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明嶽拱手施禮:“能有這些線索就很好了。在下多謝白道友指點。”
“婉兒什麽時候,可以去藏寶閣取寶?”白婉兒一臉興奮。
章明嶽嘴角勾起微微的弧度:“本門的藏寶閣每月的十五才開啓,所以道友還要等上一段日子。”
白婉兒一愣,掰着手指頭一數:“隻在十五才開,那還要……等半個多月。”
章明嶽薄唇微微上挑:“白道友不急,就在淩雲殿住半個月,到時候,在下一定陪道友好好挑選寶物。”
白婉兒急得跳腳:“那臨時要用寶物,怎麽辦?”
“門中弟子需要用的藏寶閣的法器,平日都是先登記的,等十五再取。當然遇到特殊情況,可以禀明殿主,殿主允許也可以開啓。”
“可淩雲殿主……不是去雲遊了嗎?”
白婉兒眉眼一耷拉,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章明嶽笑道:“所以請白道友在殿内暫住一段時間。悶了的話,也可以去三座靈山上逛逛,山中風光不錯值得一賞。”
白婉兒看章明嶽一副真誠相待的樣子,就低頭道:“婉兒先告辭了。”
看着白婉兒離開,章明嶽神情漸漸凝重。
剛剛白婉兒那句“終歸,付出多的那個人,承擔得最多。”讓自己心驚。
眼前不由浮現,母親臨終前殷切的眼神。
母親一生中,眼裏、心裏都隻有父親一人。
而父親一生唯有修爲,娶妻生子不過是延續血脈而已。母親隻是父親最合适的選擇而已。
自己懂事以來,父親對待母親,就和對待任何一位同門是一樣的。
可隻要父親在,母親的眼中永遠有父親的影子。
直至母親修爲不夠,壽元将盡,臨終隻問了一句:“他來了嗎?”
可終究沒有等到父親,自己看着母親眼中的光彩散去,一同散去的還有無限的眷戀。
直到生命的盡頭,母親都沒有放下執念。
父親出關後,知道母親已經離世,隻是淡淡點點頭,去母親牌位前上過一炷香而已。
白婉兒說得對。情緣之中,付出多的人,最終傷得最深。
既然如此,自己又怎會踏入情愛之中呢!
父親的做法才是最好的。真要選,就選一個合适的,能有趣些就更好。
章明嶽環顧四周,突然覺得這個書房是如此的陌生,一揮袖,飛身而去。
白婉兒回到落雁閣,把自己狠狠地扔到床上,被子一蒙,睡大頭覺了。
反正時間多得很,睡他個地老天荒。
等睡醒了,已經快要黃昏了,白婉兒無聊地在房間裏逛,連窗框上的紋路都數了兩遍。
突然空中光華一閃,一個毛毛球從天而降。
“離離,你來了,太好了。”
白婉兒一把抱住碧眼火獅猛親。寵物回來了,時間就好打發了。
“停,停,停。”
碧眼火獅掙開白婉兒的魔爪,飛到一邊捋了捋身上的毛發,又快被親秃了。
“離離給婉兒帶好東西了。”
一顆亮晶晶的珠子浮在空中。
“血玉蟾蜍的妖丹已經煉好了,正好給婉兒補補修爲,婉兒剛剛到達心動初期,修爲還不穩,用這個鞏固修爲最好。”
“好,婉兒正無事可做,現在就開始吧”
白婉兒布置好結界,開始修煉。
……
章明嶽來到落雁閣,遠遠就感受到白婉兒房間裏靈力噴薄而出。神識一掃,發現碧眼火獅就守在旁邊。
看來白婉兒又有收獲了,修爲提升的很快。
雖然不知道白婉兒是如何獲得這些機緣的,但看到白婉兒的進步。章明嶽心中喜悅,很爲她高興。
這一次白婉兒能來,自己要多留她幾日。
和她在一起說話做事都讓人開心。從未有人能像她一樣,讓自己時時驚訝,時時開心。
章明嶽每日都來看一下,白婉兒是否順利,悄悄地來,悄悄地走。
第九日,白婉兒靈力歸位,修煉結束了,渾身充滿靈氣,修爲已然向心動中期靠近。
白婉兒抱起碧眼火獅親了親,離離一揮翅膀就消失了。
不過這一回它精神多了。白婉兒也就不擔心了。
白婉兒剛剛收拾好,杜逸塵就興沖沖找來了。
“白道友,你猜在下遇到誰了?”
白婉兒瞄了杜逸塵一眼:“上官靜。”
杜逸塵一愣:“白道友真是機敏。”
白婉兒撇撇嘴,看你興高采烈的樣子,肯定是你我都認識的人,除了上官靜,怎麽可能還有别人呢?
這是用腳指頭都能推導的結論。
“上官道友要到淩雲殿?”
“沒有”杜逸塵搖搖頭,“她隻是路過,在下讓她在附近的市鎮上稍微等待,就過來找白道友過去一聚。”
“好啊,現在就走。”
白婉兒高興的帶頭沖出了門,難得好友相見,巴不得馬上飛過去。
剛邁出院門,就遇到了春靈。
“白道友這是去哪裏,公子有請。”
白婉兒腳步一停,轉身對杜逸塵說道:“杜道友先等一下,婉兒去和淩雲公子說明一下,再和你同去。”
杜逸塵道:“在下在寒玉軒門外等白道友。”
白婉兒飛身去見章明嶽,一進寒玉軒就看見章明嶽在下棋。
“章公子找婉兒何事?”
章明嶽微微一笑:“沒什麽重要的事情,這一次的案子多虧白道友幫忙,才能如此順利破案。在下想宴請白道友,已示謝意。”
白婉兒一施禮:“公子太客氣了,婉兒也沒有幫上大忙,隻是這個宴請能否延後,婉兒今日還有事,不能赴公子約。”
章明嶽一愣:“白道友有何急事?”
“婉兒在去天道宗的路上,結識了上官道友,今日她就在附近市鎮,婉兒急于趕去一見。”
“好友難得相聚,自然是要去。在下這裏延後無妨。白道友是如何得知上官道友來此。”
白婉兒開心笑道:“是杜道友告訴婉兒的,去天道宗的路上我們三人同行,相處愉快。現在杜道友正在外面等。婉兒先告辭了。”
“白道友自便。”
白婉兒一施禮,就飛身而去。
章明嶽想起白婉兒說的話,面色一沉,手底下的棋盤就裂開了。
月痕來上茶,看到棋盤:“公子,這棋……”
“扔了,再換一副。”
章明嶽起身飄然而去。
月痕看着棋盤愣住了。這可是透玉制成的棋盤,刀劈斧鑿都不能留下印記的。
今天公子怎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