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後雙手抓着鐵棒,站在涼亭外虎視眈眈的看着自己,貴妃心中痛快了些:不敢過來正好,剛好讓她喘口氣。
誰料下一秒,背上忽然挨了重重一腳,竟是将人從涼亭裏直接踢了出去。
柳貴妃重重摔在地上,不等哀嚎,肩膀上便又挨了一下。
這一下打的柳貴妃悶哼一聲,自己也不知道哪來的這麽大力氣,單手掄着鐵棒打向皇後小腿。
皇後發出痛苦的悶哼,站不穩摔在地上,嘴裏還不依不饒的吼着:“柳如眉倒地了,你爲什麽不弄死柳如眉。”
她受不了了,她真是受不了了,她可是一國皇後,餘光怎麽可以這麽對她。
皇家禮教呢,皇族威儀呢!
餘光的聲音慢悠悠傳來:“抱歉,本宮剛剛在同胭脂說話,并沒看到你說的情況,你可以繼續了。”
皇後艱難的站起來,一邊流淚一邊撲向柳貴妃:“你怎能說話不算破壞規則。”
餘光笑的輕快:“身爲母儀天下的皇後竟然不知,當權利超越律法之時,本宮說什麽,什麽就是規則。”
說到底,無非就是誰手中的棍子更結實罷了。
胭脂湊到餘光耳邊:“公主,我怎麽覺得你這麽做特别不維護女人,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公主不是總說不要什麽競麽,現在怎麽又逼着女人決鬥呢,這好像同公主之前說的話不相符啊!
餘光笑盈盈的倒杯茶遞過去:“看不下去就轉個方向,明知自己沒辦法左右别人的行爲,就别妄想用語言來勸說對方符合你的行事标準。
每個人都有的習慣好惡,看不下去是你的問題,閉嘴轉身是你的修養,明知我沒錯卻還要嘴賤的評判兩句,這不會展示出你的善良,隻會讓人感受到你的無恥。”
好歹知道壓低聲音了,也算是個進步。
胭脂聽話的哦了一聲,竟真的抱着空盤子轉身看向遠方。
真不知道禦花園有什麽好看的,不都是花花草草
對了,公主說讓她不要随意評判,還好沒讓公主聽到,不然又要教育她。
不行,還是看不下去,要不睡會兒吧!
看到胭脂站在柱子邊上一副準備睡覺的模樣,餘光的視線再次落在花園中的兩人身上。
她很理解原主爲何将其他人打發走,隻将胭脂留在身邊的行爲。
因爲原主周邊都是一些有所圖的人,而胭脂雖然蠢笨,卻蠢得相當清澈。
留胭脂在身邊,不但能當自己的保镖,還能給自己解壓。
隻是胭脂身上,還有一個小問題要解決。
見皇後被貴妃壓倒在地,餘光清了清嗓子:“單純壓倒不算,得讓對方徹底起不了身才行,皇後,時間可差不多了。”
聽到餘光開始倒數,皇後情急之下咬住貴妃的手腕,硬生生拽了一塊皮肉下來。
貴妃疼的涕泗橫流,下意識松手,讓皇後得以脫身。
胭脂聽得熱鬧便轉頭看去,發現皇後兇狠的吐掉嘴裏的肉,而貴妃則捂着傷口哭的哀傷時,胭脂忍不住翻個白眼。
十歲時,她爹說她學成了,帶她進山讓她自己去獵一頭熊或一隻虎回來,結果她差點被熊一爪子拍死。
還記得那次她拖着死熊回來交差,腿上胳膊上少了好幾塊肉,渾身血淋淋的,差點将她娘吓死。
饒是那樣,她都沒掉過一滴眼淚。
最後隻知道是長公主叫禦醫來救的她,隻是禦醫說她傷了腦子,以後都不會很聰明。
其實她想說她很聰明的,知道是長公主出了很多名貴藥材救得她,她便死賴在公主身邊做丫鬟。
能出錢救她一次的人,自然還會救她第二次,第三次。
而且公主有那麽多錢,跟着公主自然吃的用的好,到時她就是家裏最享福的那個。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公主收了她沒多久,就把她爹娘兄弟都打發去了封地。
一晃幾年不見,着實讓她惦記的很.
就在胭脂胡思亂想的時候,餘光忽然放下茶杯:“時間到!”
胭脂快速轉身,準備看看誰赢了。
卻見皇後坐在貴妃身上,手中的鐵棍正準備戳向貴妃的眼睛。
貴妃似乎已經脫力,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根本沒能力反抗皇後。
兩人的衣服已經撕爛,皇後臉上被貴妃咬去一塊肉,鮮血順着下巴滴滴答答向下落。
貴妃身上都是血也不知是屬于誰的,隻将她那一身素衣漸漸染紅,宛如白色雪地中綻開的片片紅梅。
胭脂忍不住咋舌:這兩個女人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想到出手居然如此狠戾,給兩個民間潑婦都不換。
聽餘光說停止,皇後瞬間清醒,手中的鐵棒被她甩了出去。
皇後茫然的看向周圍,當發現餘光要離開時,皇後掙紮着擠出一點聲音:“公主,且聽臣妾一言。”
經此一事,她才發現以往心心念念,準備跟着皇上一起算計公主的自己有多可笑。
公主之前不動她,應該是根本沒将她放在眼裏吧!
餘光笑盈盈的看向皇後:“你說。”
從本宮變成了臣妾,這倒是個識時務的。
皇後捂着臉上的傷口,恭恭敬敬的給餘光叩頭:“臣妾願助公主成事。”
皇後沒瘋沒傻,她隻是看明白了。
她的臉毀了,以後也不可能得到陛下的寵愛。
看公主的架勢來勢洶洶,倒不如先歸順,登上公主這艘船。
若是公主今日勝了,她也跟着有投誠之功,可若是公主敗了,左右禦花園也沒有其他人聽到這話,到時候反悔也來得及。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皇後:“皇後還真是擅長你的小聰明,但本宮覺得皇後在說這些話前,應該先稱稱自己的斤兩,至少要先弄清自己配不配,你說是吧!”
皇後被餘光的話噎的目瞪口呆,她想過長公主會推脫幾句,卻沒想到長公主會繼續羞辱自己。
她宰相府的嫡小姐,究竟哪裏入不得長公主的眼了!
看着皇後那震驚的眼神,08忍不住啧啧:同他家宿主講理,這不是找羞辱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