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已經忘記我了嗎？”
封無痕那張清冷俊美的臉上難得露出震驚的神色。
除了震驚以外，姜姝月還從他語氣中聽出了一絲委屈的味道。
她嘴角一抽，頓時明白了什麽。
她不解的問：“你能看破我的僞裝？”
封無痕指了指她脖頸間：“我的玉令在你身上，可以感應到。”
事實上他确實可以看破姜姝月的僞裝，隻是直覺告訴他最好不要直接說，所以換了個說法。
“好吧。”
姜姝月下意識摸了摸那塊玉佩。
原本她是打算在下次見到封無痕之前換塊儲物靈器，把玉佩還給他，結果沒想到這個“下次”來的這麽突然。
看來今晚得出去淘一淘，先淘個新的儲物靈器再說。
“所以……你剛才不是忘了我，而是在裝不認識我嗎？”
封無痕忽然湊近了一些。
他雙眸直勾勾盯着姜姝月，盯得她都感覺有些不太自然了。
她尴尬的咳嗽一聲，也不知道是該承認，還是不該承認了。
但封無痕已經看懂了，薄唇一勾，笑容再次回到眼底，“沒事，你不想回答也沒關系，先把這兩顆金心活佛果收下吧。”
他把那兩顆珍貴的果子都塞到姜姝月手裏。
“不行，你這果子太珍貴了，可别以爲我不知道是什麽，有市無價的修爲果，你自己留着吃不好嗎，幹嘛随便送人。”
姜姝月又想給他還回去，結果封無痕根本不接。
“這果子本來就是專門給你留的，留了三年，如今終于能到你手中，你若是不要，那這無主之物便扔了吧。”
姜姝月聞言愕然，專門給她留的？
還留了三年？
小鲲鵬：‘不錯啊這小子，夠深情，要不你就從了？’
姜姝月下意識道：“别胡說。”
“不是胡說。”
封無痕以爲她在對自己說話，抿了抿薄唇，垂眸道：“金心活佛果的果樹是我親手栽種，以前沒有遇到你，所以那些果子都送給了别人，但從三年前遇到你之後，我便隻想給你留着，以後的也不會再給别人。”
姜姝月沉默下來。
她沒想到，封無痕對三年前的事會那麽看重。
可明明他們隻是互相幫助，互相解毒而已。
那一次過後，他們之間的瓜葛更應該所剩無幾，可事情似乎并不如她所料。
玉佩也好，後面的救命之恩也好，原來都是他的一步步接近。
姜姝月的沉默讓封無痕莫名的感覺到了一絲恐慌。
他忍不住伸手抓住姜姝月的手腕，有些艱難的開口道：
“真的……不想要嗎？”
這話似乎是在問果子，又似乎是在問其他。
良久後，空氣中傳來一聲歎息——
“果子很好，謝謝你，這兩顆我就先收下了。”
姜姝月将那兩顆金心活佛果收進空間中，然後擡眸對上封無痕期冀的目光。
雖然她不想打破對方的期望，可是沒辦法，她給不了封無痕任何承諾。
所以她隻能殘忍。
“後面的果子就不用給我留了。”
她一句話就讓封無痕臉上剛要揚起的笑容消失。
“我知道你想要什麽，但是對不起，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不了。”
遲早有一天她會找到昆侖鏡，然後從這個世界離開。
直到那個時候到來以前，她都會選擇孑然一身，絕不留下任何感情。
“不，我們就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封無痕以爲她說的是身份地位，“我是聖殿之人，你也可以是聖殿之人，你若不喜歡聖殿，想留在青龍學院，那我也可以來青龍學院。”
“你堂堂聖殿聖子，怎麽能這麽任性？”
姜姝月嘴角一抽，有些不可思議。
早在石鍾山之前的話中，她就猜出了封無痕的身份。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痕聖子。
這樣的身份地位，豈是他說丢就丢的？
封無痕面無表情道：“身份于我來說隻是一個标簽而已。”
他若是想要，可以有無數個這樣的标簽。
姜姝月對這人的執拗也是有些無奈。
“好了好了，我的話并不是指這些，你先好好當着你的聖子吧，等到我離開那一天，你就會明白我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在姜姝月的勸說下，封無痕總算放棄了抛棄聖子身份的念頭。
隻怕連聖主都沒想到，自己差點就失去了一個好徒兒。
“咳咳，兩位聊完了嗎？”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石鍾山的聲音。
姜姝月扭頭一看，才發現前面去到一旁談話的江祈年和石鍾山兩位正副院長，不知何時已經談完了話，然後一直都等在假山那邊。
姜姝月連忙從封無痕的大掌中抽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讓兩位院長久等了。”
“不久不久，你們要是還沒聊完也可以再聊一會兒。”
石鍾山用八卦的眼神在姜姝月和封無痕兩人之間，暧昧的看來看去。
真是沒想到啊，原來聖殿的這位無痕聖子竟然是個斷袖。
難怪這麽多年從來沒聽說過無痕聖子對哪位姑娘親近過。
外界都道是潔身自好，沒成想是性别不對！
而且聽兩人剛才的對話，還是無痕聖子單戀人家，癡纏至此。
這消息要是傳出去，絕對驚爆整個大陸。
與石鍾山一樣，旁邊的同樣聽完了全程的江祈年也是忍不住滿臉複雜。
難怪無痕聖子非要“江越”去聖殿，甚至還不惜拿出兩個聖山秘境的名額來交換。
想到自己之前還硬是要跟封無痕作對，想方設法都要“江越”留下。
若是當時“江越”真的直接就答應了，隻怕日後封無痕追妻不成，一怒之下就來追殺他。
想到這裏，江祈年頓時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此時的封無痕還不知道，已經第三個人把他當成了斷袖。
“真的已經聊完了，院長你們剛才不是去商量什麽了嗎，有什麽話要說的話就直接說吧。”
姜姝月可不想再繼續尴尬下去了，轉移話題道。
“咳，好吧。”
石鍾山臉上神情頗有些惋惜，不過遭到封無痕一記警告眼神後，他立馬正色道：
“江越學員，關于你去聖殿的事我跟江副院長已經商量好了，你的确是一名非常優秀且不可多得的弟子，若是錯過你的話，我們青龍學院恐怕還會再等百年。
“但是你又的确已經通過考核，再加上我已經答應無痕聖子……所以在與江副院長商量過後，我們拿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想問問你和無痕聖子的意見。”
姜姝月：“什麽辦法？”
“我們希望能保留你的學員身份，在你加入聖殿以後，同樣還是我們青龍學院的學員。”
在石鍾山說完這句話後，江祈年特意補充道：“你是第一個可以同時擁有這兩個身份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