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大女主都不用生孩子,可她不是難産,爲什麽沒人來查這件事呢.
之後的日子裏,原主一直帶着這樣的疑惑在人間遊蕩。
她看到皇後和貴妃鬥的不可開交,宮中的女人變成一批批的屍首。
她看到皇帝無心朝政,她管理好的江山再次破落。
她看到蠻夷再次入侵,餘天星和太後再次躲進冷宮,卻被拖出來淩遲。
她看到母後痛哭流涕的求饒,并後悔不該同意餘天星除了她。
這話原主聽不懂也想不通,明明是母後讓她做大女主的,那她究竟是哪裏做錯了,才會讓母後動了除掉她的心思。
柳松文恨她或許可以說是友情可原,畢竟她貪圖了人家的美色。
但太後可是她的親生母親,還親自教導她先進的思想,如今爲何要這麽對她。
這個問題原主始終想不明白,直至被探尋系統摟進來。
原主的心願有兩個。
第一是山河無恙。
第二是不要生靈塗炭。
太後的大女主教育果然很厲害,兩個心願沒有一個爲原主自己而許的。
原主似乎早已失去了自我,終生都在爲太後口中“女兒自強”的口号拼命努力着。
發現餘光陷入沉默,08小心翼翼的開口:“這原主挺大氣的哈。”
居然能被太後的毒雞湯灌成這樣,說句可憐也不爲過吧。
餘光嘴角勾起:“對别人來說是故事,可她卻能當成教材來用,這女人的确不簡單。”
太後灌輸的是假思想,原主卻是真爺們。
這女人的遭遇倒是讓她想起了栀焅,隻是栀焅更理智些,也不會爲家族放棄自己的利益。
08像是懂了什麽一般,發出長長的一聲“哦”。
随後又興緻勃勃的詢問餘光:“宿主,你之後有什麽打算。”
他可是看見了,宿主可是一上來就割了人家一隻耳朵。
餘光輕輕笑道:“我打算找個舒服的小闆凳,好好看看熱鬧。”
她剛進入這個世界時,那婢女話中的意思可不是這麽簡單的。
既然如此,她是不是可以對自己未來的熱鬧生活更多些期待。
看到餘光溫柔的笑臉,08忍不住瑟縮了下:宿主好像又要變異了.
不對,是發威!
再次睜開眼睛,柴房那邊鬧哄哄的,衆人拎着空空的水桶,一邊奔跑一邊尖叫着走水了。
發現餘光醒了,之前跪在餘光身邊的丫鬟用力抹了把眼淚:“你醒了!”
當初殺入京城後,餘光便在太後的勸說下,将自己的衛隊打發去了封地上。
封地雖然富庶,可距離京城卻有些距離。
番人們也不是傻的,爲了防止原主做不到當初應承他們的條件,番人們都留了人在原主身邊,時時刻刻提醒原主還有一幫人等着依靠原主吃飯。
隻是這些年,他們的小日子過的都很滋潤,原主身邊也就隻剩下這麽個小丫頭。
小丫頭名叫胭脂,是番人和冀國人的串兒,從小跟着父親長在番族。
番人的禮儀意識淡薄,他們隻會追随強者,生活方式如同狼群。
原主接受過太後的平等教育,對手下在稱呼上并不多做苛責。
故而胭脂也沒學什麽規矩,隻開開心心的跟在餘光身邊,想到什麽就說什麽。
之前還曾頂撞過太後和其他妃子。
這性子率真中帶着幾分讨厭,爲了防止她得罪更多人,原主平日裏很少讓她入宮。
看出對方是在關心自己,餘光輕輕點頭:“尚妥。”
隻輕輕兩個字,卻見胭脂微微一愣,随後飛快從靴子裏掏出匕首刺向餘光:“你不是我家公主,你把公主藏哪了。”
薩滿在上,這女人無論音調還是神态都不是他家公主。
餘光身體後傾,兩根纖細的手指夾住了匕首,一個閃身将胭脂拉進懷裏,順勢捂住對方的嘴:“别說話,靜靜的看。”
胭脂下意識動了動身體,臉上卻有些發紅。
真奇怪,明明是她家公主,又不是個漢子,她在緊張些什麽!
發現胭脂的不專心,餘光用手帶着對方的臉轉向柴房那邊。
許是之前得到過交代,救火的下人腳步異常蹒跚,走到柴房旁邊,費力的揚起手中的小桶,将桶中僅有的幾滴水用力揚出去。
在他們的不懈努力下,柴房的火越燒越旺,映紅了在場所有人的臉。
許是受傷的原因,在這期間,柳松文一直都沒出現。
靜靜的看着下面的鬧劇,餘光笑盈盈的從懷中掏出眼鏡帶上。
胭脂拉開餘光的手,原本還準備怒吼兩聲以示憤怒。
卻在看到餘光的眼鏡時自動轉移話題:“這是什麽?”
08聞言快速查看數據:“不對啊宿主,你的眼鏡是在局裏過了明路的,所有人都會下意識忽略這東西,這人爲什麽會問。”
這不應該啊!
餘光則是笑的溫柔:“一種裝飾品,就好像你過年時帶着跳舞的面具,沒什麽稀奇。”
胭脂湊到餘光面前,對那眼鏡看了又看:“你這東西将來能給我弄一個麽?”
餘光輕輕搖頭:“我隻有這一個。”
胭脂的表情瞬間垮下來:“那等你不想要了能給我麽,我可以和你換?”
爹爹說,一定要用自己喜歡的東西去和别人交換,否則會被人嘲笑小氣的。
餘光點頭笑道:“可以。”
若再不應一聲,胭脂的下一句話定然會和繼承遺産有關。
胭脂肉眼可見高興起來,可下一秒再次翻臉:“别以爲你出點東西,我就會原諒你占了我家公主身體的事,你若識相就速速離開,否則我去請薩滿大人讓她收了你。”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胭脂:“你喜歡紅色嗎?”
胭脂被這忽如其來的話弄得一愣,竟是下意識點頭:“喜歡。”
餘光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最近天寒,我們來點火取暖吧!”
京城天氣幹燥,一入冬季到處都是走水的吼聲。
若隻燒一處還好,可大多房子都是緊挨着的,一家走水連累一片。
無奈之下,長公主親自定下規則,走水燒毀一間屋子罰銀錢,兩間到五間打闆子,五間以上要被收監。
誰能想到,今日大火燒的竟是柳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