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富貴不耐煩的看着關上房門的李芳。
“你坐。”李芳面無表情的指着床邊。
張富貴猶豫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坐好了。
李芳這才坐到他的旁邊。
“我給你算個數。”
李芳說着,拿出手機,打開計算器。
“軟軟的直播你看了吧,别說你沒看,我知道你肯定偷偷關注着。”
李芳在計算器上先輸入56:“我們家那56棵桂味,雖然沒有她家的結果那麽多,但是長大之後,最少最少也有180斤一棵。”
說着,李芳将56乘上180,等于10080。
張富貴臉部的肌肉動了動,但是沒有說話,因爲他知道李芳會接着說下去。
“去年桂味的收購價你還記得吧?”
果然,李芳又開始說了:“去年桂味的總體産量比今年更大,但是初期的收購價也有20一斤,我們算一下平均收購價,那也有15。”
李芳手指在手機屏幕上點點點,将剛才算出來的10080乘上15。
結果是151200。
“這是多少?”李芳問道。
張富貴還是沉默。
“我問你這是多少!”李芳在張富貴的大腿檸了一下。
張富貴這才龇牙咧嘴的說:“十……十五萬。”
“你也知道這是十五萬!”
李芳一臉的恨鐵不成鋼:“隻是一句話的事,這十五萬就是我們的了。十五萬啊!十五萬可以做多少事了?還記得今年年初二回我老娘那邊,那些親戚看到我們騎着那個爛鬼摩托車的眼神嗎?”
張富貴的聲音弱了幾分:“可是言而無信,以後大家怎麽看我?我還要不要臉了?”
張富貴不說臉還好,一說李芳就炸了:“好好好,就你要臉是吧?三叔瞧不起你的時候,你怎麽不要臉?大家都開上小汽車了,就你還在騎那個爛鬼摩托車的時候,你怎麽不要臉了?”
張富貴張了張嘴,完全無法反駁。
“我不管,那十五萬無論如何都要給我要回來。明年年初二的時候,我也要坐小汽車回去,我不想再坐你那爛鬼摩托車吹冷風了!”
見張富貴還是沒有說話,下不定決心的樣子,李芳直接搬出殺手锏:“張富貴!你不爲你自己,你也要想想孩子,小豪都相親多少次了,爲什麽次次都失敗,你自己心裏沒點數的嗎?”
“還不是因爲你車子都沒有一個!下個大雨就不敢出門了。”
張富貴一下子被戳到痛處了。
有些煩躁的站起來,不想再聽。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說還不行嗎!”
說完,張富貴就推門出去了。
……
“哎呦建國,幹嘛去啊?”
張軟軟這邊,她和張建國裝了一車木闆,正從村子裏駛過。
沿途有村民看到他們,紛紛好奇的問了起來。
“還能幹嘛,去把荔枝地裏的木房修好。”張建國笑着回應。
“這麽快就搭屋了?這才哪到哪啊。”大家都震驚了。
不過随後轉念一想,好像也沒有什麽毛病。
畢竟張軟軟現在的桂味,盯着的人可太多了。
還是需要守緊一點比較好。
畢竟現在網上已經有很多營銷号發視頻推測了,說張軟軟這一波桂味,保底價值百萬。
一百萬!
就算不是真的,但是傳着傳着大家也就信了。
所以這山上的桂味還是荔枝嗎?
不是了。
那分明是一套房!
一套需要時間才能提出來的房。
所以怎麽可能不看緊點。
張軟軟的電動三輪車搖搖晃晃的開上小山坡。
路上,張軟軟還打電話給張擎,把張擎叫了過來。
一起搬木闆。
張建國以前搭建的木屋,位于荔枝地的中間,現在已經倒塌一半了,之前用來作爲防水的帆布,也已經千瘡百孔,手掌輕輕一撕,就碎成一片片的碎塊。
所以張軟軟等人的第一步,就是先将爛掉的帆布和一些木闆清理開。
不過好在,整體框架沒爛。
所以修複起來一點都不難。
畢竟張建國搭建的這個木屋,與其說是木屋,不如說是木棚。
就是一個木架頂,三面木架牆,然後蓋上防水的帆布構建而成。
之後再用木闆釘一個離地大約一米的床闆,鋪上一張涼席就能睡覺了。
簡陋得不能再簡陋。
不過以前都是睡十天左右的,忍忍就過去了。
不像現在,張建國可能要住兩個多月甚至三個月。
而且季節也不一樣。
以前住的時候,已經是真正的夏天了,晚上熱得要命,不像現在,偶爾還能遇到一波冷空氣,加上這裏算是半山,氣溫隻會更低。
“爸,你們回去拉木闆吧,我在這裏看看荔枝。”
一個小時之後,第一次拉過來的木闆用光了,張軟軟叫張建國和張擎回去拉。
張建國沒多想,點點頭就走了。
而張軟軟原地不動,确認他們都離開之後,這才動手。
布陣。
很簡單的防禦結界,隻隔絕水汽,而且籠罩範圍隻有睡覺的地方。
不過即使是這樣,對于現在的張軟軟來說也是很困難,隻能借助信仰之力的增幅才能勉強完成。
雖然又把信仰之力用光了,但是值得。
畢竟在張建國的身體健康面前,信仰之力不值一提。
不用多久,張建國他們又回來了。
拉了木闆和一塊超大的帆布過來。
接着三人合力,輕輕松松就把木棚修複好。
“我回去吃飯了,吃完飯就帶上被子過來。”張建國說。
張擎也回去了。
張軟軟準備關門。
可是剛剛把手放在門上,就看到張富貴走了過來。
“富貴叔。”
張軟軟打了一聲招呼。
“哦,啊,軟軟。”張富貴明顯慌了一下。
他還沒有做好敲門的心理建設呢,沒想到張軟軟正好在門口。
看到張富貴的表情,張軟軟大概猜到張富貴要說什麽了。
“有什麽事嗎?”
她平靜的問。
這一天,早晚要來的。
張軟軟早有預料。
門外,張富貴的表情不斷的變幻,内心的掙紮全部都浮于表面。
張軟軟也不催,就這樣靠着門看着張富貴,靜靜的等待,張東西和張黑黑圍繞在她的腳步。
不知道多了多久,張富貴終于下定決心了。
一咬牙,将内心的想法說了出來。
“軟軟,你的荔枝需要工人幫忙管理嗎?我最近剛好有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