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聲,宋六曉倒地,手腳都被束縛,卻還不死心的蠕動着想要掙脫,她嘴裏的不斷傳來嘶啞的呼聲,卻連不成一個字,隻像怪物的支支吾吾和喘息。
白衣少女收了真氣,在地面站穩,呼出口氣,“好了,累死了,終于能歇會兒了。”
“少舵主!”宋魚想跑到宋六曉身前将她扶起來,卻被夾竹長劍攔住,池臨靜看她一眼,表情淡漠:“别過去。”
“夜公子!你怎麽一點兒不擔心我們少舵主?好歹我們少舵主也将你看作她的未婚夫,你們上八方匪路的時候我們少舵主替你們交付了買路金,還有上一次在靈州你回客棧後她還告知我讓我盯着你這邊的消息,一有情況立刻幫忙,可你呢!剛才打她的時候不光那樣不留情,現在還攔着我去将她扶起來!”宋魚一下子紅了眼,開始控訴着池臨靜,不知道她這氣是從何而來的,反正口若連珠說的讓人都反應不過來。
殷羅聞言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
泗子亓那看好戲的樣子與之前的玉如意同出一轍。
啥也不知道的聶人犀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好似吃到了什麽驚天大瓜。
徐三津也皺了皺眉,按照之前從皇宮中得到的消息還有今日他的判斷來說,這青袍不應該與殷家丫頭有情嗎?怎麽還成了這宋姑娘的未婚夫了??
誰料縱然旁人臉上風雲變幻,人家當事人池臨靜是一點兒也不惱怒,他臉上甚至沒有多餘的表情,隻是淡淡的看了宋魚一眼,随即滿不在乎的移開了視線,嘴角含笑道:“宋護衛真會開玩笑。”這語調中甚至帶了些捧場的意味。
聶人犀甩了甩頭,一下子明白了池臨靜這反應是說明他在看好戲并且一點兒也沒有被宋魚的控訴影響心情。相處這麽久,他對于池臨靜的脾氣秉性那可謂是十分了解的,若是池臨靜言語回一句“真會開玩笑”,證明他現下心情還不錯,并且覺得對面人的觀點是放屁。
說來也對,他這位好兄弟是南夏的攝政王,海城以南第一美男子,什麽樣的女子沒見過?至今沒納妃是因爲眼光高,而不是找不到。
況且聶人犀看了那麽多話本子,從中得出了許多的經驗,用在現實生活中便是一個響當當的結論——
池臨靜對殷羅很不一樣。
佩劍是一個劍客的命,更何況是池臨靜那般愛劍如命的高手,他剛才因爲怕殷羅落地摔傷,特地用劍托了她一下,聶人犀看在眼中,這是實打實的細膩關懷。
這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不顯得驚奇,但池臨靜這個人他就是和别人不太一樣,什麽時候都一副風雨不動安如山的樣子,聶人犀甚至懷疑,他在戰場上是不是也坐一邊看戲……
他能那樣自然的用夾竹護殷羅一下,就說明他一直在關注着殷羅那邊的戰況!
思及此,藍衣公子呼出口氣,皺眉,俨然一副怨婦模樣,他插腰看着宋魚,據理力争道:“你開什麽玩笑呢?”前面這話是學着徐三津的語氣說出的,下一秒他恢複了自己的神态,用在聽閑樓驅趕吃霸王餐的客人的語調又道:“這公子夜,早就跟我們聽閑樓的裁縫私定終身了,你别在這添亂,什麽未婚夫不未婚夫的,打擾人家感情幹嘛?損陰德!”
宋魚愣住了。
徐三津也愣住。
殷羅看向聶人犀不明所以。
泗子亓看向殷羅,神色怔忪。
池臨靜垂眸笑了一聲,什麽都沒說,也不知道是單純的開心還是覺得聶人犀此舉很蠢。
什麽?面前這世無其二的俊秀公子,居然喜歡、聽閑樓的、裁縫??
不對!這聽閑樓不是酒樓嗎?什麽時候酒樓還招收裁縫了??
宋魚陷入頭腦風暴。
徐三津看了眼捆住宋六曉那泛着光的紅絲,似有所悟。
殷羅扶額,一時不知道該誇聶人犀還是該罵聶人犀。
“是啊,宋姑娘,我跟聽閑樓的裁縫已有婚約,不日便要成婚了。”池臨靜一臉真誠。
殷羅緩慢的偏頭看他,覺得世界炸裂稀碎。
聶人犀神經病就罷了,這人一向以英明自居,怎麽還跟着他一起犯病了?
宋魚垂下手,看着地上人不人鬼不鬼的宋六曉,隻覺得自家主子,實在命苦。
“但宋姑娘有恩于我與阿瀾,我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
宋魚再擡頭,看向再次發聲的池臨靜,咬唇點了點頭,眼中流露出細微不易察覺的感激。
“算我一個。”聶人犀拍了下胸膛,“我們阿夜雖然沒辦法做你們宋家女婿,但咱們也算朋友,朋友事,該幫我們一定幫。”
徐三津打量聶人犀兩眼,尋思着這小子還真是樂于助人,他們一同來這白河鎮距現在不過才三日多,今日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梧州宋家镖局的少舵主,跟這宋魚護衛更是很少搭上一句話,怎麽就成了朋友了?早就聽聞聽閑樓的聶家少主善于結交五湖四海的友人,這樣看來倒也不是虛言,也難怪聽閑樓會屹立上京這麽久依舊風光無二。
這木匠作坊中終于靜了下來,被縛絲紅線纏住的百姓們胡亂的撞着彼此的身體,發出詭異的喊叫,但即便伸着手張牙舞爪的卻也無法往衆人面前走一步。
宋六曉軟軟卧在地上,被綁住的雙手還不安分,向上勾着想對離她最近的泗子亓出手。
泗子亓半蹲在地上,左歪右晃的看着宋六曉,倏爾他起身走動,便見殷羅抱胸在他身後不遠處,垂着眼睛好似在神遊。
“小瀾啊,想什麽呢?”
殷羅聞聲回神,朝正向他走來的泗子亓看過來,她搖了搖頭,沒有将方才自己内心的想法說給他聽。
她腦海中一直回繞着剛才打鬥時泗子亓用墨綠色真氣探上宋六曉額頭後說的有關于芝魚宮生死秘術的話,不知怎的,她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他們似乎漏掉了什麽東西。
“借我根你的金針,”泗子亓朝她微笑。
殷羅擡手,将掌心中的金針遞給他,才問:“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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