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剛才碰到了誰?”唐硯甯一邊給顧于淵按手背的中渚穴,一邊說。
他問:“誰?”心裏卻猜,肯定不是經常來往的人,要不然她不會問。
唐硯甯回答:“新來的知青,叫林閱輕的,就是你上次在醫務室見到那個。我覺得她有問題。她提到你和彭芯怡時表情不對。”
顧于淵并不在意:“你說過彭芯怡和你一樣,是從别的世界過來的,這個林閱輕也是?”
唐硯甯搖搖頭,說:“我覺得她不是。她可能是重生的。因爲她看起來特别恨彭芯怡。”這個世界被穿得像篩子一樣。
“話說,我所了解的圍繞着你發生的未來,是你會和彭芯怡在一起,幸福美滿一輩子。林閱輕也喜歡你,但是沒有争得過彭芯怡,後來出車禍去世了。”
顧于淵反駁:“不可能。我不可能會喜歡她。”如果沒有硯硯的到來,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喜歡上任何人。
“嗯,我也不會喜歡上你以外的其他人。”唐硯甯向他保證。
“而且,我發現,我所了解的未來,每個人都和現實中完全不一樣。所以不管她們從哪裏來,要做什麽,都不重要,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夠了。”
“好。”顧于淵心裏想,我才不管别的人會怎麽樣呢,我隻在意你。
唐硯甯聽着他聲音有點輕,看了看他,有點昏昏欲睡的樣子。“睡一會兒,好不好?吃晚飯我再叫你。”
顧于淵點點頭,說:“硯硯,我不想吃飯了,不舒服。”他不光頭暈、嗓子疼,渾身都很酸痛,而且身上還一陣陣發冷。“我們回房吧。”
“好,等你輸完液,我們就回房間。”空間裏雖然靈氣足,但還是太亮了,不利于休息。
等瓶子裏的藥輸完,顧于淵已經睡着了。他眉頭微蹙,看起來一臉蒼白憔悴,唇色都淺了一點,即便是睡着了也時不時的咳嗽兩聲。
唐硯甯帶他出了空間,在床上躺好,扯過厚厚的被子給他蓋上。她把窗簾拉攏,光線瞬間暗了下來。顧于淵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團子,你看着你顧主子啊,我出去一趟。有什麽事你就叫我。”唐硯甯輕輕關好門。
“好的,女王大人。你去哪裏,萬一顧主子問我好回答呀。”團子很乖。
唐硯甯捏了捏他的小臉,說:“我去羅嬸子家看看鐵蛋,一會兒就回來。”
她到羅嬸子家時,鐵蛋在院子裏打玻璃彈珠。
他看到唐硯甯進門,開心得很:“唐姐姐,唐姐姐,謝謝你和姐夫救了我。你怎麽一個人呀,姐夫沒有來嗎?”
唐硯甯摸摸他的頭,說:“你姐夫在家做飯呢,我特意過來看看你。喏,給你的。”
“哇,好多糖!謝謝唐姐姐!”鐵蛋歡呼。
羅嬸子從屋裏出來,嗔怪:“你就慣着他吧,慣得越來越淘。”
“怎麽會,我們鐵蛋是好孩子。對了,縣醫院怎麽說?”唐硯甯問道。
“脖子上被打的地方有淤青,呼吸道的水及時排出了,沒什麽問題。而且你看看,他這活蹦亂跳的會有什麽問題。小顧怎麽樣了?”羅嬸子說。
“您知道的,他身體不太好,河水涼,就有一點感冒,沒什麽大問題。”唐硯甯回答。
羅嬸子點點頭,說:“沒什麽事兒就好。對了,我跟你說,公安懷疑是彭芯怡,但是沒有證據。雖然說她下藥被鐵蛋全看到了,可惜小孩子的話不能給她定性。集體大院那邊八個人能證明她去上工了。所以公安隻能把她給放回來了。”
唐硯甯知道單憑鐵蛋的話是拿她沒有辦法的,這個女人太狡猾了,所有的壞事她都不會自己動手,總有男人會爲了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
唐硯甯勸道:“嬸子,算了,隻要鐵蛋好好的,以後大家都防備着她一點。”
羅嬸子點了點頭。
顧于淵是被敲門聲吵醒的,他忍着渾身的酸痛去了院門口。
“你找誰?”顧于淵看到門口這個瘦巴巴的女人,清了清嗓子問。
林閱輕柔柔地說:“請問唐醫生在家嗎?”
顧于淵皺了皺眉:“硯硯不在家,你有什麽事情?”
她拉了拉襯衫的領口,露出漂亮的鎖骨,聲音裏多了點媚氣:“我不太舒服,想找她看一看,拿點藥。”
顧于淵後退一步,眼神裏透露出厭惡:“醫務室每天上午開,如果是急診硯硯會上門。”他蹙眉,伴着劇烈的咳嗽聲,他的身體顫抖着,臉咳得通紅,眼睛裏泛着水光。
一雙手從旁邊扶住他,顧于淵正想掙開,餘光看到了唐硯甯明豔的臉。“硯硯。”
唐硯甯看都不看門口站着的林閱輕,她問:“不是在睡覺,怎麽出來了。”她扶着顧于淵回屋,輕聲說:“不用搭理這些無關緊要的人,你好好休息才是最重要的。怎麽咳嗽得這麽厲害,來,含一片。”她往他嘴裏塞了一片含片,起碼能讓他的嗓子稍微舒服一點。
唐硯甯把被子給他拉好:“等我一下,我去把那個讨厭的人打發了。”
“嗯。”
唐硯甯走到院門口,問道:“你來幹什麽?勾引别人的丈夫?”
林閱輕拉好自己的衣服,輕笑道:“如果會被人勾引,那樣的男人不要也罷。不過,你的男人還不錯。”
唐硯甯嗤笑:“你也不看看你,這麽瘦,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勾引得了誰。”
林閱輕臉漲得通紅:“瘦怎麽了,樣子好看不就行了。再說,過些日子我就長好了。”
唐硯甯莫名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可愛,她并沒有從她身上感受到惡意,也看得出來她不是真的想要勾引顧于淵。
她挑了挑眉,問:“你過來,到底是有什麽事?”
林閱輕嘴硬地說:“沒事啊,我就是看彭芯怡喜歡他,所以特意來看看被她喜歡的人到底是有多麽倒黴。”
“因爲彭芯怡那個惡心玩意兒喜歡他,所以想搶?那你覺得,你搶得過我嗎?”
她搖搖頭,老實的說:“搶不過。不僅僅是你漂亮,最重要的是他隻喜歡你。我覺得你的男人眼睛裏除了你,誰都看不見。”
這是她的肺腑之言,前世今生,她隻在顧于淵的眼睛裏看到過眼前這個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