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衾又說道:
“而且還有點擔心。”
擔心,自然說的不可能是甜甜姐。
而是那個金身古曼童。
不然也不會早就準備好兩張紙條,這明顯是覺得如果情況不好,就讓女人自取滅亡。
遊夢之點了點頭,思慮許久,這才開口道:
“正常。”
“慢慢來吧,你會明白的。這不是個例,以後還會有更多的。”
佘衾點了點頭,電梯門徐徐打開。
遊夢之正要往外走,餘光一撇,就見一個跌跌撞撞的身影疾步而來,差點一頭轉進她的懷裏。
那男人穿花襯衫,着寬檐遮陽帽,頭上有個豁大的傷口正在源源不斷往外冒血,幾乎糊了滿臉。
雖然對方臉上滿是血迹,但遊夢之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三百八!”
這個數字着實令人難忘,痛苦捂頭的年輕人反應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是在叫他。
青年定睛一看,這不正是剛剛被自己強買強賣一份報紙的漂亮妹妹嗎?!
真是冤家路窄,沒想到這麽快就碰到了。
而且還是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
溜了溜了。
年輕男人内心嘀咕兩句,本想露出一個友善的笑容,卻沒想到扯到了臉上的傷口,頓時一陣龇牙咧嘴:
“哈哈哈哈哈沒想到又遇見你們啦.”
男人尴尬的笑着,一邊悄悄扯遠步伐:
“那我先走了,你們好好逛逛,感受一下風土人情哈~”
好好逛啥?
逛醫院嗎?
遊夢之的神色古怪了一瞬間,看着對方悄悄挪遠的步伐,出聲道:
“别往那邊去,你會死的。”
年輕人腳下一頓,遊夢之恍若未察:
“打破你頭的那些人在給你做局,你去病房找人的時候,他們就會對你下手。”
三百八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但比起一條人命,卻還是遠遠不夠看的。
既然已經頭破血流,那出聲救對方一命也不是不行。
這回花襯衫青年是真的吓到了,猛地轉過身,眼裏都是震驚:
“你認識我?”
“你怎麽知道打破我頭的是一群人,而且我還要去病房招人?”
正常人看到他這樣頭破血流,而且還未包紮,第一反應難道不是覺得應該是去找醫生急救嗎?
年輕人,也就是貢嘎心裏一沉,幾乎都要以爲對方和那些地頭蛇是一夥的。
但仔細想想,面前這兩人今天上午剛剛下飛機,又怎麽會有這種可能呢?
貢嘎正在苦思,就又聽見那眉眼清冷的妹子又開口說道:
“我不認識你,不過絲毫不影響我知道你的事情。”
“我不但知道你今天是因爲和那些人黑吃黑鬧掰,所以才受的傷。”
“我還知道.你今天要去看的女朋友,是個男人。”
此三聲落地,貢嘎好半晌沒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後,貢嘎忍不住哈哈大笑,他顯然是覺得這件事極爲荒誕可笑,導緻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的額頭上還有一道不小的傷口笑的,前仰後翻。
傷口因爲他激烈的動作,又滾出不少血珠。
貢嘎笑了好一陣,好不容易停下,這才說道:
“你們是不是來搞笑的?”
“不不不,錯了,我應該問你們是不是特地來南島來治病的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小姑娘,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麽?你都說了是女朋友,怎麽可能會是男人!”
“呼,我剛剛差點就被你這個小姑娘騙過去了”
貢嘎自顧自的說着,心裏已經确定了這對面的小姑娘就是腦子不好,得了臆想症。
至于她剛剛說中的那些東西
衆所周知,精神病人有一套他們自己的思維體系,也許就是突然猜對了呢!
遊夢之隻看一眼對面男人的面色,便将對方的心思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心中不免覺得好笑:
“沒騙你,我是道士,我會算命。”
“而且你仔細想想,你了解你的‘女朋友’嗎?”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應該是你剛剛動心,‘女朋友’就病來如山倒了”
“換句話說,你們應該也并沒有坦誠相待過?”
“你如此瘋狂的賺錢,就是爲了供上女友消耗的費用甚至今日不惜和一群地頭蛇起了沖突,就是爲了多省下一筆錢。”
“我說的對吧?還要我繼續說嘛?”
遊夢之每多說一個字,貢嘎臉上的血色就消失一分。
直到最後,他整張臉已經近乎蒼白,好半晌才磕磕巴巴開口道:
“你,你怎麽”
見鬼了,這小妹怎麽能看出這麽多東西!?
而且很多還是除卻當事人根本就不會知道的東西。
譬如,他确實沒有碰過他女朋友
可是她是怎麽知道的?!
難不成就如她所說,是個道士,能掐會算?
這也太神乎其技了吧!
不過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當年都發生過那種事情.
貢嘎内心震動,面上不由得表露出來幾分,遊夢之自然是瞧見了對方的神情,拂了拂衣袖,滿不在意的繼續說道:
“沒關系,空口無憑,你可以自己去樓上求證一下.”
“隻不過,既然已經知道這麽多事情,就不要莽撞行事。”
“尤其是,别再相信你的女朋友。”
貢嘎的瞳孔在那一瞬間猛地縮小,脫口而出道:
“這又是爲什麽?”
遊夢之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你額有伏犀骨,耳白過面,這明明就是富貴之相!”
“但你下巴唇邊又有磕碰,再加上你上半張臉,硬生生成了一個漏财之鬥!無論賺多少錢都會漏出去!”
“你仔細想想,你這些年是不是隻要賺到錢,你女朋友就會發生一些什麽事情,然後導緻你需要掏錢?”
“你對自己花了多少錢,心裏沒點AC中間數嗎?”
“這分明就是有人在給你做局,一個人怎麽夠?”
“再加上今日你黑吃黑那群地頭蛇,卻會在醫院裏面碰見對方.”
遊夢之言盡于此,貢嘎卻是一點就透,顫抖嗫嚅着說道:
“所以是那些人再給我下套?”
“不,我不能相信我得去,去樓上看看,我自己去驗證!”
遊夢之側身讓路,不再多勸。
貢嘎捂着血淋淋的額頭,跌跌撞撞跑出去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麽,又突然折返回來:
“你爲什麽和我說這些?”
遊夢之被問的一愣,随即唇邊勾起一抹不易覺察的微笑:
“因爲我好多年沒有看到你這樣”
“被罔兩‘賜福’的人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