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夜星野又讓小路子去門口看看人到了沒有,小路子離開後,氣氛好像更沉默了一點,他起身說他也去看看,夜清然點了一下頭。
小路子前腳剛到門口,夜星野後腳就趕了過來。小路子還以爲有什麽急事要吩咐,夜星野說沒事。
看見從前面走過來的人影,他立刻沖了過去,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樣。
看見她三哥哥風風火火地跑過來,夜靈犀還以爲出什麽事了。
“靈犀,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我都不知道跟大皇兄聊些什麽了。”
原來是因爲這個。
見她手上提着食盒,夜星野又好奇問道,“靈犀,這裏面裝的什麽好吃的?”她先賣了個關子,“三哥哥等會兒就知道了。”她又問兩人聊了些什麽,夜星野有些尴尬地撓了撓後腦勺。
看來聊得不多。
三人聚在一塊後,氣氛都變得活潑了不少。
夜靈犀打開食盒,從裏面拿出來一壇酒,打開酒塞時,酒香四溢。夜星野聞到這濃郁醇厚的香味,不禁感歎道“好香啊~”,迫不及待想要嘗嘗,夜靈犀讓小路子拿三隻碗來,這樣的好酒就得配碗喝才盡興。
三碗都倒上後,夜星野先嘗了一口,沒藏出是什麽酒,又喝了一口,說是竹葉青,夜靈犀搖了搖頭,他又說是女兒紅,夜靈犀又搖了搖頭,夜清然品了一口,道出是杜康,夜靈犀點了點頭。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端起酒道,“今日咱們一醉解千愁。”
“靈犀,你愁什麽?”
“三哥哥,我就是打個比方。”
……
傍晚,宴斐回到将軍府後,看到宴楚楚在前面的路上等着,他看了一眼手上拿的箭袋,是今早出門前宴楚楚給他的,托他轉交給夜星野的謝禮。走過去後,他将箭袋遞給宴楚楚,頓了一下,說道,“我已經當面謝過殿下了。”宴楚楚接下箭袋道,“多謝斐哥哥。”宴斐又頓了一下,也不好說教什麽,讓她早點休息,然後走了。
“小姐,大公子怎麽沒把東西給殿下?”霜兒猜測道,“是不是公主跟大公子說什麽了?”宴楚楚捏緊了手上的箭袋,霜兒忿忿道,“公主管得也太寬了,什麽都要摻和一腳,大公子又偏偏被公主迷住了,胳膊肘往外拐。”霜兒又道,“小姐,過幾日平陽郡王要辦賽馬會,聽說也給甯王府送去了請柬,三殿下應該也會去,奴婢看上午有人來送請柬,應該是賽馬會的請柬。”
宴楚楚帶着霜兒過來給母親張氏問安,過了會兒,宴恒拿着馬鞭跑進來喊着要去賽馬,後者比夜靈犀小一歲,在都城最有名的白馬書院念書。宴恒說起賽馬,宴楚楚便也問了一句,張氏說平陽郡王後日要辦賽馬會,宴恒興高采烈地說要去,然後興高采烈地離開了。
平陽郡王要辦賽馬會的事也傳到了宮裏。
夜靈犀聽說平陽郡王也給她三哥哥送了請柬,讓鈴铛過去問問她三哥哥去不去,鈴铛回來後說道,“公主,三殿下說那天要去城外練兵,要下午才能過去。”
那她也下午過去吧。
到了賽馬會這天,趙策早早就過來了,守在門口不停張望,看見一輛馬車過來就盯着下來的人看,把一些夫人小姐都吓着了。跟着他的小厮苦口婆心地勸了幾句,等到下一輛馬車過來時,他照盯不誤,小厮也是無可奈何了。
到中午時,收到請柬的人基本都來了,也沒馬車再停在門口了。
趙策垂頭喪氣地蹲在門口,平陽郡王派人來請了他兩道,都沒把人請進去。小厮苦口婆心地勸他去吃點東西,像是提醒了他一件事,他立刻讓小厮去看看宴斐在不在,小厮回來後彙報說人不在,他氣得跺腳,一門心思認爲是宴斐在背後搗鬼,氣沖沖地要進宮去找對方算賬,小厮苦勸不住,隻得跟着一塊去了。
快到宮門口時,見有車駕出來,趙策立刻跑過去,快到馬車跟前時,被一匹馬攔在面前,他擡頭一看,見騎在馬上的是宴斐,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眼睛瞪得如銅鈴一般,“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就知道在背後玩陰的!”
宴斐往下看了一眼,淡淡道,“原來是世子,我還以爲是哪個心懷不軌的小毛賊呢。”趙策氣得聲音都提高了八度,看見車簾後面的人,火氣一下子都熄了,立刻整理了一下表情和衣服,昂首挺胸地繞過宴斐……騎的馬,走到夜靈犀面前說賽馬會已經開始了,靈機一動,裝作腳疼的樣子,說走不了路了,一雙手都扶到馬車上了,就差把一雙腳也蹬上來了。
夜靈犀問他要不要看大夫,趙策連忙說不用,說坐着歇歇就好了,就差把“要坐馬車”這四個字刻在腦門上了。
“要不我送世子一程?”宴斐道。
趙策斷然拒絕:“我不用你送,誰知道你安的什麽心。”
“那世子就坐在這兒歇歇,等腳不疼了再上路。”宴斐揚手示意了一下,車駕便走了。
趙策急忙追上去,雙腳健步如飛,看起來一點事也沒有,心裏給宴斐紮了無數遍小人。路上他又買了一匹馬,特意騎在宴斐前面。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小厮提醒了他一聲,他這才發現車駕往另一個方向走了,追上來時心裏又給宴斐紮了無數遍小人。
夜靈犀到時,夜星野剛好也到了。
下午的第一場賽馬,夜星野便拔得頭籌,牽着馬回來時,宴楚楚帶着霜兒過來給他道賀。
夜星野正高興,感覺背後好像被一雙眼睛盯住了,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他轉過頭,夜靈犀笑着跟他打招呼,他第一次覺得小皇妹的笑容有點……恐怖,立刻找了個笨拙的借口,說他口渴要喝水,快步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