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蕭語歌就是借着今天是蕭夫人的生辰,所以約甯風前來,一是利用蕭語芙,讓甯風徹底對蕭語芙失望,二是讓甯風見甯緻遠最後一面。
不過兩天時間,曾經意氣風發的甯王爺已然不在,此時一臉憔悴的他,頭發淩亂,兩鬓斑白,背靠着牆坐在那裏,像是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父王!”甯風忍着心中的悲痛,上前将甯緻遠扶住。
“風兒?”甯緻遠沒有想到,自己在死前還能再見到自己的兒子。
然後,父子擁抱片刻之後,甯緻遠便一把推開了他:“現在都什麽時候,你好大的膽子,居然還敢自投羅網!走!快走啊!”
“父王,我不走,我不走.”好不容易才見到父王的甯風,哪裏肯走,更何況,這一面恐怕還是他們此生最後一面了。
“婳兒呢?她還好嗎?”或許到了這個時候,甯風才想起來,自己最應該在乎的就是孩子,隻是,他明白得有些晚了。
“父王,您放心,婳兒她很好,她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甯風感激地看向一旁的蕭語歌:“這一次,我和妹妹能活下來,多虧了歌兒,是她冒死救了我們!”現在,在他的心裏,最信任的人恐怕就隻有歌兒了。
甯緻遠看向蕭語歌,從她平靜的眸子裏似乎猜到了什麽,于是,将兒子支開:“風兒,父王落得這般下場,全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你記住,你是我甯家的希望,以後,帶着婳兒隐姓埋名去吧,切不可再回到京城來。”
“父王!我一定會救您出去!”身爲人子,甯風又豈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父王慘死。
“啪!”
豈料甯緻遠聽了之後,不但不感動,反而是擡手給了自己兒子一個耳光,嘴裏罵道:“你個不孝子!你是想讓我甯家絕後嗎?啊?”
他深知,自己幾十萬人馬,經過那般缜密的布署之後,還是輸了,兒子現在手中無權亦無兵,光憑一個人就想救他出去,那幾乎是癡人說夢。
“父王,我.”甯風被這一巴掌打得有點懵圈了。
“現在,馬上出去,給本王照顧好你婳兒,從此隐姓埋名,不許再說是我甯緻遠的兒女,本王要你們活着,都好好的活着!”在他看來,隻要活着,一切就還有希望。
“父王.”甯風還是不肯離開。
“你難道是想讓我現在立刻馬上死在你面前嗎?”甯緻遠狠下心腸,怒視着自己的兒子。
“風哥哥,我覺得甯伯伯說的是,你先出去吧,别忘了,你答應過我的!”蕭語歌自然有本事拿捏着甯風,不然,她不會帶他來這裏。
甯風雖然很不舍,但也不得不離開,一步三回頭的模樣,完美地诠釋了什麽叫生離死别!
“歌兒,我很感激你冒死救了風兒和婳兒。大恩不言謝,你費盡心思進來,絕對不是想要幫風兒那麽簡單吧?你想知道什麽,就盡管問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果然,姜還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了歌兒的别有用心。
“甯伯伯還是這般利害,果然什麽事都瞞不過您的眼睛。”蕭語歌知道不能在這裏待太久了,否則會給千霆軒惹來麻煩,當下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拿出那枚有着睡火蓮和幽蘭花的玉佩:“甯伯伯,玉佩我找回來了,您可認得?”說完,就将玉佩遞到了甯緻遠的面前。
甯緻遠望着眼前這枚熟悉而陌生的玉佩,伸出去的手都在發抖,當他拿過玉佩仔細端詳之後,又盯着眼前的蕭語歌看了許久,幾乎是肯定了自己先前的猜測,嘴裏不停地說道:“沒錯!像!的确像!”
“像什麽?”蕭語歌微微蹙眉,緊盯着他追問道。
“像一個人!歌兒,你想問什麽,便問吧,事到如今,本王已經沒有什麽可隐藏的了。”甯緻遠緊握着玉佩,閉上的雙眼,似乎陷入了無盡的痛苦之中,半晌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似乎眼裏少了某種光。
“我想知道這玉佩的主人是誰?是男是女?現在又在哪裏?”
“她是女的,是本王這一生中見過最美的女子,也是本王一生的的摯愛,可惜,她死了”說到這裏,甯緻遠的眼中湧出莫大的傷悲,似乎那些都是他心上的痛。
“死了?”蕭語歌一時難以接受。
“死了,就死在本王的面前”甯緻遠的神情變得愈加悲傷起來:“她的出現,如同神女一般照亮了我的整個世界而她的離開,也如太陽般凋落,讓本王的心再也暖不起來”
“她叫什麽名字?”
“水冰蘭!”
半個時辰之後,蕭語歌默默地走出了天牢,将甯風送出了城之後,便與千霆軒一起回到了蕭府,千霆軒的輕功極高,即便是抱着蕭語歌,也能輕松溜進蕭府,避開那些臨時加起來的巡衛。
“小歌兒,你怎麽了?”回到房間之後,千霆軒有些擔心地握了握蕭語歌的手,她自從出了天牢之後,便一直沉默寡言,甯緻遠到底跟她說了什麽?
“千霆軒”蕭語歌回過神來望着他,張嘴動了動,卻并沒有說什麽。
“嗯?”他伸手撫了撫她的小臉,她的樣子很不對勁。
蕭語歌卻忽然摟住他的脖子,将臉深深埋進他的胸口,有些話,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自己的事,還有太後的事情,她都不知道該怎麽說出來。
“傻瓜,不想說就先不說,現在還早,好好睡一覺吧,明天醒來再說吧。”千霆軒知道她心中一定有事,但是,她不說,他也不會追問。
“我想過些時日去一趟天竺國。”
“去天竺國做什麽?”千霆軒心底快速地思索着,她爲何突然提出要去天竺國呢?
“師兄說過,要給你煉制解藥,需要世間兩種極其珍貴的的花,一種叫睡火蓮,另一種叫幽蘭花,睡火蓮現在還沒有查到在哪裏,但是幽蘭花的話,天竺國就有,我想去爲你尋來。”當然,去天竺國也并非全是爲了幽蘭花,她也要去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