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雲在家待了三天,醫院的處分終于下來。
許是餘光并沒有将事情鬧大,蔡雲原本想象中的降職、降薪、調科室并沒有發生。
但醫院給了她一個羞辱性極強的處罰,那就是讓蔡雲停職回家,并在一年内拿到職業資格證,如果拿不到,就不用回醫院了。
拿着這個處罰通知,蔡雲除了羞恥還有些茫然,她不是主治醫師了麽,爲什麽還要去考資格證。
這樣她以後要如何服衆,手下的護士和實習生還會服她麽?
濃烈的悲傷再次将她淹沒,如萬蟲齊上,一起啃咬着她的心。
蔡雲腳步越發沉重,每一步都走的搖搖欲墜,似乎随時有可能癱倒在地。
此時此刻,她多希望羅燃就在她身邊。
此時,羅燃正對着單位女實習生發脾氣:“說過多少次,每一步都要做詳細紀錄,你看你寫的都是什麽,你在醫院就是這麽學的。”
羅燃自認爲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并不會因爲對方的性别爲對方提供任何優待。
爲了證明自己的一視同仁,且保住自己的名聲,對女人他甚至會罵的更狠一些。
于是那個名叫小潔的實習生,再次迎來一頓暴風驟雨般的狂批。
小潔哭的越兇,羅燃心中的煩躁感就越強。
就在小姑娘哭的幾乎背過氣時,羅燃的電話忽然響起。
羅燃給蔡雲設置了特殊鈴聲,平日裏兩人工作都忙,也都心照不宣的做出約定:除非遇到什麽大事件,否則上班時間有事隻發信息。
此時聽到蔡雲的電話,羅燃雖然煩躁,可心底還是有些擔心蔡雲那邊的情況。
當即壓住火氣接起電話:“怎麽這個時間打電話,是出了什麽事麽?”
同時不忘對小潔怒吼:“要哭滾出去哭!”
蔡雲心裏原本就委屈,此時聽到羅燃的話瞬間紅了眼眶:“我也不想哭,可我忍不住啊!”
從小到大她都是學霸,怎麽可能忍住這樣的羞辱。
羅燃帥氣的眉毛扭成一團,棱角分明的下颌線也跟着繃緊:“你先别哭,把事情同我說清楚。”
他現在最讨厭的,就是女人哭哭啼啼的聲音。
聽了蔡雲斷斷續續的解釋,羅燃的表情越發不耐煩,可想到對面是自己最愛的女人,最終還是耐着性子哄勸:“執業資格證這事是硬性規定,誰都沒有辦法,反正現在有我養家,你就待在家裏安心考試吧。”
從他的角度看,醫院讓蔡雲考證倒是正常,隻是在處理方式上有些說不過去。
雲雲畢竟是海外回來的高材生,又是醫院裏新興的主力軍,像這種事明明可以在私下裏提醒,爲什麽要在大會上點出來。
終究還是有針對的嫌疑,估計又是餘光在背後做了什麽!
蔡雲原以爲羅燃會像以往那般同仇敵忾的安慰自己,哪想到卻隻得了這麽幾句話:“你的意思是我錯了麽?”
電話裏外的兩個人都在哭,羅燃感覺自己已經被噪音包圍:“我沒說你錯了,我隻是告訴你在家安心複習,我會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蔡雲對羅燃原本就帶有濾鏡,此時聽到羅燃的話,心裏終于舒服了些:“你說,沒有你我可怎麽辦啊!”
但她的撒嬌卻并沒有讓羅燃動容:“我這還有事要做,你記得好好複習。”
說罷便直接挂斷電話,繼續對小潔發火。
蔡雲迷茫的看着傳來盲音的聽筒:羅燃今天好像沒叫她老婆!
此時正是中午,隔壁的小情侶也回來了,聽到小姑娘指示男朋友做飯的聲音,
另一邊,餘光正忙的不亦樂乎。
最近一段時間,她已經将原主名下的所有産業進行核算,能出手的股份都轉給了其他股東,縱使被壓價也毫不在乎。
手中所有的資産都被她換成了現金,外界已經有不少媒體就此事進行猜測,覺得餘光這是在打算轉移資産去海外定居。
可事實上
餘光面色平靜的與面前的辦事人員對視:“這是我名下所有的資産,我打算全部交給國家,同時我也可以授權你清查我名下所有的銀行的存款信息,保證沒留下任何東西。”
光虐渣多沒意思,要玩就來裸捐啊,反正她從沒賺錢的事情擔心過。
原主是個相當理智的人,也是真心爲了蔡雲好。
蔡雲從小在蜜罐裏泡大的,人生最大的逆境就是來自于原主的管束。
她不覺得原主是想教她禮儀,讓她成爲真正的名媛,在她心裏,原主隻是喜歡操縱她的人生。
因此她一邊享受富裕的生活條件,一邊潛移默化的聯合席宏建一起厭惡原主。
蔡雲這種人,不适合生活在現實世界中,她隻适合當總裁文裏的嬌妻,或者是童話故事中的公主。
而且這些故事也隻能寫到結婚,因爲再往後容易一地雞毛。
至于羅燃,這人沖動易怒,自卑自私,腦子不好還愛逞強鬥勝,在他眼裏,他就是真理,是正道的光。
如此兩人湊到一起,若是沒了原主的财力支撐,日子應該會過的多姿多彩吧!
餘光很期待那一天的到來。
至于裸捐,不隻是爲了蔡雲和羅燃,更是爲了席宏建。
這兒子體重一百六,其中有一百五十九都是反骨。
在席宏建眼裏,原主的一切都是他應得的。
否則也不會在原主死後,毫無負擔的給蔡雲舉行了婚禮,還順便給蔡雲分了一半的财産。
依照餘光對席宏建的了解,知道自己裸捐後,席宏建一定會覺得自己這樣的行爲是爲了幫他翻案,進而更不願意自證清白。
餘光推了推眼鏡,嘴角緩緩提起,她最喜歡這種渾身反骨的人。
隻是聽說席宏建的幾個合夥人,正趁着他坐牢的時候搬空他的投資公司,希望等席宏建出獄後不要表現的太驚喜。
餘光這大方的話令辦事人員的嘴角忍不住抽動:“你可以留下一些房子車子之類的不動産。”
餘光笑着搖頭:“不需要,賺錢在我這從不是問題。”
她唯一的問題就是賺錢的速度太快,花不過來怎麽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