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芝果然報警了,可事實卻讓她瞠目結舌。
餘光的醫院居然真的有治療資格,而且電擊方案也确實是備過案的。
至于餘光的精神病院股份,餘光也拿出了實際證據。
精神病院一直都是虧損狀态,餘光名下沒有任何資産,因此也沒辦法付給廖芝任何贍養費。
甚至就連她自己,到目前爲止,也欠了自家醫院一大筆治療費。
倒是有人意圖查詢餘光的經濟情況,但很快就被幾個穿制服的人約談了。
幾個小時後,這些人看餘光的眼神都變了。
若說之前是對餘光不願贍養老人的鄙夷,那現在就是無比的敬佩。
看到來廖芝哭嚎着被帶走,蔣悅忍不住詢問餘光:“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餘光倚在窗邊,一臉惬意的看着被帶走的廖芝:“很簡單,我名下的财産有近千億。”
在這個世界,她對賺錢真的提不起興趣。
蔣悅嘶了一聲:“那她應該更不願放過你才對。”萬惡的資本家。
餘光推了推眼鏡:“我都捐了。”
她的話說的相當輕松,就好像是在說晚上吃什麽一般簡單。
蔣悅震驚的看着餘光,好半天才豎起拇指:“牛!”
若是她的話,絕對做不到這樣。
餘光笑的眉眼彎彎:“一點點錢而已,幾年就賺回來了!”
蔣悅嗯了一聲,吹吧,我就靜靜的聽。
知道蔣悅不相信自己的話,餘光柔聲說道:“我半年前就裸捐了,你猜你們這段時間吃的是什麽?”
她沒有别的本事,就是賺錢這方面的天賦還湊合。
蔣悅對着餘光一陣龇牙咧嘴,明明都是生而爲人,爲啥别人的天賦就比她強這麽多。
廖芝回到家就病倒了,許是因爲被電擊過的原因,她不斷的說着胡話,期間夾雜着白眼狼之類的咒罵。
發現母親病了,餘自興望着少的暈暈沉沉的母親沉思了許久,最終悄悄關上門。
就這樣的母親,有了還不如沒有。
他應該有更好的人生,不應該被這樣的家庭拖累。
可惜他的算盤打的雖好,可廖芝的命卻比他想象中要硬。
一夜過去,廖芝不但沒燒出毛病,甚至能冷嘲熱諷的同他要食物。
餘自興恨得不行,卻又不能将人掐死,隻得狠狠的忍耐。
隻是買酒的頻率比過去更加頻繁。
自打上次生病,廖芝就已經知道餘自興不待見她。
可她是真的無法拒絕酒的誘惑,她現在急需要一件東西,讓她暫時忘記一切憂愁。
給自己找了無數的借口,廖芝再次開始酗酒,甚至比之前喝的還要厲害。
她的身體狀況原本就已經不大好,這次的酗酒導緻她的身體越來越瘦弱,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皮包骨頭的骷髅。
許是知道餘自興要害自己,廖芝瘋狂的咒罵這個兒子,不斷告訴他早知道這樣,她當初應該将餘自遠留在身邊。
餘自興則是冷冷的看着廖芝,等人鬧夠了,便連拖帶拽的将人弄回床上。
在家過的不如意,餘自興開始在學校不停找餘自遠麻煩。
在他心裏,他有今天都是餘自遠害的。
明明是親兄弟,憑什麽餘自遠可以躲清淨,而他就要在家裏受罪。
他原以爲自己的話會對餘自遠造成影響,不成想那個記憶中總是悶悶不吭聲的哥哥,居然點着他胸口告訴他:一切都是因爲他自己倒黴。
這次的刺激有點大,餘自興憤怒的去找校外的混混,想讓混混來找這個哥哥的麻煩。
卻被混混們聯手打了一頓,因爲混混們說他是想撺掇大家去死。
若是小富之家的孩子,大家弄點錢花花也就算了。
可如今對方的身份是隐形富豪,他們再去招惹就是精神上出問題了。
他們是學習不好,又不是腦子不好。
餘自興拖着沉重的身體回到家,卻發現廖芝已經将他全部的衣服打包好丢出大門。
餘自興雖然讨厭廖芝,但他并不讨厭自己的家。
眼見自己就要被掃地出門,他當即質問廖芝爲何要這麽對他。
廖芝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仇人,最終,母子兩個被一扇門隔絕在兩個世界裏。
得到餘自遠被掃地出門的消息後,蔣悅看向餘光的眼神中滿是複雜:“還有什麽是你算不到的麽?”
她清楚記得,當初讓餘自遠去讀一中時,餘光所說的話。
餘自遠的出現,對廖芝會是毀滅性的傷害。
原以爲餘光是在說笑話,現在回頭看看,她才是真的笑話。
餘自遠上學還不到一年,廖芝便是肝癌晚期,還是被她最喜歡的小兒子害的,餘自遠若是繼續待下去,廖芝會不會被送走啊!
這老太太得罪誰不好,爲什麽偏偏得罪餘光呢?
在心裏感慨一番,蔣悅望向餘光:“那個,你接下來有什麽打算。”
餘光推了推眼鏡:“當然是去孝順母親,摘掉白眼狼的帽子啊!”
蔣悅:“.”我一點都不信,但我願意靜靜的看着你繼續演。
餘自興憤怒的回了學校,他打算找餘自遠算賬,卻被告知餘自遠已經離開了一中。
聽說是被家裏送出國了。
餘自興當即傻了眼,此時的他腦海中莫名出現十幾年前,餘自遠被趕出家門的一幕。
現在輪到他了麽?
蔣悅很快便知道餘光打算做什麽了。
廖芝是個很會愛自己的人,爲了給自己治病,她開始張羅着賣房子,給自己找最權威的醫院。
哪怕醫生告訴她,這種病最終的結果隻會是人财兩失。
廖芝依舊義無反顧的給自己治病。
除了醫院,她還嘗試各種偏方,隻要是能治病的東西,她都會買回來給自己使用。
餘自興原本還回來過幾次,想同廖芝道歉,并保證以後會好好照顧廖芝。
可每一次都是在收拾完屋子後,被廖芝從家裏趕出去。
備受屈辱的他最終隻能走上自給自足,不懈努力的打工路。
可很快他連這些屈辱都沒了,因爲廖芝賣房後便搬走了,搬去了他找不到的地方。
如同當初的餘自遠,餘自興也被廖芝丢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