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不可思議:“那怎麽會是邪神?我們家已經供奉了三十年了。怎麽會是邪神?”
文柔道:“這三十年來,你家的運氣如何?”
老人擡起渾濁的目光,思索過往,最後搖搖頭,歎息一聲:“不好,越來越難過,老伴兒各種病纏身,耳朵早早聾掉了,我身體也不好,越來越不好,兒子也沒了……”
文柔問道:“你家這尊邪神怎麽來的?”
老人道:“當年,阿杭撿回來後,總是生病。我老伴兒就去許亭村求仙姑,仙姑說給我們家請回去一尊羅漢神,就可以保佑阿杭不生病,保佑一家人都好。就是不讓再供奉家裏的神位,家堂、天地、土地、财神……家裏原有的神仙都不讓供奉了,過年也不能貼春聯。隻要早晚給羅漢神上香就行。”
“仙姑告訴你這是羅漢神?仙姑呢?她自己家供奉嗎?”
“仙姑家裏供奉了很多,有人去求,就會送一尊神給求神者。”
這批發邪神呢。
“仙姑呢,現在還活着嗎?”
“仙姑八十多歲了,耳不聾眼不花,身體硬朗,看起來還顯年輕,才五六十的樣子。”
“别人從她家求的邪神靈驗嗎?”
“很靈的,自從請回羅漢神後,我家阿杭就很少生病。”
病是不生了,卻要了命。
文柔道:“邪神依靠吞噬氣運和各種能量生長,人類的氣運和能量是它最喜歡的食物。”
老人聽得一臉緊張:“你是說我家遭遇的種種不幸是因爲請了這個羅漢神的緣故?”
“大部分是吧,它吃掉了你們一家的氣運,你家自然就厄運連連。”
“我現在就去把它扔出去!”
文柔道:“沒有用,你隻能把它的塑像扔出去,它是不會離開你們家的。你們家自從請了它回來,家裏原本的家堂神氣息消散,已經不受任何家堂神庇護,就算它不在,其它的邪祟也可以進入你家,随意吞噬你們家的氣運和能量。”
老人癱坐在、床沿上,喃喃道:“怎麽辦,這怎麽辦?”
豆子道:“根據等級掃描的結果,咱們的棒槌能夠壓制這家的邪神并收了它。邪神也可以被棒槌煉化吸收。如果能吸收這個邪神,加上煉化吸收島國鬼物和那幅畫的能量,就足夠能讓器靈蘇醒,升級棒槌的法器等級!”
說着豆子都有點小激動:“柔柔咱們趕快收了這個邪祟吧,這樣咱的棒槌就能盡快升級!”
文柔略一思索道:“收了這個邪祟倒是容易,隻是邪祟的老巢怎麽辦?劉杭父親說許亭村有個仙姑家裏供奉許多邪祟。這些邪祟怕是有組織的,不清楚對方力量的情況下,我們冒然收了這個小邪祟,邪祟老巢裏的大邪祟和老邪祟找上我們,若是我們打不過,恐怕就危險了。”
豆子恍然:“原來是這樣啊,柔柔好厲害,這都能想到!那咱們就先留着這家夥,搞清他家老底兒,到時候再一窩掀了他們。”
文柔對老人道:“你先不要着急,等我想到辦法,來幫你除了這邪祟,在這之前,不要輕舉妄動,要跟以前一樣,該怎麽供奉就這麽供奉。”
老人連連答應後道:“我帶你去阿杭的房間看看吧,他的東西我們都還留着,或許你能找到什麽線索。”
劉杭住在裏面一間屋子,老人掀開簾子,帶文柔進去。
這屋子由于被西邊的偏房當着窗戶,光線很不好。
老人伸手拉了一下牆邊的線繩開關,屋子裏的電燈泡亮了。
這間屋子比外邊那間更加狹小,放了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一把椅子和一副輪椅,就占得滿滿的。
老人側着身出去,讓文柔進來。
文柔環顧一圈這狹小鬥室,在椅子上坐下。
桌子兩面整整齊齊堆了很高的書籍。
文柔大緻掃了一眼書籍,大部分都是繪畫和美學方面的書籍,個别幾本名著。
看到右側的書籍時,文柔眼睛掃過,頓了一下,再次看回來,果然沒有看錯,在書堆靠下的位置有一本書,書名是民間舞蹈。
一個美術生,還是一個殘疾人,有舞蹈方面的書籍,本身就透露着不尋常,再加上那個徐玲玲正好是民族舞老師。
文柔将那本民族舞書籍抽出來翻看。
彩頁的16開本書籍,主要介紹華夏各種類的民族舞蹈。
文柔一頁一頁翻過去。
翻到第八十七頁時,終于有了驚喜。
這裏有一張淡彩水粉畫,裁剪的比16開本要小一些,不知是因爲潮濕還是主人故意爲之,背面已經粘在書頁上,如果拿起書來抖動,是不會掉下去的,隻有翻動到這一頁才能發現。
由于時間久遠,水粉畫顔色已經顯得陳舊,但畫作很清晰,畫中是一位舞蹈的江南美女。
她身形婀娜、手持油紙傘,似江南煙雨中的精靈。
因爲畫注重了形體舞蹈動作,臉龐并不是很清晰,但文柔先入爲主地覺得,這就是徐玲玲。
文柔将這幅畫小心地從書頁中取下來,放在桌上。
豆子道:“柔柔,看背面。”
文柔翻過畫。
背面,一張素描,這一次不用猜測了,素描人物頭像,清清楚楚的就是披着長發的徐玲玲。
徐玲玲嘴角噙着淡淡的微笑,笑得很甜美,就像再注視着自己的愛人。
劉杭的畫技很傳神。
到目前爲止,文柔覺得劉杭與徐玲玲之間必然有什麽。
若想解開劉杭心結,徐玲玲是關鍵人物。
豆子道:“柔柔,會不會是劉杭追求徐玲玲被拒絕,劉杭承受不住,自殺了?”
學生愛上美女老師,非常常見的橋段。
文柔笑曰:“你這個猜測也是很有道理的,但我們不能光猜測。”
文柔将這幅畫收入自己的背包,繼續尋找線索。
将書桌上的書一本本翻過,文柔第二發現,一本日記本。
畫家的日記本是不用文字的,裏面都是圖片,劉杭自己手繪的圖片。
有的是鉛筆、有的是鋼筆,還有各種顔料塗抹的。
總之,這的确是一位繪畫天才,寥寥數筆,生動的形象躍然紙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