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章是個聰明人,手下門人衆多,由他來培養一個合适的皇帝,也省的我費心,況且”
說到這,餘光勾唇笑道:“我隻說給賀章一個機會,若是那孩子适合這個國家,那他便是未來的太子。
可若是那孩子不适合這個國家,那他便是死了的太子。”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對于殺人,她向來沒有心理負擔。
08:“.”忽然有些同情那個孩子了怎麽辦。
胭脂再次從外面走進來:“公主,那個柳松濤跪在公主府外,求着見您一面。”
柳家一門武将,除去柳松文這個沒什麽本事卻心比天高的廢物外,柳松濤也算是不合群了。
從小到大,柳松濤都表現出在讀書這方面的絕佳天分,如今不過十八歲,卻已經中了解元。
大家都說柳家可能要出一個狀元。
柳府出事時,柳松濤并不在,餘光原以爲這人會跑去邊疆給柳元帥送信,卻沒想到柳松濤居然選擇了自投羅網。
這時候自投羅網,是想着放棄抵抗還是另辟蹊徑,倒是有趣的緊。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胭脂:“他想跪便跪,你這又是什麽表情。”
胭脂的眉頭幾乎打成死結:“公主,您不懂,那柳松文的臉慘白得像鬼一般,他說他不進公主府,求我将這東西和信交給您,您要看看麽?”
餘光笑着看向胭脂:“你沒能拒絕他。”
這丫頭的體質有些特殊,難怪這麽一副詭異的模樣。
胭脂:“.嗯.”從小到大都是這樣,隻要是男人的要求,她永遠拒絕不了。
隻要男人語氣重一些,她的眼淚就會像河水一樣向外流。
明明心裏恨得想要給對方兩刀,可話到了嘴邊卻怎麽聽都像是在嬌嗔。
由于自己這個詭異的身體,當初在柳府背地裏讓驸馬,和府上的下人明裏暗裏占了不少便宜。
偏她反抗不得,還不敢跟公主說。
不過話說回來,自打公主和驸馬翻臉後,她這個毛病看起來已經痊愈了。
誰知隻是去了一趟公主府,這病便再次複發。
望着手裏被柳松濤強行塞進來的盒子和信,已經徹底清醒的胭脂氣的擡手就将東西向地上摔:“什麽勞什子玩意兒,居然敢強迫老娘做事。”
她仿佛又感受到那種被人随意欺辱,卻絲毫提不起反抗心思的時候了。
盒子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裏面滾出兩個血淋淋的東西。
胭脂疑惑的看過去:“這是什麽?”
下一秒,她的眼睛便被餘光伸手捂住:“别看。”髒了眼睛。
不過這柳松濤倒真是個狠人,居然舍得對自己下如此重手。
小宮女們目不轉睛的望向别處,看清是什麽的内侍們則變了臉色,急匆匆過來将東西放在瓷碗中用白布蓋上。
這可是他們所有内侍永遠的痛,這等腌臜東西,怎能入長公主的眼。
餘光的總管内侍阮萬貴捧着信來到餘光面前,猶猶豫豫的看向餘光:“殿下.”
之前隻知道這柳三公子特别會讀書,也沒聽人說過對方還是這樣的狠人啊!
見已經有人捧着瓷碗出去,餘光放開胭脂,似笑非笑的看着對方:“把信打開。”
阮萬貴聽話的照做,卻聽餘光繼續說道:“若本宮沒猜錯,柳松濤這封信是在爲柳家的一衆女眷請罪,并懇求留在本宮身邊伺候,本宮猜的可對。”
身爲芳華殿的總管,阮萬貴自然是識字的,快速将信看完,阮萬貴對餘光點頭:“殿下神機妙算。”
餘光輕笑一聲:“不是本宮神機妙算,隻是那柳松濤将自己看的太高了,他算個什麽東西,本宮爲何要讓他跟在身邊。”
這倒是個懂得斷臂求生存的,隻可惜沒看清情況,手臂斷的有些早了。
胭脂的目光則是一直在瓷碗上打轉,那裏面到底是什麽。
柳松濤終究還是沒進公主府,但他也不放棄,隻執着的跪在公主府門口等待餘光傳召。
無論如何,他都想見餘光一面。
賀相隔日進宮,将柳松濤的事情告訴給餘光,卻隻得了一句:“随他跪去。”
柳松濤同原主交際不多,日後柳家倒台柳松濤自然也仕途無望,餘光沒心情同一個廢人計較。
賀相與柳元帥雖然政見不合,卻也同朝爲官多年,見此情況自是心中唏噓,忍不住出言說情:“其實那柳三也是個人才.”
賀相的聲音在餘光似笑非笑的注視下漸漸消失,雖然餘光沒說話,但賀相卻讀出了餘光的意思。
他在長公主這邊似乎也沒什麽臉面.
見賀相低下頭不說話,餘光輕輕笑道:“你若是想幫他倒也不難,過段時間本宮要接賀甯進宮養胎,若你願意,可以讓柳松濤跟在賀甯身邊伺候。
畢竟若是賀甯将來想要出宮,總要有人在皇子身邊伺候的,就看賀相願不願意給柳松濤這個機會了。”
道德綁架這種事不是隻有這些人會的。
賀相也沒想到餘光會反将他一軍,之前求情的時候有多感慨,現在就有多難受。
昨日回家,夫人正同賀甯讨論孩子的去留,賀相也是那時才知道賀甯竟然真的懷孕了。
聽說長公主願意給孩子和賀家一個機會,賀甯思考過後終究同意了回宮,至于日後如何,全看生下孩子後的境況。
長公主自己便是女人,想必對孩子性别的要求不會太嚴苛,對于教育好一名儲君,賀相可謂信心滿滿。
可如今卻因自己嘴賤,導緻陷入兩難之境。
賀甯同柳松眉同在後宮,誰知那柳松濤會不會因爲恨極對賀甯和未來的皇子做什麽。
此時此刻,賀相恨不能回到一刻鍾前,将自己說出的話全部咽回去。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賀相:“賀相怎麽不說話,剛剛不是還在勸說本宮麽,本宮是個心胸狹窄的,賀相剛好給本宮打個樣。”
賀相勉強擠出一個笑:“臣惶恐,蒙殿下厚愛,臣定會同皇後娘娘商議此事.”殿下,求您别再說了,老臣的臉面要挂不住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