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面色赧紅,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好意思的事。蘇婉和宴楚楚都不好意思說,還是胡倩兒悄悄說了出來,“公主,慕容世子在那邊……”說到這兒,她頓了頓,後面的話也不太好意思說出來了。
夜靈犀也大概猜到了慕容澤在那邊幹什麽,紅杏肯定也在。
果然沒過多久,那個姿段窈窕的身影從那株鮮豔的山茶花後面走了過來,向夜靈犀款款行了一禮,說道:“公主,世子殿下想請您過去說幾句話。”
夜靈犀跟蘇婉幾人說了一聲,讓禾禾留下照看幾人,她帶着鈴铛随紅杏走了。紅杏帶着人過來時,慕容澤的視線正停留在面前那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上面,驚蟄在一旁守着。
“在北境,可見不到這麽鮮豔的花。”當夜靈犀停住腳步時他說了這麽一句話。
“那慕容哥哥你照着多畫幾幅,等回去後不就能天天看見了。”
慕容澤戲谑道:“公主這是要趕我走了?”夜靈犀一本正經地說道,“慕容哥哥以後要是想拉紅杏姐姐的手,就用扇子擋着,這樣别人就不會誤會你調戲宮女了。”慕容澤沉吟了一下,唇角輕勾道,“這倒是個好辦法,用扇子擋着就不止能牽手了,還能幹點别的。”
“慕容哥哥請我來就是說這些嗎,那我回去了。”夜靈犀扭頭要走,慕容澤道,“聽聞公主前幾日不小心掉水裏了。”
“難道是你幹的?”夜靈犀道。
紅杏用嬌美的聲音解釋道:“公主别誤會,殿下也是聽奴婢說的,奴婢也是從那些宮女太監那兒聽來的。”又問候了一句,“公主沒事了吧?”
“沒事了啊。”夜靈犀擡擡胳膊伸伸腿,看起來一點事都沒有了,“慕容哥哥還有别的事嗎,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倒是有一件事。”慕容澤視線微側示意了一下,“驚蟄,你給公主說說吧。”
驚蟄拱手回了聲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公主落水那天夜裏,屬下在琉璃園外面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影,那個人影在牆外徘徊了一會兒後就走了。”
“那你沒偷偷跟上去看看人去哪兒了?”夜靈犀望着驚蟄冷峻的下巴問道。
驚蟄簡單利落地回了兩個字:“沒有。”
“那是男是女你看清楚了嗎?”夜靈犀問道。
驚蟄回道:“是名太監。”
“有多高?”
“和屬下差不多高。”
“長什麽樣子?”
“沒看清。”
……
當夜靈犀帶着鈴铛回來時,胡倩兒第一個迎過來悄悄打聽道,“公主,那個慕容世子找你什麽事?”夜靈犀回道,“也沒什麽事,他就是無聊了想找個人說幾句話。”胡倩兒點點頭,畢竟整天坐在輪椅裏确實有點無聊。這時,洛錦繡過來道,“公主,咱們去别處看看吧,聽說太液池那兒特别漂亮,咱們去那兒看看吧。”
聽到一個池字,禾禾又皺起了憂愁的小眉頭。夜靈犀說她最近不能靠近有水的地方,禾禾和鈴铛都點頭應和。夜靈犀說蝴蝶亭那兒也好看,于是一行人便往那邊去了。
……
送蘇婉等人離開後,夜靈犀去了太醫院找白壺,将從洛錦繡那兒套來的那個姻緣符拿給白壺檢查,白壺并未發現可疑之處。
夜靈犀心想難道是她弄錯了,問題不在這姻緣符上?
估摸着時間差不多後,她再次帶着禾禾和鈴铛躲到了尚書房外那棵梧桐樹後面。等蘇時出來後,鈴铛快步走過去将人請了過來,偏偏這次被趙策瞧見了,他也跟了過來,不懷好意地盯着蘇時,眼神裏彌漫着一股幽怨的氣息,以爲“兩人幽會”是蘇時謀劃的。
“蘇哥哥,晏哥哥好些了嗎?”
聽夜靈犀問起宴斐,趙策也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他這兩天怎麽沒來?”
蘇時略微遲疑,又輕搖了一下頭。
“你搖頭什麽意思,難道人快不行了?”趙策心直口快地問了一句,下一秒對上夜靈犀嚴肅的目光,他把頭一扭,然後不說話了。
夜靈犀收起嚴肅的目光,問道:“蘇哥哥,前天你和晏哥哥是不是遇到洛姐姐了,晏哥哥還一直盯着洛姐姐看?”
趙策立刻豎起了耳朵,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八卦内幕,臉上還帶着點兒幸災樂禍的表情,貌似抓住了某人的小辮子。
蘇時遲疑了一下,像是有點不好意思說起别家姑娘,不說又容易造成誤會,便将那日的事說了一遍。
當時兩人從宮中放學後,路上遇到了洛錦繡,宴斐看到洛錦繡時,整個人像是怔了一下,視線直愣愣地盯着那張臉,過了幾秒,蘇時輕咳一聲提醒他非禮勿視,宴斐像是回過神來一樣,然後便走了。
“我看他肯定是看上那個洛錦繡了。”趙策迫不及待地發表自己的見解,“平日裏裝得多正經,其實就是個見色忘義的僞君子。”
“世子慎言,小晏不是這樣的人。”蘇時溫和的語氣裏帶着一絲冷意,顯然有些生氣了。
趙策哼地一聲扭過腦袋,不搭理蘇時了。
“晏哥哥肯定不是見色忘義,更不是僞君子,這背後肯定有什麽古怪。”
趙策叽咕了一句也沒公開唱反調。
夜靈犀從袖中摸出一隻姻緣符,“這裏面之前裝了晏哥哥的生辰八字,上次胡哥哥說的文二小姐的事,我猜那姻緣符裏面裝的應該是文二小姐的生辰八字,那桃花娘子肯定使了什麽手段。蘇哥哥,你跟三叔說說,三叔肯定能查出那桃花娘子是什麽人。”
蘇時點頭答應。
“這裏面的生辰八字該不會是你寫的吧?”趙策有些酸溜溜地問道。
夜靈犀道:“我又不知道晏哥哥的生辰八字,蘇哥哥的我也不知道,世子哥哥你的我也不知道。”
趙策心裏這才平衡了些。
……
出宮後,蘇時往将軍府去了。宴江昨天便回了将軍府,惜娘也留在府上爲宴斐診治,自從前天見到洛錦繡後,夜裏人像是被夢魇纏住了,第二天醒來精神疲乏,腦袋昏沉,還沒走出院子,人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之後便是陷入昏迷,身上忽冷忽熱。宴江收到消息後立刻趕來了将軍府,和宴老将軍據理力争得嘴皮子都說幹了,然後讓人将惜娘接了過來,惜娘給宴斐施針後,人才安穩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