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章明嶽眼底閃爍着一絲促狹,白婉兒不由心虛退了一步:“爲何要請婉兒喝酒?”
章明嶽嘴角一牽,如同夜空中皎潔的上弦月:“這樣才有機會,聽白道友的妙曲琴音。”
“不行,不行,”白婉兒連連搖手,“醉了就唱不好了,會砸青娥門的牌子的。”
“白道友如今沒有醉,可否願意爲在下唱一曲?”
白婉兒擡頭,眼前的星眸如同黑洞一般,将自己牢牢吸住了。
“好的……”
“如此多謝了。”
章明嶽的笑容如月光一般,拂過人心,溫潤如水讓人不願醒。
白婉兒這才發現,自己被美色誘惑了,迷迷糊糊就答應了。
唱什麽呢?
白婉兒擡頭,看見一輪圓月,心念一閃。
手一揮,鳴音琴飛出,白婉兒就坐在水池旁的大青石上,素手撫琴,聲如落珠。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婵娟。”
白婉兒的聲音是低婉沉靜的,在清幽的山風中,在如水的月光中靜靜流過,比山泉更能沁人心脾。
章明嶽在一旁靜靜聽,靜靜地看着白婉兒。
眼瞳裏閃着點點流光,蘊含着萬水千山的旖旎,直到最後一個音符的消失。
章明嶽走過來,坐在白婉兒身邊,手指放在琴上一抹,一撥,一彈。
铮铮的琴音流瀉而出,似江河入海,狂風入林。
白婉兒忍不住閉上眼。琴聲入耳,讓自己心潮澎湃不已。
一曲終了,白婉兒睜開眼,看見章明嶽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
“公子的琴聲,都快把婉兒的血燒幹了。”
章明嶽一怔,“哈,哈……”仰天大笑。
溫潤如玉的公子笑得放肆之極,也耀眼得讓人無法直視。
“從沒有一個人,像白道友這樣說過在下的琴聲。”
白婉兒低頭道:“婉兒不太懂賞鑒,評得不好,公子見諒。”
“不”章明嶽盯着白婉兒的眼,“好,好極了。”
白婉兒擡頭笑了,笑得很開心。章明嶽的評價,無疑是很高的。
章明嶽站起身來,将白婉兒扶起來。
“現在去淩雲殿最高的駐煙亭,再過一會兒就能看到日出了。白道友可願意陪在下一觀。”
白婉兒笑着點點頭。兩人展開身形就飛向山頂。
山頂風很大,雲霧缭繞,兩人站在山巅,眺望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東方破曉,一抹朝陽渲染了單調的天空,朝陽沒有夕陽般的昏黃,它是淡淡的紅色,渲染了東方的天空。
此時此刻,一圈圈鮮紅已經向周圍暈開,散開,天空已成爲了朝陽的世界。
緊接着太陽慢慢的升向空中,露出俏皮羞澀的臉蛋,暈染出一方天地。
兩人靜靜地看,誰都沒說一句話,直到金光灑落一身才彼此相視一笑,飛身而去。
來到離開駐煙亭,白婉兒就止了步:“多謝公子相陪看日出,婉兒先告辭了。”
白婉兒可不能大清早和章明嶽,一起出現在淩雲殿。
這簡直是昭告天下,兩人共度了一夜。淩雲殿的女修們會殺了自己的。
白婉兒隻身飛回了落雁閣,一進屋子倒頭就睡。
這一夜過得太豐富了,精神上滿當當,都承受不住重量了。
“公子”
春靈和月痕看見公子從外面施施然走進來,心中一驚。
公子一夜未歸,爲何神情如此愉悅?
是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章明嶽回到屋子裏,手一攤開,掌中出現了一根發簪。
那是白婉兒昨晚落水時,不小心掉落的。
章明嶽将發簪細細摩挲,放在了乾坤袋中。
白婉兒在屋子裏呆了一天,正想出門到院子中逛逛,就看見杜逸塵過來找自己。
兩人剛說了幾句話,春靈就過來請,說淩雲公子找自己。
白婉兒對春靈說:“婉兒有幾句話和杜道友說,說完了婉兒自己過去。”
春靈點頭離開了。
“白道友,大師兄找你,你還是先過去吧,在下的事情不打緊。”
“不”白婉兒笑道,“你的事情更重要。”
白婉兒笑眯眯地看着杜逸塵:“既然杜道友說,婉兒對付女子的手段很高明,那婉兒就免費教道友一回。”
杜逸塵臉一紅:“在下說話欠妥,請白道友見諒。”
白婉兒一點都不介意:“道友是想問,如何博取女子歡心嗎?”
杜逸塵臉都紅透了:“白道友是上官道友的朋友,應該知道如何能讓她開心些。”
“婉兒讓上官道友開心,和杜道友讓上官道友開心,是不一樣的。”
白婉兒搖搖頭,看來這個弟子不是很聰明,得費一番功夫。
杜逸塵低着頭問:“在下要如何做?”
“心動不如行動!”白婉兒抛出了秘籍。
杜逸塵一愣。白婉兒搖搖頭,看來還得教的仔細些。
“婉兒告訴道友,應該……”
春靈回到寒玉軒,章明嶽正坐在庭院中。
“啓禀公子,白道友正和杜師弟說話,說等一會兒過來。”
章明嶽手中棋子一停:“逸塵又去找白道友了。”
“是的,看起來,兩人有重要的事情要商議。”
章明嶽目光一沉,手中的棋子變成了粉末。
“白婉兒和逸塵……”
白婉兒看着杜逸塵遠去的身影,不由笑了。
果然愛情能讓人動力十足,行動迅速。
白婉兒一算。如果能将杜逸塵和上官靜撮合,加上馮秀蓉和陸子義。再拉攏呀一下丁绮彤和陸青峰。
自己做月老就成功三回了。
果然自己是媒婆的命。
白婉兒飛身來見章明嶽,章明嶽正在獨自對弈。
難道天才級的修仙者都喜歡下棋?
怪不得自己修爲天賦一般,誰讓自己喜歡撲克和麻将呢!
“白道友請坐。”
“章公子,見婉兒何事?”
章明嶽看了一眼白婉兒:“白道友和逸塵甚好,逸塵不但私自帶你進淩雲殿,還時常找道友說話。”
白婉兒點點頭:“是啊,杜道友爲人忠厚,待友真誠,婉兒與杜道友相交甚是愉快。”
章明嶽心一沉。
“白道友和逸塵不僅是好友吧,他還特地爲白道友說好話。”
“那是因爲……”
白婉兒看章明嶽眸光微沉,眼底似有不悅。心中一驚,就住了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