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思哲搖搖頭說:“我不知道,他說他是我的朋友,對我沒有惡意,想要重新認識一下。”
唐硯甯的表情嚴肅起來,這麽長時間了,沒有任何人尋找過劉思哲,怎麽剛剛收拾好他的家,就冒出來一個所謂的朋友。
她倒也不是很在意,但是回頭要跟關軍說一下,出門一定要注意思哲的安全,畢竟他是被人用了藥物才造成身體損傷的,那個人到現在也沒有找到。
“那你答應他了嗎?”唐硯甯問道。
劉思哲點點頭:“嗯,我答應了。”
“那好啊,等會兒我就跟關軍說一下,讓他多注意一下你的安全。”唐硯甯松了口氣,反正劉思哲已經重新開始了,對曾經發生的事情也沒有印象,不管過去是什麽樣的,都無所謂。
可是很多事情,并不像他們所想像的那樣簡單。
劉思哲出去了一趟,他是自己出門的,回來後當天晚上就發起了高燒,甚至引發了抽搐。
本來他最近身體已經好很多了,雖然不能勞累,但是基本沒有生病,顧于淵晚上就把關軍收進了空間裏,但是每天晚上他都會去看看劉思哲的情況。
顧于淵是兩點的時候進的劉思哲房間,剛進去就聽到異樣的聲音,他心裏一緊,拉了拉床頭的燈繩。
隻見劉思哲躺在床上,被子掉在一邊,呼吸急促,喉嚨裏發出了“嗬,嗬”的聲音,梗着脖子,頭仰起來往上擡,眼睛半睜着,但是瞳孔沒有焦距,嘴唇發紫,嘴角有白沫溢出,身體完全是僵直的,手腳一抽一抽的,幅度越來越大。
顧于淵吓了一跳,他反應過來馬上就把劉思哲的身體側過來,讓分泌物可以流出,而不要堵住他的氣管。
“團子,叫硯硯來。”顧于淵感覺到劉思哲的身體抽搐的越發厲害了。
唐硯甯來得很及時,她拿了一塊毛巾塞進劉思哲的嘴裏,以免他咬傷自己,在腦門上給他貼了一張退熱貼,然後進行物理降溫處理。
現在他一直在抽搐,隻能給他注射了鎮定劑。
很快,渾身僵直的劉思哲抽動的頻率逐漸變緩,慢慢停了下來。
顧于淵松了一口氣,他把劉思哲嘴裏的毛巾取了出來,用溫水把他的臉和嘴清理幹淨,這時他才發現,劉思哲的床上一片狼藉,他因爲剛才的高燒驚厥造成了失禁。
他連忙把劉思哲抱起來,放到旁邊客房的大床上,給他換了身衣服。
唐硯甯并不準備清洗床上的東西了,她又不會再給劉思哲用,索性把所有的床上用品都丢進空間當作垃圾處理掉。
等她把重新鋪好床,把房間收拾幹淨,顧于淵才把劉思哲抱回了他的房間。
高燒退下去以後,劉思哲渾身冰冷,瘦弱的身體被淺藍色的被子裹住,顯得臉格外蒼白。
他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
“你終于醒了。”唐硯甯揉揉酸痛的脖子,昨晚她一直守着劉思哲,幾乎沒怎麽睡覺。“感覺怎麽樣?”
劉思哲有點懵,他看着唐硯甯,腦海中閃過一些零碎的片段,但是串聯不起來。
“表嫂,我怎麽了?”他問道。
“你沒事,就是昨天突然發高燒,引起了驚厥。”唐硯甯把昨晚的事情簡單地跟劉思哲說了一下。
“很危險。”顧于淵推門進來,“如果再發生這種情況,而我們又沒有及時發現的話。”
劉思哲沉默着,他不知道爲什麽會這樣,昨天也就是見了見他所謂的好朋友。
接下來的幾天,關軍寸步不離的守着劉思哲,他們沒有再提那個人打電話的事情,相信劉思哲心裏是有數的。
“表哥、表嫂,我想出去看看。”劉思哲窩在沙發裏看着電視,他提不起精神。
顧于淵正在看新的種子的數據,聽到他這麽說,擡頭看了他一眼:“你想出去看看什麽?”
“我不知道。”劉思哲搖搖頭,“就是覺得每天待在家裏,很悶。”
唐硯甯也放下手裏的醫學案例,沉思了一會兒說道:“好吧,你收拾一下,我們出去走走。”
聽到她的話,劉思哲的眼睛亮了起來,他立刻站起來回房去整理。
唐硯甯叫來了關軍,讓他在暗處跟着,保證劉思哲的安全。
顧于淵和唐硯甯帶着劉思哲和龍鳳胎來到了公園裏,現在正值初秋,公園裏的景色宜人。
“看,那個秋千沒有人玩,我們帶月白和月言去坐坐吧。”劉思哲指了指遠處的秋千。
唐硯甯點點頭,一行人一起向秋千走去。
秋千被鏈條和木闆包裹着,坐上去有些硬邦邦的,但是蕩起來後,會有一種脫離地心引力的感覺,很快樂。
劉思哲記得自己小時候就很喜歡這個項目,他抱着顧月言坐在秋千上輕輕地晃了幾下,感覺好像回到了童年。
“思哲。”一個中年男子走過來喊了他一聲。
劉思哲擡起頭,看到來人後愣了一下:“王叔叔?”
王叔叔是劉思哲以前的鄰居,他看到劉思哲後也很意外:“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劉思哲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看看身邊的唐硯甯,唐硯甯很自然的說道:“我是他表嫂。”
王叔叔了然的點點頭:“你最近怎麽樣?我看着你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劉思哲沒有隐瞞:“我被人下藥了,現在身體還沒有恢複。”
“下藥?”王叔叔驚訝地問道,“什麽人這麽可惡,你記得是誰嗎?”
劉思哲搖搖頭:“不記得了。”
“那你現在住在親戚家嗎?”王叔叔又問道。
“嗯。”劉思哲不想多談,“我出來走走。”
“這樣啊。”王叔叔搓搓手說道,“要不這樣,你搬回你家裏住吧,我做你的保镖。”
“不用了。”劉思哲立刻拒絕,“謝謝你的好意。”
“那這樣吧,我有空了就來這裏等你,我們一起回家。”王叔叔也不等劉思哲同意,自顧自地說道,“我家裏還有些事要處理,先走了。”說完就急匆匆地離開了公園。
劉思哲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發呆:“他怎麽在這裏?”
唐硯甯也覺得奇怪:“我不知道,不過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她總覺得這個王叔叔來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