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青銅門眼球在和商絲婷的天平遊戲中，又一次敗北。
屬于它的記憶光球，又一段秘辛，被商絲婷獲得。
遺憾的是，并不是關于崇恩聖帝和西王母的。
之前被自己戳破的氣泡，講述的那些記憶，通通都不在這些記憶光球内。
“再來！再來！”
現在的青銅門眼球，真的就是輸紅了眼的賭徒，一邊壓上自己的全部身家，一邊想要通過下一場遊戲完成翻盤。
隻可惜，無論青銅門眼球再怎麽嘗試，它都注定不可能戰勝商絲婷。
除非，它也拿出傳承千萬載的文明記憶來。
但很顯然，它沒有辦法做到。
哐當！
又是一聲巨響。
勝利天平再次向商絲婷傾斜。
“再來！”青銅門眼球語氣裏帶着沙啞和不甘，繼續開口道。
“可以了。”就在這時，一道聲音響起，阻止了他們的繼續對決。
聽到這個聲音時，商絲婷眼睛豁然一亮。
這個聲音她聽過，而且，就在不久之前！
所以，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崇恩聖帝！
商絲婷想到這裏，她循着聲音發出的方向，向那裏看去。
隻見，青銅門上輸得通紅的眼睛徹底閉上，紋絲不動的青銅門，被從門内緩緩推開。
崇恩聖帝的聲音，竟然是從青銅門後發出的。
随着青銅門的打開，門内的景象也第一次向商絲婷呈現。
白茫茫一片的青銅門内，在打開的一瞬，大量氣泡開始不受控制的湧出，逸散在各個地方。
白光漸漸散盡，商絲婷這才看清楚，裏邊唯一的事物，就是一座大到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山”。
這座山，是由無數密密麻麻的氣泡堆砌起來的。
那些從青銅門流淌出來的氣泡，就是源自那裏。
“如你所見，這就是我的本體。”
崇恩聖帝的聲音繼續響起，從那座“山”内。
“我爲了追尋自己的大道，遍識博覽，幾乎将整個世界的知識收集，沖擊聖人境界。”
“但最後，我失敗了。失敗之後，我的身體就開始異變，這些知識記憶再無法遏止，從我體内産生，堆砌成山，散落各地。”
“爲了阻止它們進一步擴散，我隻能住在青銅門内，就像現在這樣。”
崇恩聖帝的話，讓商絲婷大緻清楚了幾件事情。
崇恩聖帝選擇的，應該是和知識有關的大道，才需要将整個昆侖雙生果實世界的知識窮盡，并以此來完成突破。
但他突破聖人失敗了。
方丈仙山深處那些氣泡就是他突破失敗以後，流散出去的記憶。
但商絲婷仍然有許多疑惑。
“聖帝，爲什麽偌大的方丈仙山内，卻沒有其他人生活？”她直言不諱地問道。
那座由氣泡堆砌成的“山”裏，傳來一陣笑聲。
這笑聲晦暗不明，聽不出喜怒。
“你這仙女，倒也有趣。”
“那我問你，伱在昆侖仙庭這麽許久，有看見其他人嗎？”
崇恩聖帝反問一句。
倒是讓商絲婷沉默住了。
昆侖仙庭……他們進入昆侖仙庭以後，就一直在疲于奔波地做任務，解鎖境界，的确沒有注意過。
但現在回想起來，除了那個“如死”的太白金星和守衛之外，真的沒有看見其他人。
沒有其他天兵，也沒有其他婢女，什麽都沒有。
“因爲我們都死了，而且，是已經死去很久，很久了啊。”
崇恩聖帝接下來的一句話，讓商絲婷整個愣住，驚愕當場。
死……了？
崇恩聖帝說，他們都死了？
“聖帝莫要跟我開玩笑了。”商絲婷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來。
她的身形微不可查地向後小退了一步。
女娲石在她身後不起眼的地方凝聚。
“不用緊張，我對你，或者說，對你們這些外來的‘探索者’們，并無惡意。”
崇恩聖帝又繼續開口道。
他知道我們是外來探索者？他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商絲婷狐疑地看向對面，青銅門内的那座巨型大山。
這樣的經曆，她之前在蟠桃園内就曾經遇見過一次，所以這次沒有第一時間相信。
“聖帝的表現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和其他仙家并不一樣。”商絲婷問道。
崇恩聖帝并未停頓，直接回答道：“因爲我所修的大道，和他們的不一樣。”
“并且，我在遭遇不測以前，已經快要成就聖人，邁出那一步。”
“所以我比你所見到的那些‘仙家’，多了一份清醒的記憶。但，也僅此而已。”
聽完崇恩聖帝的話，商絲婷沉吟半晌，她最終決定暫時相信。
“爲什麽你們都死了，爲什麽會遭遇不測？難道是因爲……西王母？”
“看來，你也已經猜到了部分真相。”崇恩聖帝沒有否定商絲婷的猜測，而是繼續說道，
“西王母斷絕了我們的成聖之路，蟠桃盛宴，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騙局。”
這信息量有點大，不，是太大了！
“和您之前的猜測一樣？”商絲婷緊接着問。
這次輪到崇恩聖帝愣了一下，“看來是被你戳破的那些氣泡裏面，有關于這方面的記憶。”
“不過，我不建議你戳碎更多的氣泡。雖然它們代表着更多秘辛、記憶、和知識，但有的時候，它們同樣代表着危險、災難和負擔。”
“他人記憶有着緻命誘惑，能在潛移默化中勾起你的好奇心，驅使着誘惑着你，一步步走進他人的記憶深處。”
“這也是爲什麽我一開始，會讓青銅門出現，阻止你戳碎那些氣泡的原因。”
作爲主修知識大道的崇恩聖帝，關于知識和記憶的評價，他有絕對的資格。
聽到崇恩聖帝這麽說，商絲婷對他的話又相信不少。
“我們還是繼續來說蟠桃盛會的事情吧。”崇恩聖帝将話題糾正，“沒錯，我之前的推測是正确的，但我還是低估了西王母的狠辣。”
“她殺死了所有人，特别是那些有資格突破成聖的仙家。”
“你現在看到的這些，包括‘我’在内的一切，都隻是時間循環裏的一部分。”
“我們會再次死亡，在蟠桃盛宴當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