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己的把戲被揭穿了,原本還想裝無辜的蕭語芙,這時也不裝了,略帶蒼白的嘴角揚起了陰狠的笑容:“就是我請人模仿了她的筆迹,那又怎樣?憑什麽她占了我十幾年人生,搶了我的爹娘,還連我最愛的男人也要搶!我就是要讓她身敗名裂!我就是恨不得她去死!”
“啪!”楚天齊一怒之下,忍無可忍擡手打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下去,他也愣住了,從小到大,他幾乎都是将她捧在手心裏,何曾動過她一根手指頭,哪怕就是重話也不曾說一句,可現在他居然打了她。
“看見了嗎?她不但搶了我的爹娘,搶了我心愛的男人,就連最愛我的哥哥,現在也被她搶走了!”蕭語芙淚如雨下地控訴着。
楚天齊握緊了手,心中同樣煎熬着:“她到底是我們的妹妹,你再怎麽樣,也不應該如此對她,上一次在狩獵場,你害她差點命喪懸崖,她如今已經失去了一切,也不再是蕭家的人, 難道你還要對她趕盡殺絕嗎?”
“對!看着她好像是失去了一切,我是得到了一切,可實際上,是我失去了一切才對。爹娘日日思念着她,思塵哥哥親口告訴我,他愛上了她;還有你,哥哥,你扪心自問,你這麽生氣的來質問我,真是因爲把歌兒當妹妹,還是因爲,你也愛上了她?就連甯風哥哥也千方百計想要娶她,憑什麽?我才是蕭家嫡女,這一切殊榮本該就是我的,是她搶走我的一切,她明明已經勾搭上了王爺,卻爲什麽還要來搶我的思塵哥哥,所以,她該死!她該死!”
看到她這般近乎颠狂的樣子,楚天齊瞬間感覺到她很陌生,就好像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你這個逆女!”
就在這時,蕭夫人沖了進來,一氣之下,便擡手掴了蕭語芙一個耳光!
“娘!”
楚天齊趕緊上前扶住蕭夫人。
“娘”蕭語芙也沒有想到,這一切居然被娘聽到了,她也吓得捂着火辣辣地臉頰,驚恐地望着蕭夫人。
“不要叫我娘!我沒有你這般狠毒的女兒!歌兒是你的妹妹,你怎能這般傷害她?”蕭夫人氣得渾身顫抖,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溫柔善良的女兒,私下居然會這般狠毒,這一刻,她失望至極,也心痛不已。
“娘,對不起,是我錯了,是我錯了”蕭語芙這回是真的吓壞了,一旦她娘把事情都告訴了爹,以爹的脾氣,那一定會把她趕出去,她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她不要失去這一切,所以,馬上認錯!
“我這是做了什麽孽,才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我要去告訴老爺,我們沒有你這般狠心的女兒.”蕭夫人捂着心口,失望至極轉身。
“娘!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傷害歌兒了,,求您不要告訴爹爹,求您了.”蕭語芙不顧地上的石頭,跪在蕭夫人面前,使勁地磕着。
蕭夫人看着她,心痛如絞,同樣都是自己帶大的女兒,爲何差距會這般大,可最終還是不忍心:“我可以不告訴老爺,但是,你要發誓,從今往後不能再傷害歌兒!”
“我發誓,從今往後,不會再傷害歌兒,若有違此誓,我必不得好死!”蕭語芙也是個狠人,明知道自己做不了,卻還是發下了毒誓。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蕭夫人也還是不忍心,但一時也不能原諒她,于是說了句:“既然知錯了,那你就跪在院子裏好好反省反省吧。”說完,便讓楚天齊扶着自己回房裏了。
望着他們離去的背影,蕭語芙跪地失聲痛哭,慢慢的,那滿含淚水的眸中,湧出了令人森寒的狠意:蕭語歌!我不會讓你好過,我若不得好死,你也一樣!
這時,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像是要洗清她這一身的污濁,可她卻覺得,這是連老天都在覺得對她不公!
“郡主!”
安鈴連忙拿來油傘爲她遮擋,卻被她一手擋開了,她就要跪在這裏,現在所受的每一分屈辱,将來有一天,她都要在蕭語歌那裏加倍讨回來!
春香樓。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許樓蘭剛從外面回來,貼身丫頭小環便迎了上來。
“小環,發生了什麽事?”看到小環的樣子,樓蘭就知道肯定有事情發生了。
“楚公子來了,您沒在,他就一直在那個房間裏喝酒.”
“楚大哥來了!”一聽說楚天齊來了,許樓蘭面露喜色,顧不上一身風塵仆仆,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了樓去。
“楚大哥!”當她沖進房間裏,果然看見楚天齊一個人坐在那裏喝悶酒。
“阿蘭姑娘,你回來了。”楚天齊擡眸看到是她,放下酒杯,招呼她坐下,并重新給她也倒了一杯酒:“陪我喝一杯吧。”
“楚大哥,發生了何事?”許樓蘭心細,一向冷靜的楚大哥,怎麽可能會突然這般,料定是發生了事情。
“無事,隻是想喝幾杯罷了”楚天齊朝她舉了舉杯,然後一仰頭,一飲而盡,他心裏苦,無處可訴,從小到大偏愛的芙兒,居然那般心狠手辣,他明明愛着歌兒,卻不敢讓她知道,看着她被别的男人護在懷中,他妒忌,他的心好痛,卻又無可奈何,他們一個是太子,一個王爺,他連跟他們搶的資格都沒有。
“好,我陪你一起!”許樓蘭以爲他是爲了蕭語芙而難過,心中苦澀地她,亦決定陪他一起喝,醉了也好,醉了,心就不會那麽痛了。
“我真的好愛她,可我卻不敢告訴她我愛她.”愛而不得,讓楚天齊心中苦澀難當,對歌兒的愛,對歌兒的愧疚,卻像座山一樣,壓得他透不過氣來。
“我愛的人,他也不愛我.”許樓蘭心裏也苦啊,禦劍山莊沒了,爹娘沒了,自己一直暗戀的人卻不愛自己,她的心裏又何嘗好受?
“願這世間一切愛恨情仇皆融于酒,一飲消愁.”他需要一個将自己灌醉的理由,醉了,也許心就不會這般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