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如何讓一個一身反骨的人拼命向自己身上扣屎盆子。
08深刻覺得自家宿主做的就非常好。
庭審這天,蔡雲沒有到場。
餘光坐在聽衆席上,淚眼婆娑,一臉痛不欲生的望着坐在被告席上的席宏建。
兒子瘦了,也憔悴了,臉上還能看到沒有完全愈合的淤青。
精神似乎也不算太好,任何人的靠近,都能讓他敏銳的繃緊神經。
席宏建似乎在隐忍什麽,因爲餘光能清楚看到他頭上繃起的青筋。
于此同時,餘光還發現席宏建的屁股似乎圓了些,走路的姿勢也有些怪異。
席宏建入場後,先是在室内環視一周,似乎是沒發現蔡雲,他眼中的光徹底黯淡,被按着坐下時,還忍不住的咧嘴。
發現席宏建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餘光喉嚨中發出一聲哽咽:“孩子,你還不說實話麽?”
好自責啊,應該把孩子帶回去養得更細皮嫩肉點再送回來的。
誰知就是餘光這麽一句話,席宏建原本糾結的表情瞬間堅定,冷冷的撇過頭。
他要讓母親知道什麽是絕望。
審判助理重新申訴了審判庭紀律,勒令餘光不能大聲喧嘩。
餘光低下頭用手帕紙擦了擦自己原本就不存在的眼淚。
對付席宏建這樣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勸他,隻要勸上頭了,他自己就能把自己處理掉。
丁甯并沒有過來,代替她出席的,是一名律師。
這人是上面特意指定出來的,畢竟丁甯曾經受過嚴苛的訓練,直至現在,依舊嘴硬的不肯說出圖紙的來曆,以及另外一半設計圖的去向。
目前爲止能确定的是,這個設計圖應該已經達到了世界頂尖水平。
他們雖然隻得到一半的理念,也算是輔助開挂,就是不知研發設計圖的人究竟是哪方勢力,他們的技術水平到達何種程度,爲何要讓丁甯帶着設計圖出鏡。
作爲唯一的知情人,丁甯的存在太重要了,重要到他們不能讓丁甯暴露在任何地方,更不能有丁點閃失。
隻是這女人太過可惡,似乎是察覺到自己的重要,總是給他們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
鑒于丁甯的不配合行動,他們不得不将與丁甯相關的信息全部排查,并将一切危險都扼殺在搖籃中。
譬如席宏建這事,他們也詢問過丁甯的意見,丁甯當時的表情很奇怪,似乎帶着一絲釋懷與解脫,但最後卻什麽都沒說。
經過商議決定,席宏建還是留在監獄裏更安全。
在确定席宏建有罪的前提下,他的刑期将被向上拉長.
席宏建還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對什麽,他目光怨恨的望向聽衆席上的餘光,他倒是要看看母親究竟有沒有心。
由于太過專注,席宏建甚至忽略了法官和兩邊律師的申訴内容。
在席宏建和餘光無聲的僵持下,法官重重的落錘,席宏建喜提了七年刑期。
餘光的身體适時一歪,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知道兒子現在過的不好,以後也好不起來,那她就放心了。
席宏建則有些茫然,判了,判了什麽,他剛剛怎麽沒注意到。
随着席宏建被法警帶走,審判席的人也紛紛離開,餘光則被人擡上了救護車。
審判庭再次恢複平靜,仿佛什麽都沒發生一般。
此時此刻,蔡雲正抱着書本在家裏糾結:究竟是明天去看哥哥好呢,還是後天去好!
以前總覺得讀書是一種享受,可如今這些書裏的字就像是滿地亂跑的爬蟲,根本不向她腦子裏面鑽。
蔡雲經常會出現一種錯覺:隻一年時間,她根本沒法拿到國内的執業資格證,那群人根本就是蓄意要将她趕出醫院。
可是憑什麽,她明明就是憑自己本事入職的,這些人憑什麽趕她走。
她是海歸留學的高材生,有國外高等級認證的執業證書,爲什麽還要學國内這些奇怪的東西。
她技術好,素養高,爲什麽非要被那所謂的證書束縛住。
這些人根本就是故意折騰她,他們想要扼殺她的天賦!
越想越生氣,蔡雲将自己手中的書本狠狠撕成兩半,頹廢的靠向牆壁。
真的,很無力!
她好希望羅燃此時能出現在她身邊,羅燃不在家的時候,她心裏總是空落落的,做什麽都提不起精神。
就仿佛有人拿走了圓圈上的另外半圓。
将近中午,蔡雲終于從地闆上爬起來,将自己撕碎的書重新黏好。
越來越不寬裕的錢包,已經幫助她充分認清什麽是貴。
知道自己現在看不進去書,蔡雲将書放回書架,熟練的給自己帶上耳塞,随後才麻木的走向廚房,爲自己盛了碗白粥。
果然,隔壁适時傳來譚穎的聲音。
知道這兩人又要開始秀恩愛,蔡雲差點将手中的粥碗砸在地上:還能不能讓人安靜一會兒了,以爲自己旁邊沒有鄰居麽!
誰知今天譚穎的聲音忽然提高八度:“我真不想幹了!”
聽到這話,蔡雲下意識将粥碗放下,扣出耳塞靜靜聽着隔壁的動靜。
真難得,這人也有不順心的時候,這是工作不順麽。
也難怪,這女人整天都在秀恩愛,能好好工作才稀奇。
就在蔡雲心心念念準備聽到些倒黴事的時候,濤濤的聲音已經傳進她耳朵:“沒錯,我說了多少次,你就應該辭職不幹,免得還要一天到晚看那個老女人臉色,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蔡雲原本盎然的興緻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下意識的翻個白眼,可濤濤的話還沒說完:“你就聽我的,咱家錢都在你這,你正好在家多養幾個月,順便想想以後做什麽。
我從明天起多做一份兼職,錢也給你,你聰明又能幹,做什麽都比現在賺的多。放心吧,有老公給你兜底,你什麽都不用怕.”
伴随着隔壁傳來的打情罵俏聲,蔡雲将耳機重新塞回耳朵,白眼幾乎要翻到天上去。
真正的恩愛不用秀,秀出來的恩愛死的都快。
随着對話進入尾聲,譚穎盤腿坐在床上一邊不停搖晃着的木床,一邊用口技發出各種聲音。
這活是真的不難,就是有些費嗓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