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域，拒牢關。
“第十二顆。”公羊瑾看着自己手中黑漆漆的集夢珠，喘了口氣。
夜色漸深。
還好有鮑勃的天網監測同步推進，讓她們省去許多尋找的過程，節約了不少時間。
但這樣也帶來一個問題。
連續高強度的戰鬥下，鐵打的人也受不了。
“休息一下吧。”暖雪在一旁開口道。
“要是靈真在這裏就好了。”
想念李靈真的第四個小時。
如果她在的話，她們搜集集夢珠的速度至少能夠翻上好幾倍。
可惜沒有如果。
“清醒過來的人，都已經向拒牢關輸送了嗎？”
“那裏有逆向塔，能夠抵抗夢域的影響。”
“唔！”江靈靈點點頭。
沒有李靈真翻譯，她和其他人的交流，隻能以聲音加上簡單的肢體動作。
想念李靈真的第四個小時！
公羊瑾點點頭，沒有再開口說話。
她們就近坐在道路旁的長椅上，等待靈能重新充盈，讓自己的呼吸平複。
夢域和現實的大夏不同。
這裏雖然一比一複刻了大夏的繁榮，但街道上異常冷清。
特别是在被公羊瑾她們肅清過之後。
擡頭向上看去，高樓大廈的盡頭，有些氤氲模糊的輪廓，光影扭曲之間，讓人真切感受到是在夢中。
突然，正在閉目養神的公羊瑾驟然睜眼，目光銳利地看向遠處。
“怎麽了？”
感受到公羊瑾身上的殺意蓦地綻放，暖雪也跟着睜開眼睛。
“有敵人。”
公羊瑾的回答簡短迅速，卻讓暖雪不解地皺了皺眉。
之前她們也解決過不少畸變者，但那些都是大夏子民，公羊瑾也從未用“敵人”來稱呼他們。
“下水道。”公羊瑾又補充了一句，并未多作解釋。
下水道？長生公司？！
暖雪剛想到這裏，對面的街道上，在夜色籠罩下，幾道飄忽不定的人影出現。
身後，又是幾道人影出現。
左邊，右邊，各出現了幾道人影。
她們俨然已經被包圍起來。
“看來，我們這麽高效率的收集集夢珠，幕後黑手有些坐不住了。”
看到眼前這一幕，公羊瑾怡然不懼，淡漠開口道。
下一秒，公羊瑾翻手一握，軒轅劍被她握在手中。
完成休整的江靈靈和暖雪，也站起身來，站到了她的身後。
昊天塔輕輕搖晃着塔身。
一道虛無的日晷圖案出現在她們腳下。
大戰一觸即發。
……
“藏頭露尾的家夥們，快藏不住了。”
指揮中心内，鮑勃目光一說不說地盯着眼前的虛拟光屏，開口道。
在虛拟光屏中有兩處地點，都有劇烈的靈能波動爆發。
“夢域編譯器沒反應，證明交手雙方并不是欲念畸變者。”
小龍人鮑勃簡單分析下，對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其中一處遭遇的是公羊瑾她們，另外一處又是誰？”
“天網監控還沒有能夠覆蓋到那麽遠的地方，真是讓我有些好奇啊。”他自言自語道。
與此同時，
拒牢關某段下水道内。
人手一個握着白色嗅鹽的沈哲奇一行人，從地下冒頭，出現在街道上。
“這些長生公司的人，是在下水道裏安家了嗎？”陳遠山有些不可思議地感歎。
他們根據沈哲奇通過他心通獲得的線索，已經遭遇了好幾撥長生公司的畸變戰士。
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在下水道中。
仿佛下水道是他們的固定刷新點一樣。
“遠山叔，這你就不懂了，這是長生公司的企業文化。”
作爲一名專業社畜，宋文對于這些頗有自己的獨到理解。
走在前面的沈哲奇，沒有聽身後他們的插科打诨，他的神情略有凝重。
從他心通中雖然得到線索，知道長生公司在夢域有所布局。
但已經連續使用他心通進入過好幾個畸變行者的欲念夢境中，得到的線索卻十分有限，而且大同小異。
夢魔弗洛格以001号畸變藥劑作爲最終獎勵，顯然是卓有成效的。
這些畸變戰士們心中的欲念，也都和它有關。
可是除此之外，弗洛格的計劃具體要如何實現，在這些欲念夢境中沒有出現。
“獻祭？如何獻祭？”
“這麽多長生公司的畸變戰士齊聚大夏夢域内，他們要以何種方式完成獻祭。”
“想不明白，對嗎？”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在他正前方響起。
突兀出現的聲音，也讓陳遠山和宋文的讨論聲戛然而止。
三個人同時擡頭，看向對面出現在夜幕下的人影。
他的大半張臉都隐于黑暗之中，隻能勉強看出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就算這樣的輪廓，卻讓沈哲奇瞳孔巨震，像是看到了一件極不可思議的事情。
“遠山叔，宋文，你們留在這裏。”
沈哲奇隻匆匆丢下這句話，就以極快速度朝着那道人影跑去。
那道人影似乎也是料定了沈哲奇會是這樣的反應，和他同一時間向更深的黑暗中撤去。
隻留下陳遠山和宋文兩個人，面面相觑。
“和小沈認識那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有這樣的反應。”
陳遠山想起剛剛看到的沈哲奇的神情變化，詫異道。
“遠山叔，剛才那個……應該是長生公司的人吧？”宋文錯愕地開口問道。“沈軍團長，怎麽可能和長生公司的人有聯系？”
陳遠山瞥了他一眼。
“你不是說，長生公司的企業文化是下水道嗎？”
“剛才那個人，可不是從下水道裏出現的。”
“可是我明明看到他身上有畸變……”宋文還想要再辯駁幾句。
陳遠山走上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伱啊，還是太年輕了。”
“有些事情，不要辯得那麽明白，偶爾糊塗一下，也挺好嘛。”
宋文聽到陳遠山的話，下意識閉上嘴巴。
另外一邊。
沈哲奇手腕上的佛珠串轉動，一顆佛珠落下的瞬間，他的行動速度加快許多。
沒過多久，他就追上了那道身影，來到了一個胡同。
前方的那道人影停下腳步，轉過身來。
月光下，他的面容變得清晰。
獸化了一半的臉上，還有一半保留了人類原本的模樣。
“好久不見。”他看向沈哲奇，開口道。
“老六，真的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