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院子裏給花花草草澆水,這些全都是顧月言的心頭寶,又不耐幹,兩三天就得管一管,不然就容易幹死。
這時,院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誰呀?”劉思哲走出來打開院門,是王念飛。
“王叔叔,好久不見。”他微笑着說,并沒有過激的行爲,哪怕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就是被他給下藥搞壞的。
王念飛已經是個老頭了,看起來比同齡人更顯得滄桑。
他倒是很激動,有點結巴的說:“我才回來蜀市,發現這裏有人住,所以想看看是不是你。思哲,這些年你還好嗎?”
其實他看出來了,劉思哲的身體不太好,臉色蒼白,身形消瘦,一點兒也不像一個四十歲的壯年,羸弱得讓人擔心他随時會昏倒。
“還行,就是身體不太好。”劉思哲臉上一直帶着淡淡的微笑。
現在他去追究王念飛又有什麽用呢,已經二十年了,誰也不能拿他怎麽樣。
“思哲,對不起。”王念飛老淚縱橫,這些年他一直很内疚,爲什麽當初要給劉思哲下藥。
劉思哲擺擺手說:“算了,都過去了。”
他确實是沒想再追究了,因爲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黑暗和無奈,而他如今的生命裏有了言言,一切都不重要了。
更何況,當初如果不是他給自己下藥,他永遠不可能被唐硯甯和顧于淵救贖。
王念飛一把抓住他的手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當年因爲我對你父親有怨氣,我報複心重,所以才會給你下藥,但是我真的知道錯了。”
劉思哲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王念飛知道自己該走了,他來這裏隻是想要親口向劉思哲說聲對不起。
“保重。”王念飛轉身走了,消失在了夜幕中。
劉思哲站在院子裏很久都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自己的心情。
晚上顧月言回來的時候,他告訴她這件事情。
顧月言也十分意外:“這都過去多久了,他竟然還記得。”
劉思哲卻說:“我要是當初沒有被他下藥,可能就不會遇到爸媽,當然就不會遇到你。”所以他不怨他,反而有一點感謝他。
顧月言緊緊地握住他的手:“都過去了,以後我們一定會很幸福的。”
劉思哲笑了笑,用力抱住她:“嗯,都過去了。”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人活着總得向前看。
顧月言和劉思哲的生活似乎又回歸了平靜,每天早上,他們仍然會一起散步,隻是現在,他們多了一個小小的習慣:一起看着星星。
顧月言喜歡在晚上寫一些小文章,記錄下每一個溫暖的瞬間,每一個動人的細節,她的文筆越來越好,文章也越來越受歡迎。
一天晚上,她正在寫文章,劉思哲突然從後面抱住了她。
“阿哲,你怎麽了?”顧月言有些驚訝地問道。
劉思哲輕輕地搖了搖頭:“沒什麽,隻是想抱抱你。”他真的太喜歡這個女人了,喜歡到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顧月言轉過身來,面對着他:“阿哲,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對吧?”
劉思哲微微一笑:“當然,我們會一直在一起。”他知道這是他對顧月言的承諾,也是他們的約定。
顧月言緊緊地抱住他,把自己的愛意表達得淋漓盡緻。
天氣逐漸轉涼,顧月言和劉思哲早早的就燒上暖氣了,這還是他們和顧于淵、唐硯甯一起養成的習慣。
冬天的時候,顧月言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窩在沙發上,抱着劉思哲,一邊烤火一邊看電影,他們家這個壁爐還是當時裝修時顧月言指定要的。
冬天很冷,但顧月言卻覺得異常溫暖,因爲有劉思哲陪在她身邊。
壁爐裏的火在跳動,顧月言窩在劉思哲的懷裏,看着電影裏的感人畫面。她悄悄地擡起頭,看着劉思哲的側臉,心中滿是溫暖和幸福。
這個男人,就是她的全部。他們的命運或許早已注定,但是他們的愛情,卻是在每一個平凡的日子裏,一點一滴積累起來的。
“阿哲,你愛我嗎?”顧月言忽然問道。
劉思哲看了她一眼,然後笑了笑,“當然,我當然愛你。”他的眼神裏滿是溫柔和深情。
顧月言聽了這話,心中滿是感動。她知道,這一生這一世,她都離不開劉思哲了。
可能今年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劉思哲盡管很少出門,但是還是感冒了。
每次他感冒顧月言都很擔心,主要是他的身體實在太差了,發燒就容易引起抽搐,上次他就把她吓壞了,還是唐硯甯過來給他治療的。
好在這次隻是普通感冒,雖然持續了一個星期,但總算有驚無險。
顧月言寸步不離地照顧着他,每天都會給他熬一些有營養的粥,做一些清淡的食物。
因爲擔心劉思哲的病情,她甚至睡覺都牽着劉思哲的手,就怕他半夜發起高燒來自己不知道。
“言言,你不用這麽辛苦。”劉思哲有些心疼地看着她,這個星期她都瘦了。
顧月言笑了笑:“不辛苦呀,我隻是因爲自己睡覺死,所以才牽着你的手的。”她是發自内心地說着這些話,因爲在她心中,劉思哲太重要了,就像爸爸在媽媽心中是一樣的。
在顧月言的照顧下,劉思哲的身體逐漸恢複,感冒也終于好了。
顧月言長長地松了一口氣:“阿哲,你終于好了,嗯,這下我放心了。”這些天她的擔心和緊張終于得到了釋放。
劉思哲看着她笑了笑:“嗯,已經沒事了。”他當然知道這些天顧月言有多麽辛苦,他的心中滿是感激和感動。
他的言言就像一個小太陽,不顧世俗的和他這麽一個年紀又大、身體又差的病秧子在一起,卻開開心心的面對每一天。
“說真的,媽媽針對你開出來的處方真的很不錯,雖然還是容易生病,但是明顯免疫系統比原來好了很多,看來慢慢養還是很有效果的。”
“嗯,這樣下去,說不定再過兩年,我就不容易生病了。”劉思哲對唐硯甯的醫術一向很有信心,當年顧于淵不也是被她調理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