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啞着嗓子,用好不容易擠出來的聲音将自己之前的遭遇都告訴羅燃,随後拉着哭腔對羅燃詢問:“我以後怎麽辦啊?”
羅燃歪着腦袋,眼中的厭惡幾乎溢出來,他十分想回蔡雲一句,他怎麽知道怎麽辦,可話還沒說出口,門口就傳來餘光的聲音:“看你們兩個這麽恩愛,媽媽就放心了。”
羅燃的腦袋瞬間梗直,環抱蔡雲的手也跟着緊了緊,聲音輕柔的安撫蔡雲:“看你哭的嗓子都啞了,快回去休息,等我做好飯叫你。”
餘光一臉慈愛的走到羅燃身邊,忽然反手一巴掌扇過去。
羅燃被扇的原地轉了個圈,随後趴在地上,一股濃烈的輩分由心底升騰起,羅燃頂着嗡嗡作響的耳朵對餘光怒吼:“你有病啊!”
說打就打,到底有沒有把他當人看。
看到羅燃不服氣的表情,餘光笑盈盈的将人提起來,順便幫他整理一下衣領:“大家住在一起,自然是需要相互磨合,媽媽這個人沒有别的毛病,關鍵是說話算話,你看,你歪頭媽媽打你,這非常合理,你說對不對。”
如果可能,羅燃當真想給餘光兩刀,可想到餘光作出的那些事,羅燃最終還是認了慫,一言不發的轉去廚房:他到底爲什麽要給這個老妖婆做飯。
見羅燃不說話,餘光也不窮追猛打,而是回到自己房間繼續查看自己今天的收益。
餘光剛關上門,原本躺在床墊上的蔡雲忽然動了動,用腳趾輕輕将房門無聲無息的關上了。
随後她又恢複了原本的姿勢,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餘光有自己的原則,那就是從不動國内的股票市場,畢竟窩邊的韭菜不能割。
發現今天的收益與預想中的差不多,餘光嘴角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果然,攪和别人的資本市場就是很讓人開心。
正當餘光捧着保溫杯喝水時,魏助理的電話再次打進來:“餘總,席少爺那邊打電話過來,想讓我幫忙聯系一名律師。”
餘光之前有一個助理團,隻是在餘光裸捐後,整個團隊也就地解散,隻剩下他一個人。
也不知席少爺打了多少電話,才找到他這裏。
餘光輕輕嘬了口枸杞:“我姓什麽?”
魏助理沉默了片刻,随後迅速轉移話題:“餘總,今天下午我已經去接觸了一些導演,其中有些導演并沒有同咱們合作的意向,另一些有意向的,我拿到了劇本大綱,您什麽時候方便可以篩選一下。”
據說席少爺的兩個合夥人,現正在聯合席少爺的委托人合理做空公司,也不知道席少爺出來後,銀行卡裏的積蓄夠不夠償還銀行貸款的債務。
可老闆既然不想提起席少爺,那他閉嘴就是。
反正他與席少爺接觸不多,又不是什麽過命的交情,沒必要爲了席少爺觸老闆黴頭。
見魏助理如此識趣,餘光也不再繼續之前的問題,而是繼續同魏助理談起工作上的事。
不隻是投資人在選導演,一些有名氣的導演也會篩選投資人。
像餘光這樣的新公司沒有信譽可言,也很難保證後續追加投資,并不是導演們的首選。
因此劇本的選擇性着實少了些。
餘光一目十行的看着魏助理發到自己郵箱中的劇本,很好,這些劇本基本沒什麽含金量。
光看那些精彩劇情的節選,就知道這些劇本已經預訂了金酸梅獎。
最重要的是,有一些劇本,怕是連過審都很困難。
最終,餘光将自己選中的名字發給魏助理:“就這個吧!”
看着餘光選出的劇本,魏助理:“.”老闆是不是在跟他開玩笑,還是純粹想要賠點錢。
這是他最不看好的劇本。
曆史劇,沒有女主角,沒有名角,導演是新人。道具場景要的錢還不少.
似乎所有不利因素都被集中同一個劇本中,就算是他這樣的外行,都知道這個劇本一定火不了,老闆是在開玩笑麽?
魏助理的沉默震耳欲聾,餘光在電話另一邊輕笑道:“投吧,就要這個,按他要求的金額打給他,告訴他我們不會向劇組塞演員,也不會幹涉他劇本的改動,能賺就賺,賠了也無所謂。”
賠了是真的無所謂,這部戲沒有什麽亮點,劇情中規中矩,上映一定不成問題。
最重要的是,這戲裏沒有明星,是一群草台班子攢起來的。
都說千金買馬骨,她是個商人,當買馬骨已經成爲一種必然時,她當然要選擇性價比最高的。
不幹涉選人,不幹涉劇本,隻掏錢投資,這人傻錢多的形象傳出去後,公司以後的運作想必能順暢不少。
魏助理本身也不是蠢人,想通了餘光的意思,他迅速應了聲好,随後便去聯系導演了。
餘光則是活動了下身上的關節,女婿應該已經做好了飯,女兒說的沒錯,他們的家庭太幸福了。
08暗戳戳的跳出來:“宿主,你說席宏建爲什麽想出來了!”
他聞到了八卦的味道。
餘光的嘴角緩緩提起:“大概是菊花殘了吧!”
08:“.什麽?”好污,它不幹淨了!
餘光捧着保溫杯起身:“牢坐多了,腦子裏的水總會幹一點,想出獄不是很正常的麽。”
事實證明,刀子不剁在身上,是不會感覺到疼的,希望席宏建在裏面能生活的開心順意。
否則,不是辜負了他準備将自己親生母親送進去的孝心。
原以爲羅燃和蔡雲會在晚飯的時候繼續找麻煩,卻沒想到這兩人居然異常安靜。
就連采樣人員,也依舊沒影響他們吃飯的動作。
餘光一臉慈愛的看着面前的一對小情侶,年輕人的愛情果然讓人賞心悅目,就連她都覺得自己變得年輕了,能多吃幾口菜。
一頓飯吃完,蔡雲抱着自己的專業書往屋裏走,羅燃則端起盤子去廚房清洗。
看着兩人默契的動作,一直沉默的餘光忽然溫柔一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