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這單子也不用拿回來,皇後娘娘的賞賜帶了天家氣運,你給母親念過後,告訴她選個合适的時間,我把東西都給她擡過去,讓她也沾些福氣。”
瑤琴讷讷點頭,想不通夫人爲何忽然如此大方。
不對,夫人隻是心狠手辣,在錢财方面當真沒爲難過任何人。
真正摳搜的,反倒是老夫人他們.
每每想到這些,瑤琴就忍不住懊惱,真不知自己當初是怎麽想的,爲何會覺得夫人軟弱可欺。
餘光笑盈盈的看着瑤琴:“别忘了将大爺請到母親那邊,都跟着高興高興,順便告訴他,這東西送給母親就等于是送給他的,畢竟魏家就隻有他一個繼承人。”
見瑤琴快步離開,餘光眉眼間滿是溫柔:“08,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叫做二桃殺三士。”
08:“.什麽?”桃子能殺人麽?
餘光回到桌案前,認真的研習最新得到的避火圖:“沒什麽,就是打算給你長點知識。”
瑤琴過來時,老夫人正一臉心疼的看魏甯浩喝參湯。
這孩子當初剛找過來的時候,那可怖的模樣着實把她吓壞了,可聽到這孩子身上的遭遇後,她又忍不住心疼。
那些殺千刀的混蛋,怎麽敢如此對待自己的長孫。
好在甯浩命大,不但成功逃出來,還爲自己報了仇,就是這身上的傷,注定甯浩不能像正常人一般生活。
魏甯浩沒有了嘴唇,一邊喝湯,一邊順着齒縫向外漏湯水。
看的老夫人越發心疼他:“慢點喝,等回頭祖母多給你拿些私房,你去換些好東西,世上有那麽多神醫,一定有能治好你的人。”
魏甯浩想要回老夫人一個笑,可他沒有眼皮也沒有嘴唇,最終隻留給老夫人一個猙獰的瞪眼表情,含糊不清的說道:“謝謝祖母!”
老夫人心髒一縮,下意識别過臉去,甯浩這聲謝,是真的要命啊!
就在老夫人試圖避開魏甯浩的眼神,同時向對方表現出身爲祖母特有的慈愛時,外面忽然傳來綠柳的聲音:“老夫人,瑤琴和大爺過來了。”
聽說魏甯毅過來,老夫人心中又是一陣煩躁,若是甯浩沒有受傷,她或許真的會将甯毅舍了。
可如今甯浩傷成這樣,說是能找神醫幫忙,但老夫人比誰都清楚,魏甯浩已經廢了。
如此一來,她還真不能得罪魏甯毅。
心裏有了打算,老夫人拉着還沒喝完湯的魏甯浩起身,将人重新藏回拔步床的隔層:“你躲好,千萬不要出來,待祖母将人打發走再說。”
魏甯浩臉色越發陰沉,手指卻握緊了腰間的短刃。
這些天,他耳邊一直回響着那個溫柔的聲音。
是不是隻要魏甯毅不死,他就永遠無法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魏府中。
他爲什麽要躲,他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祖母一直說他是長孫,可他這個長孫爲何活的如同陰溝老鼠一般。
魏甯浩陰沉了臉色,魏家必須有他一份。
正想着,外面傳來瑤琴和魏甯毅向老夫人的請安聲。
想着藏在拔步床隔層的魏甯浩,老夫人隻想将人趕緊送走,聲音中也帶了幾分冷淡:“你們來做什麽?”
瑤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老夫人,終于鼓起勇氣掏出那張賞賜單子:“皇後娘娘今日賜了不少好東西下來,夫人讓我過來唱給老夫人聽聽。”
老夫人嫁過來的時候,侯府已經敗落。
縱使當初沒被收爵位的時候,老夫人也沒見過來自皇宮的賞賜,更何況是現在。
以爲自己又将面臨一場羞辱,老夫人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她是準備讓你把我氣死麽,你馬上給我滾,我可不想聽她得了什麽東西。”
魏甯毅臉上的表情同樣扭曲,隻恨不能扭斷瑤琴的脖子。
察覺到這兩人對自己的不友好,瑤琴佝偻了身體:“回老夫人的話,夫人說這些東西都是要留給大爺的,因此讓我過來唱給您聽聽,您看是入您的庫房,還是入大爺的。”
夫人的話她聽懂了,就是想用這些東西挑撥老夫人和大爺的關系。
可是爲什麽呢,老夫人一向最疼大爺,那些東西自然會放在大爺的小庫房裏,夫人做這樣的事豈不是多此一舉麽!
誰知過去一向疼愛魏甯毅的老夫人,這次卻沒有明确的表态。
隻是低垂下眼皮:“單子拿給我看。”
言下之意竟是想将東西全部留下。
魏甯毅顯然也聽懂了老夫人的言下之意,心知祖母這是還在埋怨自己,魏甯毅低垂下頭:“但憑祖母做主。”
畢竟是從小養大的孫子,看到魏甯毅頹喪的模樣,老夫人又有些不忍,當即撇過頭不去看魏甯毅,隻對瑤琴伸出手:“單子給我。”
瑤琴卻向後退了一步,避開老夫人伸過來的手:“夫人交待單子一定要唱,求老夫人憐憫瑤琴。”
魏甯毅搓了搓手指:“祖母,既是母親的心意,您便随了她吧!”
他倒是想看看是什麽好東西,居然能讓祖母連孫子都不惦記了。
知道再拒絕就會寒了甯毅的心,老夫人隻能對瑤琴擺擺手:“念吧念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念出什麽來。
我知道你那個夫人想做什麽,無非就是等着我祖孫反目,你且告訴她,這些東西我一點不留,全都讓她兒子搬走。”
真把她當成什麽眼皮子淺的人了!
所謂禦賜,看的不是東西,而是背後代表的親近。
要知道宮中能賜下來給他們這樣人家的,都不會是今年的新品,而是往年積壓的東西。
餘光在皇後娘娘面前又能有什麽臉面,不是發黴生鏽的就已經便宜她了。
得了老夫人首肯,瑤琴也是松了口氣學着禮儀官的模樣高聲吟唱:“皇後娘娘賜赤金絞絲白玉鑲珍珠镯子兩隻,皇後娘娘賜海棠花尋佃點翠珍珠孔雀钗一對,皇後娘娘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