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江回道:“皇上聽說王爺您和王妃、世子、郡主都來了,怕路上出意外就讓我過來接應。”
“父王剛才吃的是什麽藥?”孟靜秀好奇問道。
宴江回道:“那可是靈丹妙藥,叫起死回生丹,天下就這麽一顆。”說到這兒,他嘿嘿一笑,頗爲得意地說道,“是我家娘子的嫁妝~”
聽到嫁妝兩個字,宴斐神色微詫,他之前以爲是他三叔從哪個江湖神醫那兒诓來的,沒想到是他三嫂的嫁妝。
兩年前,宴江和惜娘成婚了,夜靈犀當時還跟着上官元在閉關修習長生術,對外面發生的事一概不知,知道這個好消息後便立刻出宮去道喜了。
兩人成婚後依舊住在那座小宅子裏,養雞種菜,劈柴挑水,将日子過得歲月靜好。
宴老将軍這兩年偶爾也過去一趟,有時候留在那兒吃了晚飯回來。
這起死回生丹便是成婚那天惜娘給宴江的,讓他有個保命的護身符,這次宴斐單獨執行任務,宴江又給了宴斐,惜娘知道後也并未計較。
“宴老弟,你娶媳婦了?!”平南王聽到嫁妝兩個字後驚訝得眼睛都瞪圓了,“什麽時候娶的,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是不是想來看看新娘子長得好不好看。”平南王妃道。
平南王立刻搖了搖頭。
“敢問将軍,夫人是大夫嗎?”孟天瀾問道。
“你小子問這麽多幹什麽,老子—”平南王妃輕咳一聲,平南王換了一個文雅點的稱呼,“爲父問你,是不是想找個大夫,行,回去就給你找,今年就給我把婚成了,來年就抱孫子。”
孟天瀾沒有說話。
孟靜秀用同情又有點兒幸災樂禍的目光瞧着她大哥,下一刻自己就笑不出來了。
平南王想要宴斐當女婿,孟靜秀情急之下脫口而出道,“不行,宴斐哥哥喜歡的是三—”後面公主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平南王妃輕咳一聲,她便不說了。
黎明之時,一行人重新上路。
平南王還想騎馬,被平南王妃一記眼神瞪過去,乖乖坐上馬車。
路上宴江跟宴斐說他前兩天碰到夜靈犀了,宴斐面色微紅,又表現得過于若無其事,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了。
“三公主還問我,你什麽時候回去?”宴江道。
宴斐的面色又變紅了一點。
“三公主手上戴的镯子可真漂亮,我怎麽好像在哪兒見過?”宴江道。
聽到戴镯子,宴斐不自覺勾起嘴角,被宴江八卦的視線看過來,他側過頭去看沿途的風景。
兩天後,一行人抵達都城。
剛好在城門口碰上鎮北王一行的車馬。
這次,鎮北王也帶着一家人來了,慕容敏和容銜同乘一輛馬車,慕容澤在後一輛馬車上。
見平南王這次坐在馬車裏,鎮北王問候了一句,平南王哼了一聲沒搭理,鎮北王就走了。
“肯定是這老泥鳅搞的鬼!”平南王抱着雙臂,臉都黑了。
平南王妃道:“沒有證據,就沉住氣。”
平南王不說話了。
孟靜秀轉換話題說起夜靈犀這位三公主和夜錦年這位四皇子,給姐弟倆都準備了豐厚的禮物。
等平南王妃帶着孟靜秀到未央宮拜見時,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的事了。
平南王妃給夜錦年這位四皇子準備的是金麒麟,蘭妃道謝,讓珠兒将禮物拿去放好。孟靜秀迫不及待地要看小錦年,夜靈犀便帶她去了。
看見搖籃裏睡得正香的小錦年,孟靜秀忍不住想伸出手在那張白白糯糯的小臉上輕輕戳一下。夜靈犀先做了個示範,動作相當熟練,看來沒少幹戳臉這事,孟靜秀也很輕很輕地戳了一下。
兩人在搖籃邊用眼神交流,生怕把人弄醒。
久别重逢,兩人都有好多悄悄話要說,孟靜秀便留下住了一晚。
晚上,兩人睡在一個被窩裏,夜靈犀先問她,和她三哥哥是怎麽一回事,孟靜秀支支吾吾地掩飾,又反問她和宴斐有什麽進展,夜靈犀也是臉紅掩飾。
孟靜秀将路上遇到刺客的事告訴了夜靈犀,說到她父王性命垂危之時還是後怕。
聽到那起死回生丹是惜娘的嫁妝,夜靈犀有些意外,不過她之前便覺得惜娘的師父肯定是位世外高人,現在更加确信了。
翌日早膳過後,夜靈犀送孟靜秀離開時在門口碰到了驚蟄。
夜靈犀一眼便認出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和之前相比沒什麽變化,個子長高了一些。孟靜秀沒認出來是誰,還以爲是宮裏的侍衛。
這時又有人過來了,是小路子。
“殿下在練武場那邊馴鷹,公主要是有空的話不妨去看看。”
夜靈犀知道這話是說給别人聽的,便道:“靜兒姐姐有空,靜兒姐姐去看看吧。”
孟靜秀微紅着臉跟小路子走了。
驚蟄将手上拿的盒子交給夜靈犀後,準備離開時被叫住了,她問道,“慕容哥哥的腿好了嗎?”驚蟄搖了一下頭,然後走了。
那珠子還是不知道怎麽吃嗎?她心說。
回屋後,她打開盒子,發現裏面是一朵花,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心說送她一朵花幹什麽,贊美她貌美如花嗎,她又觀察了一下這朵花,是一朵紫色的木槿花,更加莫名其妙了,心說這難道是什麽暗語,木槿木槿,跟木頭有關?
越想越離譜,她蓋上盒子不想了,目光落在手腕上的镯子上,手指輕輕摩挲着玉镯,閉目靜思了會兒。
禾禾走進來道:“公主,北甯郡主來了。”
慕容敏和容銜過來向蘭妃道賀,送來的禮物也是十分豐厚,兩人稍坐了會兒,便告辭了。兩人離開時,夜靈犀感覺被慕容敏盯了一眼,估計對方還在記仇。
下午,各路藩王的賀禮都陸續送到了。
謹王劉燼送來的禮物在衆多富麗堂皇的禮物中不算起眼,但最實用,是一套文房四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