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哥,我教你一個辦法,你每天起床後就對着鏡子大聲朗讀一篇文章,聲音一定要大,晚上睡覺前再對着鏡子朗讀一篇文章,我保證一個月就能見效。”夜靈犀拍拍胸脯道。
“能行嗎?”夜星野聽到讀文章,兩條濃黑的劍眉條件反射似地皺了起來。
夜靈犀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十分笃定的眼神說道:“肯定行,沒問題的。三哥哥,你要對自己有信心,蘇哥哥都說了,貴在堅持,你天天紮馬步都堅持下來了,難道一個月還堅持不了,我對你有信心,肯定沒問題。”
面對小皇妹信任的目光,夜星野信心高漲,一股壯志豪情湧上心頭,恨不得現在就掏面鏡子出來證明一下自己。
“三殿下昨天是不是出宮了,我好像在街上看見殿下了。”榮珏在隔壁桌道,嘴角勾着一抹竊笑,像是知道了對方的小秘密,眼神裏也透着得意。
夜星野面色一僵,旋即否認道:“你肯定看錯了,不是我。”
“是嗎?”榮珏故意拖長了調子,“我還以爲是殿下,跟殿下可真像,不過殿下怎麽會去青樓那樣的地方,肯定不是殿下。”
夜星野幹笑了兩聲,表情尴尬得簡直像是不打自招。
“你在哪兒看見的,是在青樓嗎?”夜靈犀反問道。
榮珏心虛地躲閃了一下眼神,搪塞道:“我就在附近看見的,沒進去過。”
“附近是哪兒,有多近?”夜靈犀追問道。
榮珏繼續搪塞道:“就在附近的茶樓,我在樓上的包廂喝茶,從窗戶外面看見的。”
“那兒附近可沒茶樓。”胡玉涵笑嘻嘻地插了一句嘴。
榮珏面上閃過幾絲尴尬之色,他明明記得對面就有一間茶樓,難道關門了,他也沒怎麽留意過,昨天去的時候好像還開着門,又好像沒開門,一時也分不清真假,敷衍一句記不太清了想混過去,偏偏胡玉涵較真了。
“昨天的事就記不清了,難道出門撞到了腦子,這可不是小事,得趕緊找大夫看看,要是耽擱了說不定連姓甚名誰家在哪兒都忘了。”
榮珏眼神陰沉地沒有搭話,心裏又有些奇怪,他也沒得罪對方,就算知道昨天和夜星野一起的是胡玉涵,他又沒提對方,沖他翻什麽臉!
趙策怎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被人欺負,一開口就霸氣十足地怼了回去,“出門撞沒撞腦子關你什麽事,你天天逛青樓還好意思說别人。”
“誰天天逛青樓了,世子說話可要有憑據,難道世子天天看見了不成,還是說世子也天天去逛。”胡玉涵收起臉上嬉笑的神情,也有些動氣了。
趙策被倒打一把,氣得臉紅脖子粗,哐當一聲拍響桌子,指着胡玉涵的鼻子道:“你别在這兒血口噴人,明明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還賴在别人頭上,你父親不過區區一個禦史,有什麽了不起的。”
胡玉涵一下子冷了臉,眼神冰冷得都能殺人了。
夜靈犀聽趙策說話又不過腦子了,拿筷子頭在他胳膊上捅了一下,趙策疼得嘶了一聲,下一刻被夜靈犀眼神一瞪,方才得意的氣焰一下子就偃旗息鼓了。等會兒她還要借一借小胡公子的人脈,對方的姨夫是禁軍校尉,隻要搭上這條關系,日後進出宮就方便多了。
趙策這邊不吱聲了,然而胡玉涵卻不肯輕易算了。
“侯府位高權重,一個禦史自然比不上,不過這都城裏又有幾個能比得上侯府的權勢地位,說是萬人之上都不爲過了。”
趙策也沒聽出這話有什麽不對,以爲對方被氣昏了頭反過來拍馬屁。
夜靈犀見趙策還一副與有榮焉的蠢樣,真想一鞋闆拍在他臉上幫他清醒清醒。
胡玉涵還想說些什麽,夜淩絕擱下筷子,這麽一個輕微的動作仿佛有着千鈞之勢,氣氛頓時安靜了下來。
“靈犀,你有沒有覺得二哥有時候還挺吓人的?”夜星野悄悄道。
夜靈犀也悄悄道:“這就叫氣勢,三哥哥你多學着點。”
“我看這叫殺氣差不多,以後我可不敢得罪二哥。”夜星野悄悄道。
夜靈犀:“.….”就不能有點出息嘛?
隔壁桌上,趙策小聲問道:“你真去青樓了?”
榮珏讨好地笑道:“我沒進去,就在附近轉了轉。”又道,“聽說過幾日有百花宴,各樓的花魁都齊聚紫雪閣中争奪這花中之王的頭銜,要不咱們也去看看。”
陳平聽得兩眼放光,一個勁地慫恿趙策去看看。金耀也是好奇心十足,一雙眼睛睜大得又圓又亮。
見趙策還在猶豫,榮珏繼續道:“這百花宴已經好幾年都沒辦了,聽說這次是爲了捧紫雪閣的一位新人,這新人多半就是紫雪閣的下一任花魁,要是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下一次什麽時候辦。”
趙策悄悄往隔壁桌瞧了一眼,見夜靈犀和蘇時說話,心裏就有些不舒服,賭氣說去。
下午放學後,夜星野早就将要胡玉涵作證的事抛到九霄雲外去了,虧得夜靈犀提醒了一句,他這才想起來,借口說切磋就把人拉走了,周璟看得有幾分莫名其妙,也沒去理會這件事,一個人先出宮了。
路上,夜星野将前因後果解釋了一遍,胡玉涵笑嘻嘻地保證說肯定還他清白,夜星野踏實下來後又問起百花宴的事,早晨胡玉涵跟他說的就是這件事。
兩人興緻勃勃地聊了一路,不知不覺便進了甘泉宮的大門。
夜靈犀提前到了,正站在竹子邊上看竹葉上歇的一隻蜻蜓,兩人走過來時,蜻蜓被腳步聲驚動飛走了。
“靈犀,人我帶來了。”
夜星野一臉自信地沖胡玉涵使了使眼色,讓他快點證明自己的清白。
“公主,殿下真的什麽都沒幹,就是想看看青樓裏面是什麽樣,花魁長得漂不漂亮,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惜殿下也沒看見花魁的真容,就聽人彈了幾首曲子,實在有些遺憾。”
夜星野越聽越覺得有些别扭,一時又挑不出什麽毛病來,總之能證明他什麽都沒幹就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