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着男人的衣領,将他的腦袋撞向地面:“家裏沒糧過不了這個冬天,感覺出來裝個大半蒜,我就能把你當菜炒了是麽,你腦子裏進的水有點多,我受累幫你放出來。”
男人:“.”救命,誰來救救他。
餘光的聲音依舊沒停:“幹你這行倒是不錯,沒有任何成本,若我留你便會安排你住下。
若是不留,也會因爲你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送你些幹糧,橫豎都虧不着你。
有了糧食你剛好可以去其他小勢力那邊,說不定還能找個與你志同道合但是腦子不好的,和他商量着一起攻打我。
你算計的不錯,卻有沒有想過,我憑什麽養着你這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廢物。
就因爲你長了張會說話的嘴,還是因爲你這一肚子花花腸子。”
男人:“.”到底誰的嘴更能說!
餘光不止嘴不停,動作也一秒不停:“你腦子裏都被漿糊塞滿了,好好的跪着要飯非要把自己演成男子漢。
怎麽着,就因爲你跪不下去,我這個施粥贈飯的主公便要替你跪下去,順便求你張嘴不成。
别人是恃才傲物,你這算什麽,出門忘稱稱自己的斤兩了麽。”
男人似乎想要張嘴,卻被餘光一拳打在門牙上:“别說話,你腦瓜仁小,一張嘴容易掉出來。”
好半天後,餘光才将被打倒奄奄一息的男人丢在一邊,轉頭看向目光呆滞的辛一行人:“以後再碰到這樣不要臉的東西上門自薦,什麽都不用說,直接亂棍打出去。”
辛小心翼翼的看着餘光:“主公,萬一真是個有才學的呢!”
餘光的聲音恢複原本的溫柔:“真正想投奔的,會對你們禮貌相待,真正驕傲的不會出山,而會選擇蹲在家裏等有緣人上門直到活活等死。”
說到這,餘光的眼神又在男人身上掃視一圈:“怕就怕這種又要臉又不要臉的。
明明是個不要臉的人,幹不要臉的事時卻又标榜自己要臉,還向别人求認同。
遇到這樣的人,若你們還要姑息,便是活該惡心死自己。”
辛糾結的看着地上被打的如同破布般的男人,身上不自覺開始發抖,主公下手太殘暴了,要不以後還是他們親自動手吧,起碼對方受傷還能輕些。
眼見餘光準備離開,辛再次追上餘光:“主公,您看将人丢在哪裏合适。”
這大冬天的,若是讓人死在山寨裏豈不是天大的晦氣。
聽了辛的話,餘光微微思考了下,随後附耳在辛耳邊呢喃幾句。
辛詫異的看着餘光,最終還是恭敬抱拳:“喏!”
雖然不理解,但他照做就是。
見辛着人将男人拖走,黑走到餘光身邊,爲餘光披上一條大氅:“以後這樣的事情隻會越來越多,辛他們不會分辨,如今這般剛剛好。”
主公是個特别有本事的人,黑風寨的發展也會越來越好,可随之而來的危險也會增加。
今日不過是個自視甚高,過來投奔還想多要好處的小人,日後說不定會有那些帶着特殊身份的人。
餘光臉上的笑容淡了些:“無妨,他們終究要學會成長,隻是我沒太多的耐心,若辛不行便換成其他人,我沒太多時間等待他。”
她要做的是打副本升級,而非手下養成,與其等待辛成長爲她想要的樣子,倒不如讓能者居之,還能多給其他人些動力。
黑握着竹簡的手微微緊了緊,在主公眼中沒有不可代替的人,他要更努力才行,絕對不能讓自己成爲下一個被替換的人。
雖然不清楚餘光的想法,但直覺告訴辛,餘光對他并不滿意。
爲了不再惹怒主公,辛按照餘光的吩咐,将男人拖到兩個山頭外的山腳下。
如今他一身的榮辱都在主公身上,現在隻希望主公不要厭棄他才好。
察覺到不遠處的草叢中發出了細碎的響動,隐隐還有人影移動。
辛按照餘光的吩咐提高聲音:“我家主公看好你這身本事是你的福氣,偏你這人一身硬骨頭,堅決不肯順從。
現在倒好,你身上的骨頭都快被我主公捏碎了,也不知你日後能不能長些記性。
我這人向來心善,最崇拜有學識的人,今日冒死放了你。
你若是個有心的,千萬莫要與我恩将仇報,自己遠遠走開,勿要讓我家主公再看見你,也算是你我結了個善緣。”
男人雖然不明白辛爲何要說這種奇怪的話,但他現在已經發不出聲音,自然隻能聽辛在他身邊胡說八道。
辛狀似謹慎的看了看周圍,快速從懷裏掏出一把貝殼放在男人身邊:“如今世道艱難,你且自珍重吧。”
栀焅說現在外面已經不流行貝币,隻是他們這大多是以物易物,也不關注這些消息。
每次過來,都會留下些給主公把玩。
算是一件大家都知道這東西能當錢用,但在哪裏都用不出去的東西。
他家主公向來厚道,給他們這些身邊人分了不少,因此他拿的也絲毫不費力氣。
身爲讀書人,男人也曾從地方志上讀到貝币的作用,他的眼睛死死盯着貝币,想不通這人爲何忽然向自己示好。
難道是擔心自己将來報複那惡女時牽扯到他不成.
看着男人那張腫到略蠢的臉,辛下意識捏回幾個貝币。
好歹是曾經的錢币,這些貝殼是真心漂亮,送給這種貨色着實糟蹋東西了。
男人正專注思考辛居然用錢羞辱自己,将來絕對不要領辛的情,等日後殺入黑風寨定要用辛的腦袋祭旗,故而并未察覺到辛的小動作。
倒是辛在拿走貝币後,心虛的在男人身上拍了拍:“日後路途艱險,你且好自爲之。”
他雖不知主公究竟打算作甚,卻清楚知道,但凡被主公用心關照的,沒有一個能活的痛快,希望這人的下場不會太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