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今安有點猶豫。
因爲他覺得,姜愫晚和宋遲州的感情太隐晦别扭了,他這麽明顯的去撮合,恐怕會适得其反。而且,他之前當着宋遲州的面故意捅出宋遲州誇贊姜愫晚的事情,就已經讓宋遲州不高興過了。
他實在沒辦法全力相信黎桑桑出的主意。
但轉念一想,黎桑桑的爸爸媽媽在他們這些人裏面是出了名的感情好,黎桑桑在這種環境下長大,肯定是知道一些撮合大人感情的方法的。
兩個方向都有一定的道理,那他到底該怎麽做呢?是繼續前面的暗戳戳助攻,還是按照黎桑桑說的來辦?
他很糾結。
黎桑桑也看出了他的糾結,搭在他肩膀的手用力的拍了兩下,加重語氣道:“安安,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的爸爸媽媽就是最好的例子!”
最好的例子……
是啊,黎桑桑的爸爸媽媽不就是被撮合成功的案例嗎?有這樣活生生的榜樣在面前,姜愫晚和宋遲州應該也會吃這一套吧……
宋今安動搖了。他低垂着眉眼,最後猶豫了幾秒,而後擡起頭來,看着黎桑桑道:“好!我相信你桑桑!從今天開始,我就按照你教我的方法去做!”
“嘿嘿,”黎桑桑滿意的笑了,宋今安能采用她的主意她很高興。她湊近宋今安的耳邊,煞有介事的小聲叮囑:“安安,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我們都不要告訴别人哦。”
“嗯!”宋今安點頭答應。
目睹全程的直播間網友:
【嗯?這倆小笨蛋是不是忘記了還有直播機器在拍?】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這樣的。】
【這下好了,兩個人的小秘密被我們幾十萬網友聽了個幹淨。】
【哈哈哈哈哈哈!诶呀,看在小家夥那麽費心費力的爲愫姐和宋遲州的感情操心的份上,咱們就配合點,權當不知道吧。】
【我說安安今天怎麽突然變得那麽大膽,敢當着愫姐和宋遲州的面說這種話,原來是找到了一個小軍師。】
滿級大V:【桑桑這個小軍師也太可愛了,雖然看起來不是很靠譜,但講起道理來還頭頭是道的。】
甜甜的愫愫醬:【就看小桑桑出的主意,能不能成功幫助宋遲州追到老婆吧。(表情點贊)】
此時,葡萄架另一邊的姜愫晚和宋遲州。
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皆是不自然的别扭。
“咳,”宋遲州壓抑着嘴角的笑,狀似不在意的率先開口:“安安這孩子,怎麽突然說上這種話了?”
姜愫晚沒回答。她垂着頭,眼睛專注的盯在手裏的葡萄上,腦子裏莫名想起了下午騎馬時,黎桑桑不小心捅出來的那句話——
“我都是跟安安學的,安安想要愫晚阿姨和遲州叔叔獨處,我也想要爸爸媽媽獨處……”
宋今安這個小崽子不出意外的話正擱背地裏撮合他們倆呢,肯定能說出這種話啦!
她心裏又着急又覺得好笑。
好笑的是宋今安笨拙又真誠的心思。
着急的是她自己。她明知道自己不能和宋遲州靠得太近,卻還是每次都控制不住。一邊在腦子裏瘋狂的警告自己,一邊又清醒的看着自己越來越沉淪。
果然呐,人一旦粘上感情就會變成不可控的生物。
但她不逃避自己的感情,她隻是害怕不久即将到來的那場别離。既然注定要分開,那這段感情,不如永遠止步于口。
二十分鍾後,所有嘉賓都摘夠了二十斤葡萄。他們提着自己的葡萄,跟着葉蔓返回釀酒房。
釀酒房的正中央站着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大叔,見嘉賓們回來,大叔立馬指揮他們開始釀酒的準備工作。
“大家先把葡萄放下,然後找一個就近的位置坐好!”
“接着,拿出我們的剪刀,把葡萄一粒一粒的剪下來!”大叔一手拿着串葡萄,一手拿着剪刀做示範:“像我一樣,連同葡萄蒂一起剪。剪的時候要注意,有破皮、破口和爛了的葡萄就不能要!”
嘉賓們一邊聽一邊跟着剪,剪完以後,又緊跟着大叔的步伐把葡萄粒倒入清水中清洗。
大叔高聲講解着注意事項:“洗的時候大家千萬要把握手中的力度,尤其是小朋友,一定不要太用力,避免将葡萄洗壞!”
“簡單過一下水确定雜質都洗掉之後,就可以把葡萄撈起來了!”
釀葡萄酒的每一步都很關鍵,所有嘉賓包括小朋友都在很認真的學。一時間,釀酒房裏除了大叔教學的聲音和嘉賓提問的聲音,再無其他多餘的動靜。
“現在我們可以看見,洗幹淨的葡萄果皮上有一層白白的霜,有哪個小朋友知道這層霜是什麽東西嗎?”大叔突然提問。
幾個小朋友聞言,都望着眼前的葡萄認真思考了起來。最後,還是周淮景第一個舉手回答:“是果粉!是天然的,很有營養的東西!”
“對啦!”大叔肯定了周淮景的答案,并進行了更詳細的講解:“這層果粉是葡萄生長過程中自然形成的,不僅有營養,還含有天然的酵母,我們釀造葡萄酒主要靠的就是果粉裏的酵母來發酵。”
“哦……”
在場嘉賓聽了,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因爲哪怕是幾個大人,他們平時的工作和生活都很少能接觸到這種知識點。
唯獨林月一副早已知曉的自得模樣。
原因無他,她自诩從小接觸紅酒,肯定是知道這其中學問的。而周淮景是她的兒子,能知道葡萄皮上的白霜是什麽也不足爲奇。
這對于其他人來說稱得上偏僻的知識,對他們母子而言,卻是比喝水還平淡。
直播間粉絲見狀,忍不住一陣吹捧。
【小景懂得真多,我都大學畢業了還不知道那白霜是什麽呢。】
【小景可是我們月月的兒子,月月家境那麽好,小景肯定也是滿肚子學問的。】
【诶,小景可真給我們月月長臉。】
【那可不,你們看隔壁的姜愫晚,還一臉什麽都不知道的蠢樣呢。】
【嘁,她能知道才怪了。前面的喂牛做陶瓷這種粗鄙任務讓她一個農村土丫頭拿第一也沒什麽,但現在釀酒這麽有學問的環節可是我們月月的主場。她就是把腦子想穿了也不可能敵得過我們月月,這場任務的第一必定是月月的!】
一些路人網友卻提出了不同意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