐,被押上警車。
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處理掉白麟羽,起到震懾效果。
見識了雷霆手段,即使有人知道柴元升剛做過手術,也不會貿然惹事。
柴元升可以放心養病了!
趙原推着柴元升上了商務車,他仍需返回醫院觀察。
柴元升突然問道:“小趙,有沒有想過,不當醫生?”
趙原果斷道,“我從來沒有想過!”
柴婧笑着解圍,“二叔,你千萬别想挖他。他當醫生,能救很多人。進入柴氏,隻會變成金錢的奴隸。”
趙原愕然望向柴婧。
在她的眼中,自己的職業竟然如此高尚。
柴元升笑了笑,打消說服趙原辭到柴氏集團上班的想法。
侄女說的沒錯,趙原在職場上或許也能取得不錯的成就,但與救死扶傷相比,份量太輕。
兩人将柴元升安頓好。
柴婧邀請趙原一起吃午飯。
趙原倒也沒有矜持。
忙碌這麽久,該用美食犒勞一下自己。
……
“空海”。
趙原和柴婧并肩站在木制招牌下。
趙原心想這個老闆肯定有故事。
走入其中,服務員朝柴婧鞠躬,“您好,請問有約嗎?”
柴婧報了秘書的預約信息。
服務員走在前面,将兩人朝包廂引去。
趙原跟在柴婧身後,打量着她的背影。
長發盤在頭頂,露出修長的脖頸和粉嫩的耳朵。後頸白潤,弧線沒有任何瑕疵。
她不僅精緻,也很獨特。
趙原的目光最終落在她的雙腿,想起她的童年噩夢,忍不住産生一絲辛酸。
這是一家吃海鮮的餐館,價格自然不菲。
趙原翻了翻菜單,皺眉,“要不,換一家吧?”
柴婧眨了眨眼睛,“怎麽?不喜歡吃海鮮,還是覺得我請不起你?”
趙原指着價目表,“我喜歡吃海鮮,但沒必要這麽奢侈!魚都是按克賣的,一克三百多,快趕上黃金了。”
柴婧擰起眉頭,質問,“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你幫我這麽大的忙,請你吃頓好的,有問題嗎?”
趙原忍不住想起前世維和的經曆。
非洲的部落,南美的貧民窟,中東的沙漠,那裏仍有一群人飽受饑餓困擾!
趙原搖頭,“那不行!不符合我的世界觀。等菜上桌,我肯定無法下口。”
柴婧出聲安慰,“早知道不讓你看菜單了。走是不可能的!昨晚預約時,便付了定金!菜單給我吧,我挑相對便宜一點的。”
趙原終究沒能扛住柴婧的溫柔目光。
既然拒絕不了,不如躺下來好好享受。
菜點了,酒也點了。
趙原看着對面的柴婧,淡淡的燈光照耀下,她的臉就像是抹了一層銀光。
柴婧迎上他的目光,趙原趕緊轉移視線,假裝研究小屋的裝修風格。
柴婧從來都不畏懼和别人眼神對視。
她能從别人眼神裏讀懂很多東西。
如果對方願意,她能夠把人看到死。
柴婧從趙原的反應不斷找到樂趣。
“趙醫生,你談過戀愛嗎?”柴婧突然問。
“沒有!”趙原奇怪地望着柴婧。
柴婧接着問:“你覺得愛情是什麽?”
趙原摸着下巴思索片刻,“愛情是荷爾蒙、腎上腺激素、苯乙胺、多巴胺、後葉加壓素。”
柴婧先是一愣,旋即銀鈴般脆笑。
“請說人話!”
趙原耐心解釋,“荷爾蒙決定一見鍾情,腎上腺決定出不出手,多巴胺決定磁性強弱,苯乙胺會使雙方陷入狂熱,後葉加壓素能讓愛情更加忠誠。”
柴婧手指點着朱唇,蹙眉:“後葉加壓素倒是一個新鮮的名詞!”
趙原道:“有實驗發現,注射過後葉加壓素的老鼠比沒有注射過的對伴侶更忠誠。”
柴婧瞪大美眸,感慨:“醫生真的太可怕了!連愛情都想用藥物來控制嗎!”
趙原聳了聳肩,佯作嚴肅,“因此,盡量不要招惹醫生。一旦愛上了,想要出軌都難!”
柴婧橫眉,輕哼一聲,“招惹了又如何?愛情來了,管他是醫生還是乞丐,大不了飛蛾撲火,我死,他也死。”
趙原覺得柴婧話中有話,舉起杯中的茶水,壓制心中波瀾。
“沒想到柴總如此勇猛,在下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柴婧從趙原的眼神再次看到了躲閃,抿嘴一笑,也舉起了茶杯。
铛!茶杯碰撞,發出脆響。
兩人愉快的心情,伴随着輕揚的聲浪,将小小的包廂充滿。
……
用餐完畢,柴婧開車将趙原送至醫院。
趙原剛露面,謝長天将他喊到辦公室。
“剛才老江打電話過來,對你贊許有加。他說治療柴元升,你立了首功。”
趙原謙虛道:“江主任過獎了。”
謝長天喜歡趙原的不卑不亢,正準備往下說,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之後,謝長天面色變得凝重,“知道了!我現在就過來。”
挂斷電話,謝長天朝趙原揮手,“走,跟我去神經外科會診。”
遇到情況複雜的病人,會申請多科室聯動會診。
參與會診的醫生級别很高,一般都是每個科室的主任或者核心骨幹。
神經外科的住院大樓與急診中心大樓隔了一段距離。
謝長天雙手插袋進入病房,神經外科的主任單振宇迫不及待地朝他招手。
此次單振宇隻申請讓急診外科安排專家來商讨病人的病情。
謝長天親自到來。
單振宇心中大定。
“老謝,你終于來了,趕緊給她瞧瞧。”
謝長天走到患者身邊,眉頭擰了起來,“這不是耿醫生嗎?”
躺在病床上的是天華醫院的兒科醫生耿豔。
“五天前,她在醫院上班,下樓梯時,摔了一跤,随後有發熱迹象。經過治療,燒是退了,但昨天開始出現癫痫症狀,三個小時前轉移到神經外科。經過腦部CT檢查,沒有異常,現在病情不明。”
謝長天給耿醫生進行了體格檢查,拿起片子研究一番。
看完之後,他将片子遞給趙原。
謝長天的舉動立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尤其單振宇極爲不悅。
謝長天看破單振宇的心思,輕聲解釋,“老單,這位是我們急診外科的醫生,趙原。他的診斷能力不錯。”
“趙原?”單振宇的記憶力很好,想起官網上的一篇通報,“接診時,勇鬥歹徒的那個實習生?”
謝長天朝單振宇點頭。
單振宇面沉如水。
多科室聯動會診是因爲神經外科對病情拿捏不準。
謝長天竟然讓醫學生給病人做診斷。
其一,不符合規定。
其二,讓神經外科的衆多醫生如何自處。
趙原沒那麽多顧慮,給患者開始體格檢查。
頭部檢查比其他部位難度更大一些。
“别碰我!”
耿醫生原本安靜地躺在床上。
當趙原準備查看她的瞳孔。
耿醫生的情緒忽然失控。
她的目光飄向天花闆。
仿佛那裏有人。
她帶着哭腔懇求。
“别跟着我了。
我求求你了!
你的死跟我沒有關系!
要怪就怪你的家人,看得太遲了。”
耿醫生言行詭異。
在場所有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