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真把小皇妹吓着了,夜星野又安慰道:“靈犀,你别怕,那把劍在公子商和他夫人合葬的墓裏,不過這公子商也是個怪人,死後也沒葬在王室陵墓裏,一天夜裏就突然帶着他夫人走了,也沒跟誰打聲招呼,之後也沒人見過兩人,不知道去哪兒了。”
“肯定去遊山玩水了,書上說,隻羨鴛鴦不羨仙。”夜靈犀道。
“哪本書上看來的?”夜淩絕問道。
“書上就是書上,書上就是這麽說的。”夜靈犀十分笃定道。
“靈犀,你到底看了多少書?”夜星野十分好奇道。
夜靈犀驕傲地揚起小腦袋道:“可多了。”說着她随手指了指前邊的一棵石榴花樹,“堆起來比它還高。”
“這麽多啊!”夜星野驚奇道,“你怎麽這麽喜歡看書?”說着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我就不行,一看書就犯困。”
“三哥哥放心,我就坐在你後面,你要是犯困,我就在背後掐你一下肯定就不困了。”夜靈犀道。
夜星野:“…..,不用了吧,有徐夫子在,我哪敢打瞌睡。”
……
走到一個岔路口,三人往東邊去了。
一路上三人沉默無言,夜星野無聊得擡頭看星星,腳下一不留神差點絆倒,幸虧及時伸手抓住了一隻袖袍,等他站穩後低頭一看,心裏咯噔一聲,立刻收回了手,幹笑着解釋了一句,“二哥,我不是故意的。”又幹笑着問了一句,“二哥,衣裳沒扯壞吧?”
“三弟,剛才靈犀說的劍譜能借我看看嗎?”夜淩絕道。
夜星野爽快答應道:“行啊。二哥,要不你現在就去我宮裏拿,還是我讓人給你送過去?”
“也不急,等你看完了再說。”夜淩絕道。
夜星野頗爲自豪道:“我早就看完了。二哥,我跟你說,那上面講的可有意思,保管你看得茶飯不思。”
說話間,三人又在另一個岔路口分手,夜清然往長樂宮的方向而去,夜淩絕同夜星野先去甘泉宮取了劍譜,然後回了玉淵宮。
另一邊,小安子借機在夜靈犀跟前獻殷勤。
“公主方才在皇上跟前說的那番話真是讓奴才佩服,奴才之前說的那番話都是真心的,公主有什麽事盡管吩咐奴才,奴才一定給您辦妥。”
“那我要是讓你去幹壞事呢?”
“隻要公主高興,奴才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夜靈犀伸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問道:“那你有辦法把月亮摘下來嗎?”
“這件事奴才辦不到。”小安子湊近兩步,低聲道,“不過要是公主想知道貴妃娘娘的秘密,奴才可以告訴公主一件事。”
“什麽秘密。”夜靈犀道。
小安子道:“這兒不方便說,等會兒到了奴才單獨跟公主說。”
到了未央宮後,夜靈犀支開禾禾和鈴铛單獨留下小安子說話。小安子悄悄告訴她,他還在禦花園當值時,曾無意間撞見蕭貴妃和周丞相私會,當天下着大雨,禦花園中也沒什麽人,他剛好在太液池附近打掃,下雨時躲在了附近的假山山洞裏,正巧在太液池邊上那座隐蔽的落花亭中看見了兩個人,在亭子裏了呆了大概半刻鍾左右後兩人就先後離開了,他先認出了蕭貴妃,調到禦書房當值後認出另一個人是周丞相。
“爲什麽告訴我,不怕我告訴貴妃娘娘嗎?”夜靈犀問道。
小安子道:“奴才雖然愚鈍,但也看得出來貴妃娘娘今日擺的是鴻門宴,奴才從前搬花時不小心摔壞了一盆花,管事的公公要把奴才送去掖庭司,掖庭司是什麽地方,公主多少也聽說過,有命進沒命出,奴才在這宮裏無親無故,便是死了也沒人在意,若非蘭妃娘娘經過救了奴才一命,奴才現在也沒命站在公主面前,奴才那時起便發誓要好好報答蘭妃娘娘,公主您年紀雖小,卻是聰慧過人,能爲公主分憂是奴才的福氣。”
夜靈犀想了想,道:“那你日後幫我多留意點貴妃娘娘。”
小安子殷勤答應下來,随後告退離開了。
等小安子出去後,禾禾和鈴铛走了進來,鈴铛按捺不住好奇心先問了出來,夜靈犀将小安子被她母妃所救之事告訴了兩人,沒提私會一事。
“公主,要不等明日問問娘娘,看看是真是假?”鈴铛始終覺得小安子油嘴滑舌,不是個可靠的。
夜靈犀道:“這樣的事查一查就知道真假了,也用不着說謊。”她心裏想的是有心還是無意,若是瞧見她母妃要過來才故意摔了花盆,演一出博得同情的戲碼也不是沒有可能,人心叵測,她不得不防,若真是個知恩圖報的,她日後也不會虧待他。
不過,小安子的話又勾起夜靈犀懷疑起另一件事,但在上次的慶功宴上,她盯着那周丞相看了半晌,也沒覺得和夜淩絕長得多像。
如果不是周丞相,又會是誰呢?
想來想去,夜靈犀還是覺得周丞相的嫌疑最大,就算不是他,兩人之間也存在着某種利益聯系。
琢磨了一會兒後,她暫且擱下這件事計劃起另一件事。
翌日,禾禾和鈴铛來服侍夜靈犀起床時,見她面色恹恹,一點精神都沒有,不由得吓了一跳,連忙去禀告蘭妃。
德公公見鈴铛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問她什麽事,随後吩咐小安子去請太醫又進去回禀了一聲。
不多時的功夫,夜岚辰和蘭妃一塊過來了。
看見夜靈犀病恹恹的模樣,蘭妃也吓了一跳,連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所幸并不燙。
“皇上,您等會兒還要上朝,先去用膳吧,臣妾在這兒就行。”蘭妃溫婉體貼地說道。
德公公也道:“皇上,奴才已經讓人去請太醫了,人一會兒就到了,皇上先去用早膳吧。”
“父皇,不能餓肚子,靈犀沒事。”夜靈犀強打起精神說道。
夜岚辰伸手摸了摸夜靈犀的額頭,目光掃向伺候的禾禾和鈴铛,“公主夜裏有什麽不舒服嗎?”
禾禾緊張地回道:“公主夜裏醒了兩次,像是做噩夢了,到後半夜才睡得安穩了些。”
“好端端的,怎麽會做噩夢?”夜岚辰擰了一下眉心,面色也冷了幾分。
德公公寬慰一番後,夜岚辰的面色才緩和了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