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轉涼,屋外雖然看起來陽光明媚,但是氣溫卻低了很多。
唐硯甯擔心顧于淵會感冒,讓他虛弱的身體雪上加霜,已經不許他到院子裏去了。
最近村裏流言四起,說唐硯甯和顧于淵孤男寡女兩個人住在一起有損村子的名聲,有幾個嘴碎的大嬸恨不得沖到家裏來罵他們。
盡管大隊長和羅會計都向大家說明是顧于淵生了重病,唐硯甯在照顧他,但是流言并沒有止住,甚至越演越烈。
大隊長到唐硯甯家的時候,顧于淵才剛剛午睡還沒有起床。
顧于淵是被說話的聲音吵醒了。他因爲身體的原因,睡覺比較輕,有一點聲音就會影響他的睡眠。所以平時唐硯甯都會特别注意,在他休息的時候盡可能的安靜,讓他可以多睡一會兒。
他聽到有個男人的聲音在說:“唐同志,你準備怎麽辦?三人成虎,要不然,還是讓顧同志搬回集體大院去住吧。”
唐硯甯回答:“沒必要,我不可能因爲那些莫須有的閑言碎語,就不管于淵。就集體大院那些人,别的我不說,彭芯怡,這流言準是她放出去的。就憑他們一張嘴,我就得讓于淵回去遭罪嗎?”她心裏就跟吃了蒼蠅一樣惡心,這個該死的女主,就是想把顧于淵逼回集體大院去,完全不管顧于淵的身體。其實唐硯甯對顧于淵的感情比較複雜,說愛吧也談不上,隻不過他的确長在她的審美上,而且這個人真的太慘了,免疫力完全被破壞,稍不注意就會生病。她總是會忍不住對他多一點心動,多一點憐憫。
顧于淵從床上坐了起來,等頭暈有所緩解才慢慢下床,走到堂屋,看到大隊長在和唐硯甯說話。
唐硯甯一見顧于淵出來,就迎了上去,扶着他的胳膊,讓他坐下。她知道他剛起床的時候頭暈得厲害,一般都讓他醒了以後再躺半小時再起。
大隊長看着蒼白瘦弱的顧于淵,心裏也有些不忍:“顧同志,唐同志,雖然我們都知道你們是一個地方來的,又從小一起長大,但是被人舉報亂搞男女關系是會抓去再教育的,我也是爲了你們好。”
顧于淵冷靜地說:“大隊長,您放心,我們知道的,我一會兒就搬回集體大院去住。”
唐硯甯聲音不疾不徐:“搬什麽搬。大隊長,您給我們開介紹信吧,我和于淵去領結婚證。等他身體好了,我們再辦婚禮。”反正都是要攻略他,自己的任務也是要和他幸福美滿,那麽早一點或是晚一點又有什麽關系呢。
大隊長看着他們兩人,問:“你們确定要結婚?”
唐硯甯轉頭,看到顧于淵臉上是滿是詫異。“你不願意?”他搖搖頭說:“不是,我願意的。”唐硯甯點點頭說:“嗯,那就行了。大隊長,麻煩您給我們開介紹信,明天再請王叔用牛車送我們去縣裏登記,于淵走不了那麽多路。”
大隊長滿意地點點頭,他們村的先進保住了。
大隊長一走,唐硯甯想拉着顧于淵回房間說話,輕觸到他的指尖,一片冰涼。她抓起他的手,捂在手心裏:“怎麽這麽涼?是不是頭還暈得厲害?”
顧于淵出來也沒有多穿衣服,早就感覺自己有點冷了,但是他不願意說,私心地想知道唐硯甯什麽時候會發覺,他就想讓她爲他操心。他覺得不能隻有自己在心動。
這一個多月的相處,他已經有一點點愛上這個陽光、明媚、冷靜、理智的女孩。
喜歡她的照顧,喜歡她爲他操心,給他安排好一切,他享受這樣的生活,但是也怕忽然有一天她就離開了,又變回原來的唐硯甯。
所以她說結婚的時候,自己雖然詫異,但是更多的是願意,如果結婚的話小姑娘就隻屬于他一個人了。
顧于淵搖搖頭說:“不怎麽暈了,就是有點冷。我不想回房間,你陪我在堂屋呆會兒吧。”
唐硯甯從來不願意勉強他,她站起來,給他倒了一杯熱水,又進屋拿了一件厚衣服給他披上,順手給他一本書,自己也擠在他身邊看。
顧于淵看着身旁的女孩,臉上浮出淡淡的笑意。
他一向不是個容易情緒外露的人,一直以來身邊的人都覺得他性格清冷,包括他的父母。可唐硯甯就那樣突兀的出現在他的生命裏,在他最痛苦的時候,成爲他的救贖,把他從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
所有流言蜚語,都源于原書女主。
彭芯怡被大隊長和羅會計帶走後并沒有受到什麽處分,也就是口頭教育了一番,就讓她回集體大院了。
她十分不甘,原本她是不想顧于淵身體受到那麽大的傷害,所以才提前帶人去救他,但是怎麽和書裏寫的不一樣,顧于淵不僅不感激自己,還表現得那麽冷漠,甚至還幫着那個惡毒女配說話,讓她下不來台。
或許是時間問題,她去得太早了。
不過看起來顧于淵身體已經不太好了,他躺在床上,臉色那麽差的,起來都得讓那個女人扶他,嗯,還是按書裏節奏走吧,等他的身體完全被破壞了再去救他,讓他多吃點苦頭,才會把自己當做救贖,也才會乖乖聽自己的話。
她想到這裏,不禁笑了出來。
可是眼看着時間一天天過去,顧于淵一直住在唐硯甯那裏,隻是聽說他生了重病,身體不好,卻一直沒有辦法見到人。
彭芯怡坐不住了,她得想個辦法,把顧于淵逼回集體大院來,不然自己怎麽和他這個男主發生感情。
她背了一個背簍,拉着和自己關系不錯的王小娅到東邊山坡下去挖野菜,村裏愛說閑話的幾個大嬸基本天天都在那邊。
果然,她們正一邊挖野菜,一邊聊着東家長西家短。
她假裝沒有注意到她們,和王小娅說:“小娅,你知道不,顧于淵現在住在唐硯甯那裏呢,挺長時間了,孤男寡女的,好不要臉。”
“你别亂說,顧于淵生了重病,聽說之前連床都起不來了,唐硯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肯定不能不管他。”
“我沒亂說,上次我和大隊長還有羅會計一起去過她家,看着顧于淵也不像重病的樣子。”
她們走過那群大嬸,彭芯怡餘光看到最愛說閑話的于嬸正豎着耳朵聽呢,她知道這事情妥了,流言會把顧于淵送回集體大院的,到時候她再去照顧他,和他日久生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