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的話,瞬間掐滅了魏甯毅心中的怒火。
他攔住躍躍欲試準備向樓子裏面沖的家丁,目光陰沉的看着老鸨:“你要如何才肯放人。”
老鸨笑的輕佻:“公子爺,莫說放不放的,您到是自己進來搶啊!”
别揣着明白裝糊塗,她是紅樓,又不是善堂。
再說,就魏甯毅的身份和行事作風,她沒道理給對方臉面。
魏甯毅的面色越發陰沉:“你出個價格,我将人贖回去。”
老鸨的臉色瞬間變得好看,對魏甯毅點頭哈腰的湊過來:“那丫頭的素質不錯,我原本打算将她培養成下一個頭牌,若公子爺想要,就五千兩銀子吧。”
像她們這種人,除了錢,什麽都沒必要談。
看着一瞬間變得谄媚的老鸨,魏甯毅原本想說些什麽,可當他的眼神落在二樓欄杆處那些陸續出來看熱鬧的人身上時,臉色卻瞬間變了。
皇朝不限制官員喝花酒聽曲,隻是不能在花樓留宿。
若是有看中的花娘,可以将其約到自己府上,爲的就是避免走漏朝廷的消息。
而且,各個府上都有自己的府醫,如此一來,也能盡量避免某些疾病的傳播。
身爲京城第一紅樓,怡紅樓來往的都是些達官顯貴。
看到那些人的身份,魏甯毅想要講價的心思瞬間消失,當即對瑤琴吩咐:“去向祖母要五千兩銀子送過來。”
爲魏甯汐花這麽多錢,他打心眼裏覺得心疼,當然要讓祖母出。
瑤琴縮了縮脖子:“爺,奴婢有正事要做。”
夫人交代的任務若是沒有完成,她一定會被打死的。
說罷,瑤琴用力敲了下手中的銅鑼,高聲喊道:“定遠侯府公子來怡紅樓搶人了,識相的速速避開。”
魏甯毅心口一悶,怨毒的看着瑤琴:這就是你說的正事!
瑤琴悄悄動了動身體,避開魏甯毅的視線,手中的銅鑼卻敲得越發起勁。
喊着喊着就發現,這其實一點都不難。
甚至還有一種正在欺負主子的莫名快樂。
知道自己使喚不動瑤琴,魏甯毅看向另一邊的家丁:“你給我回去要錢。”
家丁縮了縮脖子:“奴才幫主子在這打架。”
他也不敢離開,萬一回去夫人說他辦事不利,将他打死了可怎麽辦。
難不成他還得到閻王殿上去喊冤麽。
見兩邊的人都指使不動,魏甯毅心裏越發氣悶,他的人生爲何會變成這般模樣,居然連個奴才都管不了。
這些狗東西都反天了,難道不知道他是金科狀元,馬上就要入仕爲官麽。
等他一朝崛起,這些狗東西一個都别想活。
老鸨顯然看出了魏甯毅的窘迫,當即捂着嘴唇笑道:“定遠侯府當真會管教下人,看這一個個聰明伶俐的樣子,也不知幫主家拿了多少主意。”
這話中滿滿的諷刺意味,聽得魏甯毅燒紅了臉,當即解下身上的玉佩丢給老鸨:“你看這個可以了吧!”
待他回府,定要将今日羞辱他的人統統打死。
林月娘握着車簾的手緊了又緊,真是好樣的,爲了一個青樓女子,居然連自己的貼身之物都可以送出。
她還真是爲自己選了個好夫君。
餘光輕聲笑道:“這好像是原主特意給魏甯毅尋來的暖玉,市面上價值何止萬金,魏甯毅倒是舍得。”
原主對魏甯毅是真的好,爲了防止魏甯毅受涼,特意托人尋到這塊玉佩,隻是沒想到,居然被魏甯毅這般給了出去。
08:“.”别和我說話,我就是一個柔弱可憐且無助的小系統。
餘光笑的溫柔:“别太自卑,你隻是廢物沒用了點,平日裏聊聊天偶爾還是能聽懂的。”
08:“.”他是被宿主表揚了麽?
老鸨掂着手中的玉佩,感覺着玉佩上傳來的暖意,心裏明白這是遇到了好東西。
轉身便開始叫人:“還不去把人拉過來,給我們的公子爺帶走。”
這麽好的玉佩,也不知能值多少錢,碰上個敗家子,這次倒是賺了個大的。
護院連連點頭稱是,腳步麻利的離開。
見護院去找人,魏甯毅心裏松了口氣,随後又惦記起自己的玉佩來。
當即闆起臉看着老鸨:“玉佩你且收好,待我明日着人用錢贖回來。”
這才摘下去沒多久,他身上已經開始發寒了,看來還真是個好東西。
老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似笑非笑的看着魏甯毅:“公子爺可真是持家有道。”
話說的挺響,卻辦了個屁事,白瞎她剛剛的好臉色了。
将玉佩收進袖籠中,老鸨轉頭看向拉着人過來的護院:“你來了多久,我怡紅樓的規矩都忘了麽。”
聽到這話,護院頓時知道老鸨不高興了,一雙老鼠眼在魏甯汐身上不停打轉。
呵斥過護院,老鸨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魏甯毅:“公子爺,樓子裏有樓子裏的規矩,入我樓子的女人,可不能帶着我樓裏的東西離開,否則不利生意,也不旺風水,你懂得是吧。”
原本還想給這人留點臉面,可看這人行事作風,也知其日後必定沒有出路,那她還有何可畏懼。
她背後站着的,可是三皇子。
三皇子說過自己沒有野心,她越是咋呼,參奏三皇子的禦史就越多,三皇子也就越安全。
在京城這地,誰能知道自己可以威風多久,得勢時,自然是越咋呼越好。
魏甯汐此時正淚眼婆娑的看着魏甯毅,想到自己剛剛遭受的委屈,魏甯汐眼中含着兩泡淚。
剛想叫二哥,卻被魏甯毅搖頭無聲阻攔。
好在她還有兩分理智,硬生生閉上了嘴。
魏甯毅則是冷着一張臉看向老鸨:“你想說什麽。”
老鸨将魏甯汐扯進懷裏,用手摩挲着魏甯汐嫩滑的下巴:“我想說的是,人可以給你,但東西不行。”
說罷,當衆扯下魏甯汐身上的衣服,将人推進魏甯毅懷裏。(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