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妹子一愣,旋即立馬反應過來遊夢之是在和自己說話,隻糾結了一秒鍾,就有些羞赧的開口道:
“還行?”
“先前道長直播的時候我向您求助,求助完就有了決定,開始滿大街的喊‘黃皮子’找人.啊不,找妖怪。”
“然後還真讓我把之前那個讨封的黃皮子喊了出來,它着急忙慌的跑出來說:
‘姑奶奶,你真是我的姑奶奶,你可别把我弟弟妹妹喊起來了!’
‘而且到底爲什麽,你喊我喊的是‘黃皮子’?你也太不尊重妖怪了!就不能喊個黃大仙嗎?”
遊夢之沉吟了幾秒,感覺自己的腦子都快要跟不上這對小兩口的想法了:
“無論是喊黃皮子,還是黃大仙,不是.都挺奇怪的嘛?”
要知道,遊夢之先前接到香菜妹子連線求助的時候,應該還在半夜。
半夜若是有一個女聲,滿大街若即若離的喊着‘黃皮子’,别說附近年老的居民,就算是不少年輕小夥子,聽到這死動靜都得吓厥過去。
而那隻讨封的黃皮子,居然隻是在乎了一下弟弟妹妹的睡眠問題,還有‘黃皮子’這個稱呼不如‘黃大仙’有面子,就輕易帶過了?
要不怎麽說這一人一妖能有姻緣線呢?
這腦回路都是一模一樣的!
香菜妹子到現在也沒覺得有啥不妥,遊夢之提出問題了之後,還吐了下舌頭,俏皮道:
“還好?總不能叫阿黃,小黃或者老黃吧?”
“那不是更不尊重它嘛!而且萬一把周邊的修狗和老爺爺都喊起來怎麽辦?”
遊夢之放棄掙紮,示意對方繼續說下去。
香菜妹子想了想,有些理直氣壯的繼續說道:
“然後我就叫它和我交往嘛!”
“我說了,我找大師算過了,我們能有姻緣,所以也别搞些什麽虛頭巴腦的了。它化個人形,我如果覺得看了還過眼,我就帶它見我的父母,然後奉旨同居!”
遊夢之聽得有些啞口無言,心中默默爲香菜妹子點了個贊,故意沒有用自己的能力,而用一種讨論八卦的語氣,問道:
“然後它就化了人形,你們倆就開始同居交往了?”
之前香菜妹子也說過現在不住在寝室裏面,所以應該是搬出去住,現在這樣說來,絕對是同居沒跑了。
但哪成想香菜妹子堅定的搖了搖頭,用一種略帶委屈的表情說道:
“它看了我兩眼,說我是女流氓,然後就跑了!跑了!”
那一瞬間,遊夢之差點沒有繃住笑:
“噗沒事兒,食色性也。”
“被罵女流氓怎麽了?一點也不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壓根沒有人罵女流氓,我和你說,我和我的道侶,就是我先開始耍流氓.”
香菜妹子的眼睛越來越亮,佘衾在一旁咳嗽咳的耳根紅透,遊夢之點到爲止:
“.大概就是這樣。”
香菜妹子一敲拳頭:
“我也是這麽想的,姻緣已然已經擺在這裏了,那就躺平接受嘛!可是黃皮子它不同意!”
“依我看,這都新時代新風尚了,爲什麽男性可以貪戀美色,女性就不行?”
“我就是想着睡.咳咳,和對方約個會,吃點兒蛋糕,親個小嘴兒,然後找個合适的地方,從對方那裏學兩句英文,它居然說我女流氓!道長你說,它是不是很過分!?”
突然被cue的遊夢之面上連連點頭,内心則是一句著名台詞——
你這是想學英文嗎?你這是貪圖人家身子,你xx。
香菜妹子很恨的呸了幾聲,不知想到了什麽,這才稍稍緩和下來:
“總之那天黃皮子就這麽跑了。”
“不過沒幾天,我就發現我家門口和窗戶上,經常會有花。雖然也不是什麽值錢的花束,就是路邊排水渠裏面經常出現的紫雲英,但——
很漂亮。”
香菜妹子說道此處,眼中多了幾分飽含少女心事的期盼,說道:
“道長你可能不知道,我家在七樓,若是門口偶爾會出現花,那還可以說是隔壁路過的鄰居小孩玩鬧,所以将花丢在了門口。”
“但窗口有鐵絲網,除了它,我想不到什麽神通廣大的人,能夠把成朵成朵的紫雲英送上七樓的窗台。”
“然後,我便開始等待每天的天亮。”
“因爲每次紫雲英都是趁着上面還有朝露的時候送來的,我猜它肯定是差不多天亮的時候來,所以就特地挑了一個晚上熬夜等,等到差不多天亮的時候——
結果來的壓根不是它!”
遊夢之挑挑眉,眼看着香菜妹子臉上的表情從羞赧變爲氣憤的紅暈:
“是隻叽叽喳喳的鳥!”
遊夢之臉上微笑,開口道:
“我剛剛就想提醒你,哪怕是黃皮子,也是爬不上七樓的,基本隻有鳥兒才能飛上窗口。”
“但你猜的是對的,有些道行的妖怪,會策令比自己弱小的動物爲自己辦事,鳥在黃皮子的食譜之上,肯定是它讓鳥來的。”
香菜妹子一愣,出乎遊夢之的預料,她竟然是更加生氣:
“什麽!我猜對了!居然真的是它!”
“那我滿大街又喊黃皮子把它喊出來,問是不是它要給我送花的時候,它還敢騙我說不是?”
好家夥,遊夢之直呼好家夥。
人家黃皮子被赤誠坦率的妹子這麽一表白,好不容易有了些春心,然後開始送花的标準表白前鋪墊流程。
結果香菜妹子偏偏是不按照常理走的那一款。
當即發現送花的人不是它,立馬又滿大街的喊,要把它喊出來,還要當着它的面.而且很可能是一衆兄弟姐妹的面,質問它是不是它送的花.
要知道,黃皮子可是群居生物!
有一隻,就有很多很多隻!
那讨封的黃皮子怎麽可能承認是自己給她送花!
很可能在族群裏面都算社死了!
遊夢之心中默默爲黃皮子點了根蠟,繼續打探道:
“然後.?”
香菜妹子整張臉氣成圓鼓鼓,叉着腰大大咧咧的說道:
“反正它也知道我想它送我花啦!”
“我索性就抓着它,說它天生就應該和我在一起。要是還不願意和我在一起,我就開始鬧,滿地打滾,滿大街喊它黃皮子,然後再告訴它弟弟妹妹,它們哥哥是負心漢,要抛棄嫂嫂!”(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