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芝已經很久沒被餘光這樣甜膩的叫媽媽了。
原本應該是兒子嬌滴滴的稱呼,從自己成年女兒嘴裏吐出時,一時間雞皮疙瘩爬了滿身。
對待這個不争氣的女兒,她張嘴就開始訓斥:“多大的人了,不會好好說話麽,騷給誰看呢?”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廖芝:“媽媽說的對,心裏有屎的人,看誰都像屎,咱們母女這麽多年,我竟然沒看出媽媽一直有想要發騷發浪的心。”
廖芝氣結,正打算給餘光一巴掌,就見旁邊忽然多出一個腦袋:“姥姥,你别打我義父。”
正準備輸出的餘光向後退了一步,卧龍來了,那就讓她看看卧龍的戰鬥力吧。
廖芝被趙曉峰吓了一跳。
任誰忽然被一個大小夥子叫姥姥都不會太開心,廖芝抓起車上的眼鏡盒就向趙曉峰臉上砸去:“死精神病,給老娘滾開。”
趙曉峰一面向後退,一面委屈巴巴:“姥姥,你怎麽能打我,我可是你沒有血緣的親孫子啊!”
廖芝見趙曉峰還在胡說八道,登時氣的哇哇大叫:“滾滾滾,信不信老娘撞死你這個死神經病。”
趙曉峰的手躲得慢了,硬生生挨了廖芝兩下,轉頭看向餘光:“你媽病的挺嚴重啊!”
這老太太怎麽像是精神病晚期一樣呢!
餘光聳聳肩:“沒辦法,我的病遺傳我媽。”
廖芝正準備破口大罵,臉上忽然挨了一巴掌。
這巴掌來的突然,且沒留一點力氣。
廖芝的耳朵被打的嗡嗡作響,懵逼的看着拎着鞋子的蔣悅:“你打我幹什麽。”
這人是誰,怎麽忽然動手打她。
話音剛落,蔣悅的另一巴掌就打了下來:“我是你媽,你連媽都不認識了麽?”
趙曉輝叫姥姥挨揍了,那她當這老女人的媽總沒問題吧。
連着兩巴掌将廖芝打蒙了,廖芝的聲音中充滿了震驚:“你有病啊!”
蔣悅沉思了下,随後重重點頭:“有。”
她的衣服不明顯麽,爲什麽要問這麽蠢的問題。
廖芝被氣的對餘光咆哮:“你就這麽看着别人打你媽。”
這個不孝女,當真是要氣死她。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廖芝,随後慢悠悠的轉過身去:“媽媽放心,我現在什麽都看不到了。”
果然,有卧龍的地方一定有鳳雛。
廖芝恨不能踩着油門給餘光一下,可蔣悅的巴掌卻再次落在她臉上:“見媽都不叫一聲,你這個沒有三綱五常的東西。”
餘光笑盈盈的彈了彈自己的指甲:不關她的事,她可是叫了人的。
廖芝尖叫着啓動車子,卻發現鑰匙不見了。
副駕駛那邊則傳來趙曉輝怯生生的聲音:“姥姥,你在找鑰匙麽。”
說罷還不忘将手中的鑰匙在廖芝面前搖一搖。
廖芝想要去搶,卻被蔣悅從後面拉住頭發:“我都是怎麽教你的,你怎麽能不認媽。”
那模樣,倒是将廖芝之前的尖酸刻薄學了十足十。
廖芝被扯得生疼,想叫餘光救命,可餘光根本不去看她。
廖芝咬牙切齒的咆哮:“你們信不信我報警。”
可得到的卻是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不信。”
廖芝氣結,耳邊卻傳來餘光的勸慰聲:“媽媽冷靜些,你叫破喉嚨沒用,報警更沒用,我們可是有官方認證的神經病。
惹急了大不了換個醫院住兩天,等放出來時,還是一樣要回家的。”
既然千方百計将自己的孩子弄成精神病,那就要承受的起孩子變成精神病的附加傷害。
不愧是能徒手玩翔的女人,蔣悅的戰鬥力當真是頂級的,不多時就将廖芝徹底打服,一聲都不敢吭.
見蔣悅這邊已經說服了廖芝,餘光笑盈盈的走到廖芝身邊:“媽媽,好久不見,你的氣色又好了不少。”
廖芝兩個腮幫子紅腫的發亮,她惡狠狠的看着餘光:“女兒打媽,你不得好死。”
蔣悅的鞋底應聲而落:“怎麽跟我姐妹說話呢,還有沒有禮儀尊卑了。”
餘光則心疼的看着廖芝:“媽媽,你少說兩句吧,買拖鞋也挺貴的。”
既然決定将卧龍鳳雛帶在身邊,自然也要接管這兩人的衣食住行。
廖芝想要給餘光一個憤怒的眼神,可瞪來瞪去,她自己的眼淚卻應聲而落。
這個不孝女,真真是準備氣死她吧!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廖芝:“媽媽别哭,你生完孩子原本就顯老,現在一哭更是滿臉褶子,好像能夾死蒼蠅似的。”
廖芝想讓餘光滾,卻礙于蔣悅手上的拖鞋不敢輕舉妄動。
隻能低聲啜泣:“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啊”
她原本想用這話勾起餘光的的内疚,卻不想餘光笑的愈發明媚:“該養老的時候,卻非要生兩個孩子,媽媽的命苦不是自己尋來的麽?”
廖芝的聲音猛然拔高:“生孩子是我的自由,也是我的權利,你憑什麽不讓我生。”
她是獨立的職業女性,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
而且她也有權決定自己财産的分配,餘光這話是在侵犯她的自由。
蔣悅的拖鞋敲在廖芝的後腦勺上:“好好和我姐說話。”
廖芝的鼻子撞在方向盤上,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餘光對着廖芝笑盈盈點頭:“媽媽說的對,這些的确是媽媽的權利,但媽媽不應該道德綁架我來照顧兩個弟弟。”
廖芝的聲音不像之前那麽高,卻依舊憤怒至極:“我讓你照顧他們怎麽了,你獨享了父母寵愛這麽多年,怎麽能這麽自私。
你是他們的大姐,就應該擔負照顧他們的責任。不隻是衣食住行,就連将來讀書升學,結婚生子,你也都要操心的。”
餘光認同的點頭:“就是你生了孩子,我當了媽呗。”
廖芝以爲自己說通了餘光:“長姐如母,你原本就應該擔任起母親這個角色。”
餘光認真點頭:“媽媽說的對,我有錢又有閑,給兩個弟弟當媽其實也不是什麽爲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