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這個投資怎麽樣？”
陳旭陽直接問溫憶如的意見，就見到她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神色。
隻聽她說道，“上次，我特意去調查過這家公司，經營狀況很好，而且，手握大量暢銷網絡小說的改編權，是十分優質的資産。”
“而且，朱總和紀總在業内的風評也不錯，從來沒有跟合作夥伴産生過什麽糾紛。”
陳旭陽聽她這麽說，心裏大概有數了。
隻是，剛才她那奇怪的神色，讓他有些在意。
他說道，“那好，這次合同的事，還是交給你，幫我多盯着點。明天上午，我去你們律所簽約。”
溫憶如臉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幾分親近，說，“那就多謝陳總了。”
說完，她像是想起一事，說道，“對了，我二嬸，也就是倩倩的媽媽，因爲她前天夜不歸宿大發雷霆，伱知道嗎？”
什麽？
陳旭陽一怔，前天晚上，溫思倩正是在他老家過的夜。
他問道，“怎麽回事？”
溫憶如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并不清楚，說道，“你可能不知道，我這個二嬸，從小對她這個女兒期望很高，管得非常嚴。”
“當然，倩倩也很争氣，從小學到高中，成績都是名列前茅。樣樣都非常優秀，高考時，省排名前十，本來，以她的成績，可以去清華北大的，可是二嬸不想讓她去那麽遠的地方讀大學，硬是讓她報了本地的大學。”
省前十？
陳旭陽有點不敢相信，那個溫思倩，居然還是個真學霸？
真是，一點也看不出來。
省前十啊，這是妥妥的學霸，放到大部分的地級市，都能當個市狀元了。
溫憶如繼續說道，“……她上了大學後，二嬸對她還是管得很嚴，還在她的手機裏裝了定位，每天晚上都要報備位置。上次，她跟你在一起時，就是因爲擅自把定位關了，打電話又不接，這才讓我跟小姑去找她。”
“這一次，她又把定位給關了，二嬸很生氣……”
陳旭陽嚴重懷疑，她口中的溫思倩，跟自己認識的那個，是同一個人嗎？
就她玩得那麽花，居然說她媽媽管她管得很嚴，從來不讓她夜不歸宿？
不過，溫憶如确實沒理由騙他……
他說道，“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溫憶如還有事，起身告辭了。
出了咖啡館的大門，她臉上的微笑斂去，說實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将這件事告訴陳旭陽，到底是出于好心，還是想看二嬸一家的笑話。
她搖搖頭，直接走了。
……
陳旭陽看着面前那杯隻喝了一口的咖啡，歎了口氣，拿出手機，撥打了溫思倩的電話。
響了幾聲後，電話通了。
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是誰？”
他說道，“這不是溫思倩的電話嗎？”
“我是她媽媽，她現在沒空接電話，你有什麽事，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光聽那個聲音，就知道是一個很強勢，很不好說話，有一定年紀的女人。
“沒事了。”
他把電話挂掉，對溫憶如的話，又相信的了幾分。
看來，自己對溫思倩的了解，确實太少了。
隻是，這種事，他也無能爲力啊。
人家是母女，她們之間的事，哪裏輪得到自己插手。再說了，人家什麽家世，豈容外人說三道四。
剛才，從電話那頭，溫思倩母親的話來看，說不定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
溫憶如和那個小姑，難道沒有把那天的事告訴她父母？
……
另一邊，一棟别墅裏。
一個氣質雍容的中年女子看着手裏的手機，上面顯示是陳同學，問道，“這個人是誰？哪個系的？哪個班的？”
溫思倩坐在床上，低着頭不出聲。
用無聲的沉默來表示反抗。
站在床前的女人翻了一下聯系人，基本上都是某某同學，看不出有什麽問題。又看了一下通話記錄，同樣看不出問題。
想要打開微信，發現要指紋。
她命令道，“把微信打開。”
溫思倩沒有動，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
“好啊，你現在大了，翅膀硬了，不聽媽媽的話了是吧？”女人越說越氣，傷心地哭了起來。
就在這時，有人推門進來了。正是溫思倩的父親，他滿臉威嚴，說道，“好了，不要鬧了，你現在這樣，像什麽樣子？”
女人收了眼淚，委屈地說道，“我也擔心倩倩被别人騙了，你現在正是關鍵時候，萬一鬧出什麽醜聞……”
男人皺起眉頭，說道，“女兒已經大了，又不是小孩子，什麽事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她也清楚。”
這一下，輪到女人低下頭不說話了。
用沉默表示對抗。
男人頗有些無奈，隻能一揮手，說道，“行了，出去吃飯吧。”
……
轉眼，又是一個周一。
陳旭陽出門的時候，終于收到了溫思倩發來的微信，“早啊，聽說你昨天打電話給我了。”
昨天那個電話後，他并沒有用微信聯系，她的手機在她媽媽的手上，發信息過去，隻會讓她的情況更糟。
“是啊，是你媽媽接的，感覺你媽媽挺兇的。”
“那當然，以前，有很多男生想追我，都是被我媽給吓跑的。你怕了沒有？”
“我怕什麽，我又沒想過追你。”
“哼，你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讓我高興一下嗎？”
她幾乎每一句話後面，都帶着一個表情包。
都說男生收藏的表情包，都是女生貢獻的，真是一點也沒錯。
兩人聊了一路。
這也是陳旭陽第一次跟她聊這麽久。
人心都是肉長的，溫思倩做了那麽多，他并不是完全沒有觸動。隻是，之前，他心裏一直有一個疙瘩……
現在，那個疙瘩并沒有完全消失，不過，他認真想了一下，自己這樣對她，确實不太公平。
至少，要多了解她一些。
這樣想，會不會有一點渣？
陳旭陽心裏多少還是一些罪惡感的，有時候耳邊仿佛有一個聲音在說，“你對得起明鳳儀嗎？”
不過，越是這樣，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刺激之感。
這是不是就是那句經典台詞，隻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
……
明寰律師事務所到了。
陳旭陽終于将手機收起，上了樓，就碰到了王瑤。
她有些驚訝，問道，“你這是，來找溫律？”
“對啊。”
陳旭陽喊了一聲嫂子。
“我帶你去會客室吧。”王瑤說道，“這次又是什麽案子？”
“搞點投資，讓她幫忙談合同。”
正說着，溫憶如過來了，她還是穿着那件職業裙。說實話，她跟溫思倩長得并不像，很難從長相上，看出兩人是堂姐妹。
論顔值，她肯定是比不上溫思倩，不過，她有着另外一種風情，也别有一番魅力。
等王瑤走了，她說道，“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你說。”
“你也知道，我現在是實習律師，不能獨自接案，隻能跟别的律師合作。要不然，讓王律師也來幫忙吧。”
陳旭陽知道，她這樣的提議，也是一種示好，點頭道，“行。”
這要是再拒絕，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事後王瑤知道了，肯定會對他有意見，到時，不僅僅影響他跟表哥林睿東的關系，還有大舅那邊，也肯定會有意見。
所以說，人活在這個世界上，不可能真的随心所欲。
當年，他父母最困難的時候，全靠親戚們拉了一把，這些人情，總是要還的。
陳旭陽答應下來後，說道，“現在，我要你老實告訴我，這個投資，有問題嗎？”
超能力發動。
溫憶如恍惚了一下，說道，“當然有問題。”
聽到這裏，他心中一凜。
“……朱興淵的那家公司，不僅有大量的小說改編權，還有近百分之五的萬衆傳媒的股份，總價值起碼二三十億。現在用三千萬的價格，轉讓百分之三的股份給你，相當于白送你六千萬。”
什麽？
陳旭陽愣住了，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
所以，昨天她那異樣的反應，是因爲這個？
本來以爲，這裏面有什麽問題，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問題。
又給我送錢，這老朱到底在想什麽？
他問道，“那你的建議是什麽？”
溫憶如說，“隻要協議沒有問題，就不會有什麽問題。至少，有一千五百萬的保底收益……”
她說着，突然一個激零，清醒了過來。
“那個，我去準備合同。”
她出了會客室，感覺自己的狀态有點不太對勁。
剛才我是怎麽了？
那些事情都跟他說了。
涉及到商場的一些事情，自己心裏有數就行了，最好不要跟當事人挑明，除非是到了不得已的時候。
溫憶如搖搖頭，過去找王瑤，将事情跟她一說。
“真的？溫律，真是太謝謝你了。”
王瑤有些激動。
在律所裏，最賺錢的，自然是打商業官司的律師。雖然打離婚官司，收入也不錯，但是哪裏比得上商業案件那麽高大上？
隻是，她一直沒有門路，現在，終于被她抓住一個機會了。
要是幹得好的話，說不定就能來一個華麗的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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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