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霁雨似乎是被說到了最在意的地方,不由自主地看向了謝無祁。
而謝無祁卻沉吟不語。
李炎見此情形對謝無祁道:“小友若是不信,盡管去沙漠中探一探便是。隻是老夫不日便要進入沙漠,若兩位小友猶豫過久,怕是時間不等人。告辭。”
說完,竟轉身就走。
“留步!”
謝無祁終于還是出聲了。
李炎的嘴角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緩緩轉過身來,面上卻是微微訝異:“小友還有何事?”
謝無祁的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他拱了拱手道:“前輩莫怪,我和師妹第一次下山,不免警惕了些。”
李炎輕輕點頭:“理當如此。我看兩位也是少年豪傑啊,小小年紀便有如此修爲,難得的是不驕不躁如此謹慎,日後必定大有所爲!”
謝無祁抿了抿嘴,嘴角到底還是彎了彎,将少年人那試圖喜怒不形于色但到底隐藏不住喜悅的樣子演得淋漓盡緻。
葉霁雨在一邊看得啧啧稱奇,傳音道:“小謝,你近來這張嘴說瞎話的功夫修煉得越發爐火純青啊。”
謝無祁輕笑道:“别鬧,小心穿幫了。”
“李前輩,不知您何時前往沙漠?我和師妹願與您一同前往。”謝無祁似是下定了決心,連語氣都變得尊敬了些。
李炎哈哈大笑:“好好好,有你們二位加入,我們此次定能如虎添翼!我這裏有一冊密卷,你且收好。裏面詳細地畫出了沙蠍和熒鬼的分布區域,隻要能避開他們,可以說我們的路程就已經安全了一半。”
“那還有一半呢?”葉霁雨心直口快道。
“還有一半,自然是等我們出發之後再一一告知。”李炎将密卷遞給謝無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還未請教兩位的名諱?”
謝無祁收起密卷,随口道:“在下葉祁,這是我師妹……謝雨。”
“葉小友,謝小友,這是我的傳訊符。如無意外,我們兩日後便出發,我還需聯系其他成員,你們自便。”李炎說完,直接一轉身便消失了。
謝無祁打開密卷,果然是一幅地圖,上面清晰地标着沙蠍和熒鬼容易出沒的坐标,甚至還有一些像是寶藏埋藏地。
葉霁雨喜形于色:“師兄,還是你聰明。我們現在有地圖了,要不要直接進沙漠?”
謝無祁搖了搖頭,沉聲道:“那李炎敢如此放心地把地圖給我們,難道他就沒想過我們會自己進沙漠嗎?可他如此有恃無恐,隻能說明,要麽這地圖有問題,要麽……沙漠中還有其他未知的危險。罷了,我們跟着去看看便是。但不可全然信他,若有不對,我們再見機行事。”
葉霁雨點了點頭:“就聽師兄的!”
說完,感受到李炎的氣息徹底消失,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一手搭在謝無祁肩上輕笑:“葉師兄,你如此足智多謀,會不會襯得我好呆啊?”
謝無祁單手抱起葉霁雨,将頭埋在她的肩窩中,惹得葉霁雨笑個不停,這才斯條慢理道:“多虧了夫人的言傳身教。”
葉霁雨從謝無祁身上跳下來,搖了搖頭:“小謝你現在越來越不好逗了,沒想到啊,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謝無祁笑了笑,牽起葉霁雨的手往前走去。
兩日後,李炎主動發了傳訊符聯系兩人,他們約在城門口彙合。
當葉霁雨和謝無祁到達地點時,此處已經站了四人。除了李炎之外,還有兩男一女。
李炎簡單介紹了一下衆人。
那兩個男的一老一少,年長一些的姓張,不知道名字,隻聽大家叫他張伯。年輕一些的叫樂桓,和年長者應是一起的,看起來有些像是主仆關系。
那女子自稱西平夫人,生得頗爲美豔動人,隻是不知爲何,目光卻頻頻看向葉霁雨,葉霁雨隻做不知。
這群人中,修爲最低的便是樂桓,剛踏入化神初期。西平夫人和李炎修爲相仿,均在煉虛後期大圓滿境界,張伯雖其貌不揚,卻也是個煉虛中期的修士。這支小隊,人雖少,但戰力卻已不低。
但明面上看,卻是三個煉虛初期。倒是有意思,這群人彼此之間并不信任,卻又要并肩作戰。
李炎見人都到齊了,臉上閃過一絲興奮,他輕聲道:“諸位,在這個時間能齊聚于此,想來大家的目标都是一緻的,我就不再贅言。”
目标一緻?葉霁雨眼神一閃,不動聲色地環視了一圈,張伯半閉着眼,神色淡然。西平夫人一雙妙目隻放在葉霁雨身上,見葉霁雨看過來,微微一笑。
隻有樂桓,有些年輕的臉上無法克制地露出隐隐的激動神色。
李炎同樣觀察着衆人的神色,繼續道:“如我所言,這片沙漠之危險詭谲,即使煉虛期修士也不敢說能安然無恙地穿過。這麽多年來,隕落在此的修士數不勝數,但依舊有人前仆後繼。李某僥幸,曾數次進出沙漠,雖收獲不多,但也全身而退,因此對沙漠的地形也有所了解……”
“李炎,這些廢話不必多說。你說你手中有确定可以進入的東西,在哪兒?”張伯的神情有些不耐,直接打斷了李炎的客套話。
李炎也沒有生氣,他輕笑道:“急什麽,我還會騙你們不成。”
說完,他的手上竟多出一小塊潔白如玉的東西,不像玉石,也不知是什麽材質,通體散發着柔和的光暈。
見衆人的目光全被吸引過來,李炎嘴角輕勾,反手将其收好。
“李炎,這是何物?”西平夫人的聲音如她的外表一般悅耳,即使問起話來也是輕輕柔柔。
“這便是我和你們說過的,此行最大的依仗,伏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