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太大,炸機的幾率實在是太高了,前線打的如火如荼,看樣子沒得一時半會兒的功夫,老大他們結束不了這場戰役
白芷一面開車一面向随珠說着前線的狀況。
随珠耐心的聽完,竟也不知該感激這場雪災,還是感歎這一屆的幸存者,又是天災又是人禍的,比她上輩子隻單純的對付個喪屍,可難多了
來到白芷的營地,随珠戰立即鑽到那一頂放了無人機的帳篷裏去。
白芷知道規矩,随珠在修無人機的時候,他無需在旁邊幫忙。
于是找了個借口去給随珠拿吃的。
随珠修無人機的動作極快,手裏拿着一架無人機的翅膀,一個轉身,就将一架嶄新的無人機放到了桌面上。
她習慣了做事情有條理,桌面上嶄新的無人機被她擺放的整整齊齊。
正當随珠準備摸個魚,拿出手機來打個小遊戲,帳篷的簾子被掀開,
“有什麽需要的,比如維修無人機的零部件……”
戰慎的話頓住,他站在帳篷的門邊,看着随珠一臉無聊的拿着手機在摸魚。
筆直的兩條腿,搭在桌沿上,嘴裏還含着一根棒棒糖。
臉頰因爲裹着棒棒糖,鼓起了一個圓圓的鼓包。
他瞬間在腦海裏想起了自己的女兒,豬豬也喜歡嘴裏裹着一根棒棒糖,也不嚼也不吮。
好像就爲了玩兒。
随珠的目光從手機屏幕上擡起,看到戰慎那張俊臉上帶着一絲思索的站在門邊。
她立即将搭在桌沿上的腳放下,站起身來,“指揮官。”
前線戰況這麽緊張,戰慎是怎麽溜達到後方來的?
戰慎反應過來,他背着雙手,踩着靴子慢悠悠的晃進了帳篷裏。
他的目光,落在桌面那擺放整整齊齊的幾十架無人機上,劍眉一挑,
“你這是來了多久?已經修好了這麽多‘嶄新’的無人機了?”
随珠臉上透着一絲尴尬的笑容,看起來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打算蒙混過關,不答反問,轉移話題,
“前線不忙了嗎?10萬喪屍已經全部都被清理幹淨了?”
“沒有,大雪阻礙了一部分喪屍的圍城路線。”
戰慎拖了一把椅子坐到了桌子邊,他示意随珠坐下,
“正巧你今天在這裏,所以準備來找你說個事兒。”
他才剛剛下前線,得知随珠今天來修無人機,想着豬豬已經找到了她媽媽的事情,就親自來找随珠說明一下。
随珠見他神情正經嚴肅,立即拿出了嘴裏的棒棒糖,端正的坐在椅子上,
“你請說!”
“我們家小孩找到媽媽了。”戰慎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她親媽。”
應該是,畢竟他自己的女兒他了解,不會那麽輕易認媽的。
随珠點點頭,“所以呢,就是我倆這一個……*”
她也不知道怎麽诠釋他們倆現在的關系,換了一種說辭,
“就是你幫我的忙,說是我現任老公的事兒,已經不能作數了是嗎?”
畢竟人家正經老婆都回來了,她這個假老婆肯定得讓路。
戰慎的臉上有着一抹抱歉的神情,
“其實我一直在前線,我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是怎麽樣的,但是你不知道我們家那個小孩,從小被她媽抛棄了,心思難懂,什麽事兒都悶在心裏不肯說,活得很壓抑。”
“她可能是這全天底下最複雜的孩子,她能夠找到她自己的親媽,這當然挺好的。”
随珠聽出了戰慎的言外之意,就是戰慎家的那個孩子,一直在單親家庭長大,肯定多多少少還是很羨慕那些家庭和睦的孩子。
所以戰慎打算跟她老婆複婚,而現在戰慎名義上的老婆是随珠。
所以戰慎得跟随珠劃清界限。
随珠當然懂事,不可能這麽點小事就糾纏着戰慎不放。
她急忙點頭,“我明白的,我清楚,我不會糾纏。”
她也沒有什麽立場糾纏,她跟戰慎壓根就沒有什麽關系,就是戰慎幫她個忙而已。
戰慎愣了愣,他其實沒有别的意思,就隻是想要和随珠把現在這個狀況講清楚。
免得随珠誤會什麽。
但是不知道爲什麽,戰慎覺得現在自己好像有點渣。
這果真就像是葉飛鴻說的那種,左手白玫瑰,右手黑玫瑰什麽的。
“那倒也不必把話說的這麽嚴重,你也可以糾纏……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說,孩子她媽是孩子她媽,你跟我兩個人,還是你跟我兩個人。”
“我們就跟原來一樣,關系保持不變”
戰慎越說越想錘自己兩拳,他到底在說什麽呀?想表達的是個什麽意思呀?
其實随珠也沒太聽得懂戰慎真正的意思是什麽。
大概就是戰慎其實還是挺願意幫随珠這個忙,在這個人心險惡的世道裏,做随珠名義上的男人?
見戰慎這越說越窘迫的模樣,随珠不由的笑了一聲,“那可不能這樣,指揮官。”
“我已經占了你很多便宜了,我會跟大家說清楚的。”
頓了頓,随珠又轉移了個話題,
“說起你家那個孩子的性格,聽起來跟我家孩子的性格一點都不一樣。”
提起孩子,戰慎明顯話題多了一些,也顯得沒有那麽窘迫了,
“哦,你家孩子是什麽性格?”
“我家的呀……”
随珠想了想豬豬那開心快樂的模樣,嘴角便是帶着笑,
“一天到晚的呵呵的,讀書寫字學英語都很優秀,還跟着我出去殺殺喪屍,性格開朗着呢,她什麽都跟我聊。
随珠想起豬豬,每天都會在她的耳邊叽裏呱啦的,說着今天暖棚裏的草莓發芽了。
說她的叔叔以前在戰場上被槍打掉了一顆牙。
豬說豬上午在陽台上跳舞的時候,又看到陳貝貝站在樓下,用着一雙充滿了嫉妒的眼睛往上望等等等等。
這些雞毛蒜皮的事兒,豬豬什麽都跟随珠講。
戰慎有些羨慕的看着随珠,
“那聽起來,你們家這孩子被你教的挺好,我們家的這個就不行了,太皮了,一天到晚的打架惹事生非。”
“上戰場去打架,她倒是沖的比誰都快,讓她讀書寫字,她就跟你玩花招,唉呀,你們家這個還學跳舞啊,我們家那個學格鬥,學搏擊,學怎麽射擊,這個她倒是玩的挺溜的,跳舞?她沒學過,估計不感興趣。”
“主要的是我也不懂她,都說女人心海底針,我看這話應該改一改,孩子心海底針才是,我有時候都覺得這孩子是不是提前到了叛逆期。”
戰慎說的滿臉都是苦惱,他一個大男人,辛辛苦苦能把孩子拉拔到這麽大,真的很不容易。
随珠立即開始傳授戰慎一些育兒心得,
“叛逆期的孩子,那你可得小心了,像是你們家這孩子的情況,你就不能打罵,你得跟他交心,你得溫柔一些……現在他媽媽不是回來了嗎?你讓他媽媽和他多談談,咱講究一個敞開了心扉的聊,就跟你和我這樣。”
兩人聊着孩子的話題,可多了。
帳篷外面,白芷和一幫缺胳膊斷腿的異能者駐防走過路過,臉上都是一副姨母笑。
有人因着什麽事兒要進去找随珠,都被白芷一把給拉了回來,
“你有點眼力勁兒好不好?你沒看到我們老大和嫂子正在帳篷裏培養感情嗎?去去去,什麽事情都等老大走了再說……”
兩人這一聊就聊了個把小時,等戰慎從帳篷裏出來,白芷和葉飛鴻立即纏了上去,一左一右的把戰慎夾在中間。
葉飛鴻,“老大,看樣子你還是選擇了愛情,那你對得起豬豬的媽媽嗎?”
他的腦子裏在演着一出纏綿悱恻的大戲。
當愛情來臨的時候,苦尋不得的那個白月光終于回國。
這個時候,戰慎霸總既放不下愛情,又愧對白月光。
他在痛苦的掙紮着,突然有一天白月光,也就是豬豬的媽媽得了絕症,說要讓随珠割腎才能夠救回白月光。
于是戰慎霸總壓着随珠去往醫院,割下了随珠的一個腎……
戰慎一把推開了葉飛鴻,把葉飛鴻腦袋裏的幻想打散。
“滾蛋,我見都沒見過豬豬的媽媽長什麽樣兒。”
當年的借種計劃,甚至都沒有經過戰慎的允許。
等他知道有這個計劃存在的時候,豬豬都已經被計劃的策劃機構,送到了他的手裏。
白芷又上前,在戰慎的另一邊說,
“老大,我們喜歡嫂子,你可千萬别因爲一些不相幹的人,就傷害了我們嫂子。”
戰慎同樣白了白芷一眼。
要他怎麽說?他跟随朱之間不是那麽回事兒,不是那麽回事兒,壓根兒就不是那麽回事!
被葉飛鴻和白芷兩個人一左一右夾擊着,戰慎不耐煩的吼,
“你們倆沒事兒了是嗎?沒事兒就去殺喪屍去,别在這兒跟我叭叭叭的,煩不煩?”
雖然喪屍的大部隊,被大雪阻礙了圍城的腳步,可是這并不是永久性的。
十萬的喪屍這才殺到哪兒跟哪兒。
能多滅掉一隻喪屍,當然要盡快消滅。
畢竟,根據他們的觀察,這些喪屍都是會進化的。
時間越長,喪屍的能力也就越強,不管是敏捷力還是戰鬥力。
第三等級的喪屍都已經跟一個成年男人差不多了。
難以想象,如果再往後去,這些喪屍會進化出什麽樣的能力來。
晚上的時候從前線替換下來了一批人,全部都安置到了白芷的這個後方營地裏。
随珠看了一下營地的狀況,因爲有白芷這些異能駐防的存在,所以這裏非常的安全。
時間長了,這裏應該會發展成一個駐防的大後方。
她找到白芷,
“我有個朋友在末世之前是專程做無人機生意的,他的倉庫裏還有一批無人機的貨。”
“如果你們想要無人機的話,可以用晶核從他的手裏買,價錢都好說,隻要你們給晶核就可以賣。”
随珠發現随着她的修複異能越來越強,她修東西不僅越來越快,所消耗的能量也越來越少。
這是因爲她的修複異能,能夠更加精準的減少異能能量在釋放的過程中,那些不必要的損耗。
所以一顆紅色的晶核在随珠的手裏就能夠修複出十幾架無人機,更别提黃色晶核了。
現在買賣東西都是按照重量來買賣。
十顆晶核買賣十斤的物資。
随珠和白芷談妥,駐防這邊可以用十顆晶核買十斤的無人機。
無論怎麽樣,随珠都是賺的,而且賺翻天了。
等随珠回到了複式小區,剛剛踩着梆硬的積雪走進門。
“喂。”
一道不客氣的男聲在她的身後叫住了她。
随珠停下腳步回頭,就看到,一個男的,領着一群男人走過來,将她圍在了中間。
領頭的男人便是之前想要唆使王澤軒,帶着這一千多人團隊,與其他的零散幸存者和小團隊一起,去包圍管理大樓。
讓管理階層迫于輿論的壓力,同意可以使用末世之前的貨币。
但因爲這事兒被随珠一口否決,王澤軒選擇袖手旁觀。
因此這富二代便懷恨在心,這幾日糾結了幾個男人一起,趁着随珠落單了,打算教訓教訓随珠。
“真是沒想到你這女人的嘴還挺多的,都說王澤軒隻聽你和周蔚然的,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你去告訴王澤軒讓他跟我們一起去管理大樓。”
“否則……”
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但是那一臉威脅的表情,已經妥妥的告知了随珠。
她若是不聽話,便會遭遇到什麽下場。
随珠掃了一眼身周,她被周圍的幾個男人圍成了一個圈。
然而還沒有等随珠說話,就看到陳曦人站在小區裏,呆呆的往小區門口看。
當看到随珠的目光投射過來,陳曦便是冷冷的哼了一聲,仰起頭,裝作沒看見那般離開了。
她其實有這個能力幫忙喊一聲救命。
如果她叫人來的話,富二代未必有這個膽子繼續威脅随珠。
“真可憐,那個人是你的妹妹吧,都怪你平常做人太苛刻,太冷血無情了。”
“這種時候就是你妹妹都不肯幫你。”
富二代帶着嘲弄的表情上前,擡手,準備拍一拍随珠的臉。
下一秒天空飛來一隻無人機。
那無人機的前方伸出兩根小小的槍管。
好冷,好冷,真真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