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半日,爲了應對這些假借道賀之名,實則另有目的的祝賀者,自己不知道死了多少腦細胞。
坐下不久,就有人推門進來了,大師姐丁绮彤。
“師姐找婉兒什麽事情。”白婉兒倒上茶。
丁绮彤将琉璃瓶遞給白婉兒。
“多謝婉兒的丹藥,我的傷才能好得那麽快。”
白婉兒笑道:“藥再有用,傷也要時間康複,師姐還是多多休息重要。”
丁绮彤點點頭,看着白婉兒。
“婉兒說的對,我是要好好休息,剛剛還有人特地來勸我,等傷好之後再離開。真是想得周全,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提醒。”
白婉兒自然聽懂,丁绮彤的話外之音。
“心中有人記挂,自然想得周全些,還用他人提醒嗎?師姐說,是不是這個理。”
丁绮彤臉微微一紅,手指頭一戳白婉兒的額頭:“就你嘴多。呆在屋子别到處亂跑,再過三天我們就啓程。”
白婉兒低頭拱手:“是,婉兒都聽師姐的。”
“真會耍貧嘴!”丁绮彤笑着離開了。
站在門口,看着屋内白婉兒的影子,丁绮彤渾身洋溢着暖流。
今天陸青峰過來看自己,勸自己養好傷再走。還說是白婉兒勸不動,拜托他來做說客。
言語間是情真意切,又說自己與陸水瑤已經毫無瓜葛了。
陸水瑤和陸青峰兩家是世交。自幼相識一起長大。又有指腹爲婚這一層關系。
即使陸青峰再三拒絕陸水瑤的情誼,也是把她當作妹子看待。如今卻說毫無關系,隻怕是徹底放下了。
自己、陸青峰、陸水瑤之間的糾葛已經幾十年了,如今解開了。這其中肯定少不了白婉兒的安排。
這個師妹真是八百個心眼,不過每個心眼,都是心心念念爲同門。
當初讓自己和陸青峰假扮新郎新娘,捉妖的時候,婉兒大概就已經看出來了。
如今更是時時創造機會。
可惜自己……
丁绮彤長歎了一口氣,回去打坐了。
白婉兒剛躺下了休息,腦海中掠過玄墨的臉。
算了,今天大腦額度已經用光了,明日再想如何道謝吧。
第二日醒來,天已經大亮。果然心裏沒有負擔,睡眠質量極佳。
聽到敲門聲,打開一看,是上官靜。
白婉兒把上官靜迎進屋,倒好茶,仔細觀察上官靜的神色。想從中找出一絲愛戀的糖味。
上官靜摸了摸臉:“我臉上有東西?”
白婉兒笑道:“沒有,隻是覺得你今日氣色特别好。”
上官靜臉微微一紅:“闖陣對提升修爲很好幫助,大概是這樣吧。”
“提升修爲能讓人氣色好,心有所屬悅已悅人,也是會紅光滿面的。”
月老說話都是很有藝術的。
上官靜看白婉兒笑得賊兮兮的,臉色更紅了。連忙就轉換了話題。
“我來是和婉兒告辭的。我要回師門了。”
“這麽快,是和杜道友一起走嗎?”
“沒有,杜道友自然是和同門一起回去的。”
白婉兒一怔:“那……你和杜道友約好何時見面了嗎?”
“沒有,此次闖陣,我頗有些心得,想回去好好修煉,看能不能有所突破。”
白婉兒看上官靜不急不慢的樣子,傻了。
這兩位不是兩情相悅嗎,怎麽不抓緊機會好好培養感情,一見面就分開,馬上來個異地戀。
“這……你們好不容易見面,現在又要各自分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有機會碰到?”
白婉兒這個月老還想拿着鐵扳手,把兩人再往一塊兒擰一擰。
上官靜說道:“婉兒放心,有緣自會相見。此次闖陣突破到山巅時,我體内靈力震動是從未有過的。竟有淩空飛躍之感。這種感覺真是太妙了。所以要馬上回去閉關修煉。”
看着上官靜坦誠平靜的臉,白婉兒放心了。
“既然如此,婉兒祝道友早日得道出關。”
白婉兒真心祝福,修行之人能有感悟,是極難得的。
上官靜拍了拍白婉兒的肩。
“能與婉兒爲友真是萬幸。不但志趣相投,還熱情相護,上官靜銘記于心。希望不久能再和婉兒相聚,共飲佳釀到天明。”
白婉兒眼眶一熱,握住上官靜的手,用力搖了搖:“一定。”
上官靜走後,白婉兒仔細想了想。
修仙者壽命長,意志堅,上官靜是灑脫如風的女子。或許更在意修行吧。
剛坐下沒多久,杜逸塵上門告别了。
“白道友,在下要和同門一起回去,特地來……”
“等一下”
白婉兒打斷了杜逸塵的話。
“上次杜道友向婉兒讨主意,才下山幫助上官道友闖陣,在陣中也盡力護着上官道友。如今上官道友離去,杜道友爲何不同行?”
白婉兒實在想不通。
杜逸塵救了上官靜,上官靜又心儀他。如今兩人共同經曆了這麽多,難得相遇爲何要放棄這麽好的機會。
自己都已經拿鋼筋,把他們拴在一塊了。
杜逸塵臉紅了。
“在下心儀上官道友,也多虧白道友相助,才能向上官道友表明心迹。如今上官道友在陣法中有所悟,正是修煉的絕佳時機,逸塵絕不能影響她。”
杜逸塵一拱手:“逸塵此次也有所得,要回去閉關修煉,不能輸給上官道友。來日修煉有成,再和道友一同降妖除魔。”
白婉兒聽明白了,真替上官靜和杜逸塵高興。
自己沒有看錯。兩人不僅是雙向奔赴,而且還與時俱進。彼此都是懂對方,體諒對方。果然是天作之合。
兩個人此次都沒有白來,不但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還有了修行的體悟。
相信下一次再見面。兩位朋友肯定是修爲更上一層樓。
“婉兒祝杜道友早日修成出關。”
杜逸塵告辭離去。
白婉兒坐在那裏,細細地回想剛剛告别的場景,突然一道靈光閃現。
上官靜講到的飛躍山巅的感受……
自己第一次被宇文澤霖帶上天空……
章明嶽帶着自己第一次禦劍而行……
玄墨帶着自己禦風而行……
那種疾風劃過面頰,氣流滑過肌膚,心髒快要躍出胸膛的感受……
如果這樣的推測合理的話,自己就可以這樣答謝玄墨了。
白婉兒一下子站了起來,對着空氣輕輕說話,
“玄墨,婉兒想好了怎麽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