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柔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她的靈魂被一雙巨大的手攪碎。
然後她看到了一束光,照亮了她世界裏的黑暗。
水柔的身體仿佛被一層溫暖包裹住,讓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放松。
等到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韓戰正抱着自己。
看到水柔睜開眼睛,韓戰松了口氣。
“你總算醒了。我就離開了一陣的功夫,你怎麽就七竅流血昏倒在地了?”
我,七竅流血?昏倒在地?
水柔聽到韓戰的話,再看到地面的血迹,她回想起自己剛才夢見的東西,整張臉忽然變得煞白。
“是詛咒。”
“大祭司用詛咒,咒殺了我。”
“爲什麽,大祭司……”
水柔感覺自己的心髒好像被捅了一刀,苦痛無比。
她爲了水行村,爲了完成大祭司的任務,已經連性命都豁出去。
可是換來的竟然隻是這樣的結局?
如果不是韓戰及時趕到,發現了昏倒在血泊裏的水柔,用伏羲琴清心散幫她吊住了性命,可能她已經徹底死亡。
“大祭司的詛咒?”聽到水柔的話,韓戰眉頭緊皺起來。
“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狗急跳牆,現在你願意相信我了吧。”
人家都要殺了伱了,是我把你救下。
如果這樣水柔都不願意告訴自己水行村的方位,那韓戰會十分幹脆地放棄在她身上白費功夫,另尋他法。
水柔沒有拒絕韓戰。
但她卻面容苦澀地搖了搖頭。
“沒有用了。”
“水行村被大祭司搬到了水中,用辟水罩護住全村。因爲是在水中,所以它無時無刻不在移動。”
“隻有水行村的人,才能夠用特殊的血脈之法,感應到水行村的實時方位。”
“那你?”韓戰看向水柔。
水柔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語氣裏充滿悲涼。
“大祭司的詛咒,就是種在了我的血脈裏。我已經被咒殺過一次,就算被救活過來,也已經徹底沒有了水行村的血脈。”
如此一來,即使是水柔知道定位水行村、開辟水道之法。
她因爲失去血脈的緣故,也不可能再爲韓戰他們找到水行村現在的方位。
水行村大祭司在這一點上,早就深謀遠慮做好了雙重保險。
在水柔出發以前,是大祭司找到她,主動讓她将一滴精血留在水球之中,說是可以随時觀測她的生命狀态。
沒曾想過,從那個時候開始,水柔的性命就被掌握在了大祭司的手裏。
頹然說出這一點後,水柔再次閉上眼,低下了頭。
她明白了誰是對的,誰是錯的。
可是她明白的時候有些太晚了。
一切在大祭司的布局之下,都已然成爲定局。
真的功虧一篑了嗎?
韓戰聽到這裏,他陷入沉思。
……
風柏村外圍,被重新開辟出一塊地方,是專門給火苗村人重新安家用的。
如今的火苗村,在搬到風柏村旁邊之後,兩村人已經十分熟絡,打成一片。
火苗村的人普遍身強體壯,髒活累活一點不怕,幫了風柏村一個大忙。
而風柏村則負責供應大量吃不完的禍獸肉,夜夜篝火。
各取所需,很快他們就稱兄道弟。
隻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
在火苗村的新駐地裏,有一個年輕人被五花大綁着,肚子上面寫上了“火苗村之恥”幾個大字。
“你們放開我!”
“我要見村長!我要見村長!”
“就是村長讓我們把你在這裏綁兩天的,讓你好好反省反省。直到你認識自己的錯誤爲止。”
年輕人深深歎了口氣。
爲了能夠和别的火苗村人一樣大口吃肉,他隻能向“惡勢力”低頭道:“放了我吧,我知道錯了!”
“哪兒錯了?”
“我不應該表現得太亮眼,把村長的風頭給搶了。”
“不對。”
“我不應該試圖把禍獸腿肉占爲己有,應該和大家一起分享。”
“不對。”
“我不應該偷看村長家閨女洗澡……”
“嗯?你還幹過這種事情?!”
年輕人說了好幾個回答,都沒有能夠讓他們松口。
看着自己肚皮上面“火苗村之恥”幾個大字,他忽然悟了。
“身爲火苗村人,我就不應該長腦子!”
“對了!這才對嘛!”
台下,幾個火苗村人相視一笑,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早有這種覺悟,不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嘛。”
“就是,要腦子那種東西做什麽?它隻會增加我們兄弟之間的隔閡!”
“沒錯!火恒,從現在開始,咱們還是好兄弟!”
幾個人一人一句,已經将火苗村青年火恒松綁下來。
這個時候,剛巧韓戰帶着火烈等一行人來到這裏,看到這一幕。
火恒一看到火烈來了,立馬大聲喊到:“村長,我知道錯啦!”
“我不應該長腦子!”
“我以我擁有水行村血脈爲恥啊村長!”
聽着火恒的話,後面幾個跟過來的火苗村年輕人都是一臉欣慰和驕傲,邀功一般揚起了腦袋。
火烈聽到火恒的話,明顯察覺到身旁向自己投過來的目光,他立馬幹咳了一下。
“沒有沒有,火恒啊,完全沒有這回事,你沒有錯。”
“嗯?”火恒有點懵逼了。
“村長,我都這樣說了,你怎麽還是生我氣,還不願意原諒我?”
火烈的額頭上青筋跳了跳。
“是誰跟你說我生你氣了?”
“他們。”火恒指了指身後。
幾個火苗村年輕人立刻昂首挺胸,意氣風發。
“把這幾個沒腦子的,綁回去,都給我好好反省一下!”
火烈黑着臉,讓人把“閑雜人等”給擡了出去。
“村長?冤枉啊村長!”
“我們都是按照您的吩咐辦事的,村長!”
“綁三天!”火烈加大了聲音。
韓戰等火烈處理完這些,才上前一步,走到火恒跟前。
“之前我記得你說過,你有水行村的一部分血脈,對嗎?”
“沒沒沒……有,是的,我有水行村血脈。”看到火烈越來越黑的臉,他連忙改口道。
“哼,還算有些腦子,比那幾個蠢貨強。”火烈罵罵咧咧了一句。
韓戰見火恒确認,他點點頭,然後讓開身位。
水柔從他的身後走了出來。
“既然如此,你就跟她簡單學習一下,怎麽辟海。”
“什麽玩意???”火恒腦瓜子嗡得一下,以爲自己聽錯了。
“簡單學習”怎麽辟海?
我這還不如沒腦子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