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餘光似乎已經意識到魏甯毅存在的意義。
之後的幾天,魏甯毅在養傷,老夫人在要飯,期間有人在後門向府中遞了老夫人貼身嬷嬷的牌子想要進府,卻被家丁直接打出去了。
開什麽玩笑,老夫人的貼身嬷嬷如今已經成了不知道哪裏的鬼,想見人别來侯府,直接去閻王殿多方便。
還有他們侯府現在隻有侯夫人,千萬别提什麽老夫人,他們聽不得這些糟心事。
門房攆走的是一位青年,眉眼間與魏甯毅還有幾分相似,被門房推出來後,青年臉上露出驚異的神情,許久之後才在距離侯府不遠處的一個牆角坐下。
侯府出事後,許久沒有消息傳出來,爹娘特意吩咐他過來談談情況,順便将這個月的銀錢帶走,哪知道他現在連門都進不去。
被關在自家門外的滋味并不好,魏甯浩目光陰郁的看着侯府大門,他什麽時候才能堂堂正正進入侯府呢!
魏甯浩過來的消息很快便傳入餘光耳中,餘光笑盈盈的同魏甯毅分享了這件事:“兒啊,往事種種已是過眼煙雲,從今日起,以前的事情統統忘掉,我們娘倆好好相處,可行?”
魏甯毅凝視餘光,許久後才艱難開口:“都聽母親的,母親可有事吩咐兒子。”
這女羅刹絕對打着不爲人知的主意,可爲了活命,他暫時還是得同對方虛與委蛇。
餘光溫柔的摸了摸魏甯毅的腦袋:“兒啊,娘親對兒子向來隻有付出,哪裏會有吩咐,你隻要安心留在娘親身邊就好。”
她就是這麽個慈愛大度的母親。
魏甯毅強忍住磨牙的沖動,一臉孺慕的看着餘光:“母親放心,兒子日後定然會好好侍奉您。”
餘光笑着點頭:“你我母子情深,不必說這些侍不侍奉的客套話,你隻要答應以後聽母親的話就好。”
魏甯毅再次沉默些許,直到确認這裏面應該沒有陷阱後才乖巧點頭:“兒子都聽娘親的。”
餘光的笑容越發溫柔:“乖,你放心,那些不該被記憶的事情,娘親已經全部忘了!”
隻是那些你應承的事,便要全部照做了啊,娘的寶貝兒子!
正當餘光傾情演繹何爲母子情深時,08忽然尖叫:“宿主,我剛剛翻了翻劇情,魏長源的小嬌妻會在兩天後撿到未來的皇帝。
就是這個皇帝将他們的身份合法化了,你看我們要不要早做防範,至少搶她一個金手指。”
由于劇情節點都在原主的記憶裏,因此很容易被忽略。
就像這個未來的天子,其實是當今皇帝曾經微服私訪時留在民間的種。
後來千回百轉的回到皇帝身邊,并利用皇帝的愧疚最終成功即位,并成爲了定遠侯府的靠山。
與其讓魏長源他們白撿個便宜,倒不如他們先下手爲強,把金手指弄過來。
餘光并不理會魏甯毅震驚的眼神,直接從懷裏掏出眼鏡戴在臉上:“爲何要搶他們的金手指,給了他們希望再毀滅這個希望,結果不是更好麽?”
最讓人痛苦的事,就是先飛到高空,不等展翅便立刻被打下塵埃。
魏長源可以親身感受一下。
08還是有些不死心:“宿主,你就不怕新帝登基後對付你啊!”
餘光推了推眼鏡:“我爲何要怕,他若是對付我,那我便殺了他,一把刀便能解決的事,爲何要如此用心。”
多浪費時間!
08:“.”你折磨這些任務目标的時候,爲何不說浪費時間。
要它說,依照宿主的本事,直接用刀抹了這些人的脖子才算方便,偏偏宿主總喜歡将簡單的事情複雜化,真是嗷.
用小被子将08死死捆在床上,餘光的嘴角翹起:世界終于安靜了!
在餘光有意的煽風點火下,不過半月的時間,京城便已經炸了鍋。
大家都在說餘光不吉利,未知原本就代表了恐懼,一個死而複生的人,光是聽着就令人心生畏懼。
恰逢北地遭遇雪災,棉花米糧價格瘋漲,民衆的房子被壓塌,遍地餓殍,死傷無數。
太史局那邊甚至上書官家,聲稱京城出現了霍亂京都的妖星。
就在雪災惡報接連送來十日後,宮中皇後娘娘傳來懿旨,召餘光進宮觐見。
得到消息後,餘光眉眼間沒有半點慌亂,反而坦坦蕩蕩的跟着傳旨太監進了宮。
倒是魏甯毅趁着餘光不在的機會,偷偷溜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兩人好生抱頭痛哭一番。
沒有所謂的晾着人跪在陽光下,也沒有刻意讓人爲難,餘光暢通無阻的進入了皇後娘娘的會客廳。
餘光對此相當适應,想也知道,皇後已經是皇朝中除皇帝之外最尊貴的女人,沒必要同已經破落的侯府命婦爲難。
皇後娘娘如今也已經過了不惑之年,雖不見老态,可面上也帶着浸淫皇宮多年的沉穩從容。
一盞茶後,皇後娘娘同餘光寒暄幾句,眼睛卻不斷望向窗外。
很顯然,今日召餘光進宮的人,并不是她。
知道皇後娘娘這是等着官家過來,餘光輕聲笑道:“如今民間倒是有些稀罕事,臣婦倒是想說給娘娘解悶。”
皇後娘娘鳳眸微挑:“本宮常年待在宮中,倒是許久不聽民間熱鬧,定遠侯夫人不妨說來聽聽。”
餘光笑着拍手:“之前總說北方造了雪災有人逃難,結果前些日子,竟有腦子不清楚的人從江南逃到京城,非說自己遭了災,在街上哭着喊着求人救助,引來好一群人圍觀,哎呦呦,當真是熱鬧。”
這話說的荒唐,皇後身邊的嬷嬷剛準備呵斥餘光無狀,卻被皇後攔住。
皇後對餘光笑的從容:“這事卻是稀罕,都說南方雨水充足,今年糧食也算充足,倒不知這人是從哪裏來的,現又在何處,如此腦筋不清醒的人,也不知如今身在何處,切勿驚擾了别人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