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開始後悔給餘光打電話,可餘光的聲音依舊不斷鑽進她耳朵:“你和羅燃的婚姻原本就是一個笑話,我若是你就藏在家裏,打死不将這些事說給别人聽,至少不會讓人嘲笑你有眼無珠。”
“别說你想我,席宏建對你那麽好,這些年你有沒有去看過他一次,我自認爲同你的感情不如席宏建,也沒指望過你會想我,所以你這種惦記我受不起。”
“你一直說别人自私,可你發現沒,你的心裏根本沒有任何人,隻有這些人能帶給你的好處。”
“還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我從不是爲了喚醒你,我隻是爲了毀了你。”
一個電話換來一場羞辱,蔡雲憤怒的将手機摔在地上。
羅燃說的對,養母就是一個老妖婆。
她爲什麽要給這個老妖婆打電話,老妖婆眼裏隻有錢,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餘光笑盈盈的挂斷電話,果然,有話就說才是最讓人舒服的。
雖然不知道蔡雲舒不舒服,反正她是很舒服。
陽光下,餘光的唇角微微翹起,用慈愛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手機,也是時候進行下一步了。
就在這時,譚穎的信息發了進來:“我想你了,今天回國,已經安排了人接機,晚上想吃什麽?”
如今譚穎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需要抱着餘光大腿求資源的小透明。
與國内不同,她的相貌在國外比較吃香,人聰明又努力,再加上某些正确(你們懂),星途也是一片坦蕩。
如今的譚穎已經有了自己的團隊,拍出的片子一部比一部賣座,但同餘光的關系卻沒有絲毫改變。
尤其是她爺爺奶奶去世後,她同餘光走的也越發親近,經常賴在餘光家裏住着不走。
餘光曾經明确告訴過她,将來會将名下的财産全部捐獻。
饒是這樣,也絲毫沒降低譚穎對她的熱情。
用譚穎自己的話來說,餘光就像是一個金坨子,誰靠近都能吸到不少好運。
既然她有了這麽好的機會,當然要抱着餘光多吸幾口。
爲此,譚穎的重心一直都在國内,從沒有移民的想法。
隻要工作結束,就會第一時間飛回來。
魏助理也發現,譚穎的行事作風越來越像餘光,她似乎在下意識的模仿着餘光的一舉一動。
餘光晚上回家,剛推開門就聞到濃郁的肉香:“你的廚藝又精進了。”
對于吃什麽,她是真的不在乎,反正她的舌頭嘗不到任何味道,倒是譚穎對做飯一直抱有濃郁的熱情。
譚穎勾住餘光的手臂帶人往餐廳裏走:“我覺得我一定是巨星裏最會做飯的。”
這可不是她自吹,她現在的身份真的是巨星。
餘光笑着應和:“你開心就好。”
譚穎:“.”你要是再說兩句,我就有可能不開心。
炖排骨,炸醬面,烤羊排,油焖大蝦,大閘蟹,胡辣湯,一桌子菜很快就見了底。
譚穎心滿意足的揉着肚子:“還是家常菜吃舒服,起碼都是熟的。”
她一點都不喜歡那些所謂的高檔西餐,和茹毛飲血有什麽區别。
餘光笑着點頭:“如果有一天我忽然走了,你能幫我辦好财産捐獻麽?”
公司那邊如今有魏助理支撐,作爲公司元老,魏助理也擁有30%的股份。
譚穎這邊她并不打算給對方留東西,況且若是譚穎能辦理好她的财産的捐獻事宜,上面也一定會對譚穎有所傾向,她可以走的了無牽挂。
譚穎認真的看着餘光,忽然起身抓起外套:“走,跟我上醫院,我就說你這段時間瘦了不少,你告訴我是哪裏查出病了,我帶你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她擁有的東西太少,但凡失去丁點都會痛徹心扉。
餘光也不廢話,順着譚穎的力氣起身。
一番檢查,等結果出來已經是深夜,譚穎拿着餘光的檢查結果哭笑不得:“你以後能不能别吓我,就你這個身體狀況可比我強多了。”
餘光面色平靜:“人上了年紀,該交代的總是要交代一下,免得以後留下什麽不愉快。”
譚穎将頭靠在餘光肩膀上:“沒什麽不愉快的,我有現在有的是時間,也不缺錢,你如果覺得寂寞,我以後可以少開工,也省的你胡思亂想。”
餘光沒說話,隻是靜靜望着醫院工作欄的公告,她不喜歡這個人身上的體溫,明明隻是交易,爲什麽偏要用心。
兩人回家已經是淩晨,譚穎照顧餘光睡下,這才回了自己房間。
譚穎離開的同一時間,餘光睜開眼睛,先是給律師發了一條信息,随後對08交代:“去下一個任務。”
她不喜歡煽情,不如早早走了利索,也可以再推動一波任務。
08在心裏爲衆人掬一把辛酸淚,随後便帶着餘光離開了小世界。
餘光走了,這個曾經給年輕人樹立了勵志典範的老人,在睡夢中離開了這個世界。
網絡上,不少人自動自發的爲餘光默哀。
做爲餘光财産的指定代理人,譚穎按照餘光生前的遺願,将餘光的全部财産上交國家。
餘光一生中出乎所有人預料的裸捐了兩次,據說第二次捐獻的财産甚至比第一次更多。
如此形象,更是激勵了一代人。
看到餘光去世的消息,蔡雲再次痛哭流涕,這一次,她的哭聲中滿是絕望,好像喪失了全部希望一般。
可她不知道的是,讓她更絕望的事還在後面。
席宏建麻木的看着眼前寬敞的街道,這條街同他入獄前完全不同了。
十二年,仿佛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有人從他身邊路過,他緊張的縮起肩膀,生怕與别人發生身體上的接觸。
望着這個陌生到令他害怕的世界,席宏建甚至有種轉身沖回監獄的沖動。
他不想留在外面,還是裏面更适合他。
這些年從沒有人來看過他,倒是母親每個星期都會給他寫一封信,每封信都是在規勸他以後不能再沖動。
最開始,他恨得根本不想看到這些信,他覺得母親就是在針對他和雲雲。
不來人看他也是好事,他不願看見母親的臉,也沒臉去見單純善良的雲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