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暖年呼喚還在岸上的張軟軟。
此時的她們,已經走出去十幾米遠了,但是海水還是隻有不到膝蓋深。
這便是景區的海灘,地面非常的平整,隻有不是作死走下去很遠,一般是淹不死人的。
聽到風暖年的呼喚,張軟軟也是從看浪潮的發呆中回過神來,脫下鞋子,随手就丢到遠遠的岸上。
在那個位置,怎麽漲潮也不會弄濕張軟軟的鞋子。
至于被偷的問題,概率幾乎爲零。
張軟軟來這邊的沙灘玩過很多次,鞋子都是亂丢的,然後玩了兩個小時再回來,鞋子一次都沒有丢。
可見全民素質都提升了。
當然也可能是張軟軟的鞋子都是19塊9包郵的拼夕夕爆款,别人看到了也升不起一絲一毫的歹心。
張軟軟一步步走向大海。
先是踩到濕潤但是堅硬的細沙,然後浪潮襲來,拍在張軟軟的腳裸上。
很涼爽。
四人就這樣踩着水,沿着海岸線邊緣一路向西走。
沿途,偶爾會見到一個凸起在平整的沙地上異常醒目。
每當看到這種情況,風暖年都會特别興奮的沖上去撿起來。
“哇!這次不是空的,是活的!”
風暖年激動的沖着張軟軟三人晃手。
在她的手心,是一個和拇指一樣大的貝類。
純白色的殼,有灰色的條紋。
在張軟軟這邊,人們把這種貝類稱之爲沙白螺。
可以蒸蛋,可以煮湯,也可以爆炒。
“活的?真的嗎?”
任倩和王芯茹聽到這句話也沖了上去,仔細研究起來。
這還是她們第一次撿到活的。
先前一路走過來,她們已經見到過很多空殼了。
“真的是活的哎,閉合得好緊。”
“走,前面應該還有。”
三人肩并肩的向前走,目光在短暫退潮的沙地上來回掃過,不放過任何一個東西。
但是可惜,繼續走了幾十米也沒有撿到什麽活物。
死去的魚,沒有肉的海螺殼,貝殼就遇到不少。
沒辦法,景區的沙灘是這樣的了,每天不知道多少人來來回回的走過,根本不可能還有什麽好東西。
“你們想趕海嗎?”
忽然,張軟軟想起了什麽,問道。
“趕海?什麽意思?”
風暖年三人回頭。
看到三張滿是問号的臉,張軟軟也是愣了一下。
随即略微思索,反應過來。
是了,現在是2018年年末,還沒有到趕海網紅爆火的時候。
趕海這個概念真正被很多人熟知,應該還有半年左右。
所以現在的風暖年三人不知道趕海是什麽意思也很正常。
想明白了這一點,張軟軟便向她們解釋道:“就是在退潮後的沙灘上抓螃蟹,撿螺,撿魚。”
風暖年三人秒懂了。
“想呀!不過這裏有嗎?”
雖然對趕海這個詞還不認識,但是對于趕海的内容她們卻是在課本上見過。
那就是退潮的沙灘上,會留下一個個的水窪,然後水窪裏面全是擱淺的小魚和漂亮的貝殼,怎麽撿也撿不完。
“有,不過要換一個地方,但是不遠。現在才四點,我們過去最多十幾二十分鍾,去嗎?”
張軟軟問。
“那還有問嗎,趕緊去呀!”
風暖年把手上的小沙白螺都丢了。
四人上岸穿鞋。
然後張軟軟開車,趕向目的地。
那個地方,是上一世的張陽陽帶張軟軟去過的。
那個地方,是一個隻有當地漁民才知道的野海灘,地勢很高,所以隻需要稍微一退潮,那片海灘就會露出很大一部分的“陸地”。
而在這片陸地上面,石塊遍布,各種船隻殘骸,垃圾也是随處可見。
但是看過趕海視頻的都知道,這種地方才是真正的風水寶地。
二十分鍾之後,張軟軟左轉右拐,終于來到了這一片地方。
沒有水泥路,小車甚至能直接開到沙灘上。
一看就知道了沒有開發過的地方。
張軟軟把車停在沙灘面前,沒有開進去。
因爲這些野沙灘沒有景區那麽美好。
沙子是黑色的,其中混雜着各種貝殼碎片,而且都是被海水浸泡過的,蘊含着鹽分,小車碰到了容易生鏽。
張軟軟四人下車。
“啊。”
望着面前這片海灘,風暖年三人傻眼了。
沒有金色松軟的細沙,也沒有平整的沙地。
隻有凹凸不平,垃圾遍地,仿佛魚塘被抽幹水之後的烏黑地面。
“軟軟,你确定沒有來錯地方嗎?”
風暖年捂着鼻子問道。
海風吹過,還帶來了死魚的臭味。
風暖年都看到了,就在面前不遠的地方,一條已經腐爛的死魚就躺在那裏,蒼蠅圍着屍體飛舞。
“沒有走錯,你們跟我下去就知道了。”
張軟軟從後備箱中取出一個泡沫箱,然後又從路邊的野草叢中掰斷幾根大拇指粗細的草枝。
一人分一根。
“幹嘛的?”風暖年三人一臉懵。
“等下你們知道了,走吧,穿鞋跟我下去。”張軟軟還是那句話。
說完,就一馬當先的帶頭走下去。
下了一個小斜坡,就進入黑色的海灘了。
風暖年三人雖然看着嫌棄,但是還是跟着走了下去。
這個地方是髒亂差了點,但是好在沒有海水,就像陸地一樣。
張軟軟帶頭,一路走下去三四十米的距離,才停了下來。
“好了,可以開始了。”
張軟軟說道。
“???”毫無懸念的換來三張茫然的臉。
張軟軟笑笑,也不怪她們不懂。
“很簡單的,我示範一次你們就懂了。”
張軟軟指着地面上的一片石塊。
這應該是被人違規丢棄的裝修垃圾,在海水裏泡了很久都看不清楚原來的樣子了,上面布滿了各種藤壺生命。
張軟軟直接把石塊翻開。
露出下面的一個小水窪,水窪并不清澈,但是肯定不深。
“看好了,先别用手。”
張軟軟用剛才掰下來的木棍一樣的草枝,插進小水窪裏攪拌起來。
下一刻。
拍的一聲。
一對紅色的大鉗子,猛的從渾濁的水裏伸出,一下鉗住張軟軟的草枝。
風暖年三人一個哆嗦,身軀都震了一下,随後臉色大喜。
“是螃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