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又能想到,老鸨居然會在衆目睽睽之下,對魏甯汐做出這樣的事來。
魏甯汐發出一聲慘叫,當即羞憤的昏死過去。
魏甯毅則手忙腳亂的脫衣服,試圖将魏甯汐的身體包裹好。
樓上樓下再次響起花姐們的調笑聲,其中還不乏男人的感慨。
魏甯毅臉漲的通紅,若不是惹不起那些人,他恨不能打爛這些人的嘴。
将魏甯汐裹好抱在懷裏,魏甯毅狠狠的看着老鸨:“你好的很。”
老鸨則是對魏甯毅搖了搖手中衣服:“公子爺,有空多過來捧場啊!”
鮮紅的兜衣在燭光下異常耀眼,魏甯毅的手抖了抖,差點将魏甯汐落在地上。
他的手原本就沒什麽力氣,魏甯汐也有幾十斤的重量,若不是魏甯汐現在的情況不好,他真想将人交給家丁抱着。
剛剛的羞恥變成了憤怒,爹娘這是給魏甯汐吃了多少東西,居然将人養得這麽重。
魏甯毅在這邊給自己暗暗鼓勁,旁邊的瑤琴猛地敲鑼:“恭賀定遠侯府公子,成功從怡紅樓搶到心上人,公子爺威武。”
魏甯毅轉頭對瑤琴怒目而視,賤婢,信不信我回頭杖斃了你。
瑤琴眼中蓄起兩泡淚水,可聲音卻依舊洪亮,不斷重複恭賀的話。
惹惱大爺她可以躲着走,可惹惱夫人卻是要送命的事。
兩廂比較,還是大爺好惹些。
聽出瑤琴的話變了,老鸨的手帕搖的越發歡實:“定遠侯府的丫鬟當真伶俐的很,伶俐的很啊!”
連着被兩人諷刺,魏甯毅越發氣惱,抱着魏甯汐便往回走。
誰料就在轉頭之際,忽然撞到一個人。
明明隻是擦肩而過,可對方腳下卻是一個趔趄,似乎是要摔倒。
魏甯毅本就不順氣,如今又被人碰了下,心裏越發不爽利,當即擡腳向對方踢去。
誰知那人輕飄飄的,竟被魏甯毅一腳踢出去好遠,嘔出一口血,再沒了動靜。
事情發生的突然,就連怡紅樓的姑娘們都噤了聲,呆呆看着這邊的情況。
瑤琴将鑼挂在脖子上,哆哆嗦嗦的湊過去試了試鼻息,随後跌坐在地上:“死、死了.”
她的聲音不大,在這安靜的氛圍中卻如同一道驚雷。
不知是哪個姐最先扯着脖子尖叫起來:“定遠侯府公子,爲了搶花姐殺人了。”
這一聲似乎開啓了什麽開關,一瞬間所有的姐兒都跟着叫了起來。
喊得都是相同的話,隻一下,就将魏甯毅徹底釘死在恥辱柱上。
魏甯毅腿上一軟,跪坐在地上,懷中的魏甯汐咕噜噜滾出老遠。
可魏甯毅卻已經顧不得這麽多,他呆呆的望着那身着素衣,口鼻出血的男人屍體,事情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
林月娘望着回來複命的丫鬟:“都處理幹淨了!”
丫鬟點頭:“幹淨了,那人得了肺痨,家裏斷糧斷藥,大夫說已經活不了幾天,我給了他送去二百兩現銀,讓他直接跟我走,期間沒同任何人聯系。”
那本就是将死之人,想用性命給妻兒換些傍身的銀子。
林月娘依舊望着魏甯毅那張曾讓自己心動的臉:“可有提出什麽要求?”
丫鬟點頭:“希望我們能照拂一下,确保這些銀子都握在他娘子手裏。”
林月娘略微想了想:“也好,劉興家的負責尚書府的采買,你去和她說一聲,告訴她畢竟是魏甯毅做出的事,我心善見不得這些,讓她平日多和去對方家裏走動一下,照拂一二。”
丫鬟恭敬磕頭:“二姑娘心善,也是他家的福氣。”
林尚書怔怔看着自己這個瞬間陌生的女兒,府上都說二女兒心善,被養的不谙世事。
可爲什麽沒人告訴他,二女兒居然是這樣心善的。
如果這叫不谙世事,那真正的不谙世事又該叫什麽。
看着林家的馬車遠去,餘光起身伸了個懶腰,好了,看時間差不多,她也該回去睡覺了。
這一天天的,當真是要把她這老母親折騰死。
望着真正快被折騰死的魏甯毅,08在心裏悄悄感慨。
所以說,沒事作什麽呢,折騰死了疼愛自己的原主不說,還引來了他家宿主這個頂級大白鲨。
好好過日子不行麽!
哎,真想不通這些人類的思維。
餘光回到房間沒多久,便聽外面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
心知這是回來報訊的人,餘光直接喚了門口給自己上夜的錦瑟:“告訴他們小聲些,若再驚擾我睡覺,就統統拉出去打死。”
錦瑟戰戰兢兢的應聲,快速走去院子裏安排。
夫人前個時辰睡得還算安穩,丁點動靜都沒有。
沒想到這會居然被吵醒了,也難怪會心情不好。
瑤琴原本想着向餘光求救,當聽到錦瑟的話後立刻明白了餘光的意思。
當機立斷的向老夫人院裏跑去。
大爺被巡城兵馬司帶走了,若是不找個主子禀報,日後這鍋絕對會落在她身上,她可擔待不起。
瑤琴過來時,綠柳正侍奉老夫人入廁。
老夫人羞憤的幾乎想要咬舌自盡,可有綠柳盯着,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綠柳嚴密控制。
看着綠柳如同伺候廢人一般侍奉老夫人,瑤琴用袖子掩了掩鼻子低聲說道:“也是苦了你了。”
難得聽到這暖心的話,綠柳眼圈一紅:“都是伺候人的命,有什麽苦不苦的,都是我們當初”
嚣張過頭這幾個字在嘴裏過了一圈,卻終究沒能說出口
因爲不管怎麽說,都像是他們自作自受。
身爲奴才,居然騎到主子頭上,她們當時究竟在想什麽。
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淚,綠柳拉着瑤琴的手:“你這麽急着過來可是有事。”
瑤琴迅速從悲苦中回過神來:“大爺出事了,夫人說要睡覺,沒人敢去驚動,我在想要不要同老夫人說一聲。”
聽到魏甯毅出事,原本還在床上裝死的老夫人瞬間動彈起來,不但不停扭動身體,還發出嗚嗚聲。
她的心肝肉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