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人不當，爲什麽要當狗？”
趙興榮聽到這句話，臉色變得非常難看。
什麽狗？
舔狗呗。
大一的時候，他們宿舍四人有一次夜談，聊起那些舔狗，全都非常唾棄。
當時，還是他提議的，說以後他們四個人裏面，誰要是當了舔狗，背叛了組織，另外三人就負責把他打醒。
陳旭陽總算是知道，爲什麽這家夥要偷偷摸摸，搞得跟做賊似的。發個信息，都要躲在被窩裏。
就是怕他們發現。
“我沒有。”
趙興榮猛地搶回自己的手機，氣沖沖地回到床上，重新蓋上被子。
杜天任還想說什麽，被陳旭陽拉住了。
這種時候，說再多也沒用。
再說了，不管做什麽，那都是他自己的選擇。
跟當賭狗比起來，當個舔狗根本就不算事。
……
第二天，一大早。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把大家都吵醒了。
“誰的電話？”杜天話的語氣格外暴躁。
終于，有人把電話接了起來，“喂。”
聽聲音，是肖銘澤。
“媽，怎麽一大早給我打電話……什麽？你們都知道了……上新聞了？”
肖銘澤說到最後一句時，聲音高了八度，人也從床上坐起。
“我沒事，真沒事，當時有警察在場……”
很顯然，正是說昨天中午那件事。
居然連他家裏人都知道了。
肖銘澤好說歹說，又重新打了一個視頻電話，才打消了他父母過來看他的想法。
等挂了電話後，他在網上一搜，都驚呆了，“老子居然上新聞了。”
被他這麽一鬧，大家徹底睡不着了。
杜天任也搜到了，調侃道，“還真是，老肖，你要火了。”
“火個屁，是陽哥要火了。我充其量就是個背景闆。”
“新聞裏，都沒有人提到他啊。”
“你去某音看看。”
陳旭陽已經打開某音，一看粉絲數，居然破四十萬了。
一天時間，漲了十幾萬。
私信更是多到爆。
再點開那兩個剛發的視頻，數據也沒有很爆炸，比起食堂學姐和地鐵熊孩子差得多。
顯然，這裏面很多粉絲，并不是由這兩個新作品帶來的。
這時，杜天任也叫道，“我去，陳哥，伱這次真的要火了。你快看看。”
然後，分享過來一個短視頻。
陳旭陽點開一看，正是昨天中午，肖澤銘被打，他上前制止的視頻。隻是文案的重點，全都在他身上，渲染出反差效果。
特别是那個男人扔掉手裏的刀，還有那兩個同伴突然倒戈，一邊大喊“你清醒一點”，一邊輪流扇他巴掌的場面。
點贊量都幾百萬了，評論十幾萬。
熱度高得離譜。
視頻裏，他的臉被打了碼，說的那幾句話，卻是非常清晰。
不得不說，拍攝者的角度抓得非常好，拍得很有感覺，剪得也好，配的音樂和文案，都相當有水平。
陳旭陽第一次覺得，自己确實該請個專業點的攝影和剪輯。
好歹也是四十萬粉絲的小網紅了，作品剪得那麽糙，有點丢人。
他一邊想着，一邊習慣性地點開評論區。
“我給大家科普一下，這是道家至高神通之一，言出法随。”
“樓上的，這明明是佛家的神通，當頭棒喝。”
“太假了，前女友有了新男友，就帶着人去堵，還要當衆殺人？那幾個同伴就更假了，那個女的都自稱警察了，還敢攔着。這麽窮兇極惡，連警察都不怕的家夥，被人一句話就鎮住了，讓丢刀就丢掉刀，讓反水打人就反水打人，還有比這更假的嗎？”
“這不是那個催眠主播嗎？@大陽。”
“樓上的，專門去看了那個主播的作品，讓我大受震憾，真有這樣的催眠術嗎？”
……
陳旭陽看着那些評論，特别是懷疑真實性的，都是會心一笑。
他有一種感覺，這一次，自己估計是真的要火了。
他決定，趁着這個熱度，今天再搞一場直播。
現在問題是，肖銘澤剛出了這樣的事，不好叫他幫忙。
趙興榮到現在，都沒有出過聲，顯然是昨晚那件事，心中有了隔閡。同樣不好叫他。
就一個老杜，人手不夠啊。
難道，要找蘇晚晚幫忙？
說起來，她昨天一天都沒來找他了。
還有點不習慣。
……
…………
四人出門去上課的時候，一路上，從飯堂到教室，杜天任都沒跟趙興榮說一句話，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顯然，他是真生氣了。
陳旭陽多少有點奇怪，這也不至于吧。平時，老杜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怎麽在這件事情上，反應那麽大？
他們四個走在路上，回頭率超高，有些認識的，還會過來問一句，“肖銘澤，你沒事吧？”
搞得肖銘澤心情很差，一開始，還勉強擠出笑容，到後面，幹脆沉着一張臉。
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
老杜勸道，“要不然，你回宿舍休息一天吧，我幫你請假。等過幾天，熱度過去，就不會有人記得這件事了。”
肖銘澤搖頭，堅持要去上課。
到了教室後，很快上課鈴響了，老師一來，開始上課。
隻是，看得出來，肖銘澤根本聽不進去，神情恍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陳旭陽看得心裏直搖頭，這個戀愛談成這個樣子，也是真慘。
昨天差點被人給捅了，現在還要承受這些異樣的目光。
不但全學校都知道了，就連他父母親人都知道了。
這跟社死也沒什麽兩樣了吧。
……
下課後，杜天任先帶着肖銘澤回宿舍了，讓陳旭陽幫他們打飯。
“陳旭陽。”
他剛出教室，趙興榮突然在後面叫住了他，有些扭捏地說道，“能借我點錢嗎？”
說完，他連忙解釋道，“我忘了我飯卡沒錢了，一千就夠，下個月就還你。”
陳旭陽很意外。
在宿舍裏，他跟趙興榮的關系最生疏。倒不是有什麽矛盾，純粹就是有點看不慣。
所以，以前趙興榮經常請吃宵夜，他都是找借口不去。
趙興榮自然也能看出來，對他的态度也比較冷淡。
兩人私下裏，基本上沒有過任何交流。
一起去吃飯的時候，都很少會單獨說話的。
現在，趙興榮居然會找他借錢，可見确實是很窘迫了。
“好。”
陳旭陽沒有多問，拿出手機，給他轉了一千。
“謝了。”
趙興榮明顯松了口氣，“走吧。”
兩人一起下樓，他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突然說道，“那個，你自己去吃吧，我想起要去買點東西。”然後就走了。
陳旭陽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由搖頭，這家夥，沒救了。
他剛才用餘光瞥了一眼，見老趙一直在看朋友圈。這麽急着要走，多半是因爲那個女的。
說起來，老趙的條件并不差，長得不錯，又有錢，出手還大方。大一的時候，就換了兩三個女朋友了。
他并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什麽樣的女人，能把他迷成這個樣子？
“陳旭陽。”
就在這時，邊人有人叫他。他轉頭一看，居然是昨天見過一面的紀天恩，“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說過的，我們以後會經常見面的。”
紀天恩笑吟吟地說道，“我請你吃飯吧。”
“啊？”
“慶祝我成了你的師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