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策快到帳篷門口時,突然被背後一股神秘力量揪走了,人剛站穩,冷不丁對上宴斐那雙冷得吓人的眼睛,他說話都有點不利索了,像是以爲對方要殺人滅口,“你…想幹什麽?”
宴斐道,“隻要世子别亂說話,我又不會對世子怎樣。”趙策壯着膽子道,“你敢對本世子怎樣?”宴斐道,“也沒什麽,隻是聽說世子前兩天去喝花酒了。”趙策氣得嚷嚷,“誰喝花酒了,你别在這兒血口噴人。”宴斐道,“是不是血口噴人,就看公主信不信了。”
經過一番友好協商,兩人回到帳篷後一言不發。夜靈犀看了看兩人,感覺有點貓膩。趙策沒話找話,問起宴楚楚去哪兒了,禾禾回答說人被平陽王妃請走了,趙策也沒話問了。
大夫給夜靈犀上好藥包紮好後,平陽郡王又問了一遍嚴不嚴重,大夫再一次保證沒什麽大事,這兩天傷口别碰水,很快就好了。
平陽郡王又向夜靈犀賠禮,她說了一番寬慰的話,表示她父皇那邊不會怪罪的,平陽郡王感激不盡,帶着大夫離開了。
另一邊,平陽王妃過來探望蘇玉,宴楚楚也跟着一塊來了。平陽王妃向夜清然和蘇婉賠禮說招待不周,蘇玉嘀咕說都是夜靈犀不好,把錯推到後者身上,被蘇婉嗔了一眼,她在心裏嘀咕。
平陽王妃離開後,夜清然說他去看看夜靈犀,蘇婉輕點了一下頭,兩人之間有種無形的默契。看見夜清然這位大姐夫走了,蘇玉又不樂意了,嘀咕說什麽娘家的比不上自家的,聽着一團孩子氣,把蘇婉都氣笑了。
宴楚楚說幸好沒傷着臉,若是臉上留了疤就糟了。
蘇玉有些後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又立刻叫人把鏡子拿過來,盯着鏡子裏的臉來回看了好幾遍才放心。
夜清然過來時,剛到門口就聽見裏面有人叫着讓開,進去一看,是趙策在叫宴斐讓開,後者巋然不動。夜靈犀喊了聲大哥哥,趙策轉頭看向走過來的人,一秒變得成熟穩重,行了一禮。夜清然擡了擡手,示意兩人不必多禮,宴斐回了聲謝殿下,趙策心裏嘀咕了一句“馬屁精”。
不看僧面看佛面,夜靈犀問了問蘇玉的傷勢,夜清然說沒有大礙。
知道事情很快就會傳回宮裏,不想讓她母妃太過擔心,夜靈犀便提前回宮了。
剛到未央宮,小安子便過來了,問了一番後便回禦書房禀報情況了,蘭妃又問了她一番,夜靈犀說沒事,隻是擦破了點皮,過兩天就好了。
然後,小安子又帶着白壺過來了,叮囑白壺仔細些,該用什麽藥就用什麽藥,千萬不能留疤。沒傷到臉上,夜靈犀都沒考慮到留不留疤這個問題。
晚些時候,夜岚辰帶着德公公過來了,夜靈犀将大夫和白壺的話都答了一遍,表示自己真的沒什麽大事。夜岚辰問起兩人爲何賽馬,她說兩人打了個賭,賭誰會赢,夜岚辰以爲是小姑娘家拌嘴,互相不服氣,這才要賽馬争個輸赢。
她也樂意她父皇這麽想。
翌日早朝後,夜岚辰召了蘇丞相、宴老将軍和沈甯來禦書房。沈甯說起昨天賽馬的事,稱贊兩人是女中豪傑,巾帼不讓須眉。蘇丞相沒說話,宴老将軍自然也不會同沈甯議論兩個小姑娘怎樣怎樣。
到了禦書房後,德公公讓三人稍等,平陽郡王在裏面,也是爲了昨天的事來請罪賠禮。等平陽郡王出來後,德公公先帶蘇丞相和宴老将軍進去了。
沈甯和平陽郡王聊了兩句,勸平陽郡王想開點,皇上不會放在心上的。
夜岚辰召蘇丞相和宴老将軍來是商議邊關軍務,沒提昨日的賽馬之事,蘇丞相主動賠罪,夜岚辰也沒計較,讓蘇丞相不必放在心上。
蘇丞相和宴老将軍告退後,德公公将沈甯領了進來。
沈甯以爲是找自己來鑒賞名家畫作的,聽見夜岚辰的話整個人頓時僵了一下。
“皇後前兩天跟朕提起賀愛卿家的千金,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立業了。”夜岚辰輕刮了兩下茶杯,氣定神閑。
沈甯則像吃了苦瓜一樣難受,連忙找理由推脫道:“皇上,微臣身體不太好,就不耽誤賀姑娘了。”
爲了躲掉親事真是什麽黑鍋都敢往自己頭上扣。
夜岚辰又刮了兩下茶杯,道:“朕看你騎馬射箭,樣樣都行,年年秋獵也沒落下,你要是不滿意賀家姑娘,自己去跟皇後說吧。”
于是離開禦書房後,這位小國舅仰天長歎一口氣,嘴裏念叨了一句,“樹欲靜而風不止。”送他離開的小安子殷勤問道,“大人可是有什麽煩心事?”沈甯又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麽煩心事。
第二天,沈甯就告假稱病了。
皇後知道後,讓秋姑姑送了好些補品過去,秋姑姑回來後說是偶感風寒,也沒什麽大礙,靜養一段日子就好了。
這賀姑娘的事便沒了下文。
夜淩絕領兵大敗叛軍生擒叛軍首領的消息傳回都城時,太液池的荷花剛剛開了一朵。
玲珑将這個好消息帶回未央宮時,夜靈犀正在教夜錦年說話。
聽到打了勝仗,禾禾和鈴铛也高興。
玲珑将聽來的各種小道消息聚集在一塊,繪聲繪色地描述着夜淩絕帶領軍隊所向披靡的威風模樣,将對方形容得如同天神下凡。
過了兩日,夜靈犀經過禦花園時又聽見幾個小宮女聚在一塊說這件事,對夜淩絕這位二殿下的仰慕之情溢于言表,都憧憬着能見本人一面。
一名小宮女用惆怅又期待的語氣說道:“也不知道二殿下什麽時候回來?”另外兩名小宮女打趣她是不是想嫁給二殿下,三人打鬧着跑遠了
“公主,二殿下打了勝仗,是不是快回來了?”鈴铛道。
夜靈犀沒有說話,望着天邊像是陷入了沉思當中。鈴铛又喊了聲公主,她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師父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