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兒飛身而起,如意鎖化成千萬條編織成網,張開網口,鋪天蓋地就罩在水裏。一把就網住了錦鯉。
“好大的勁頭!”
白婉兒還來不及炫耀自己網魚的功夫,錦鯉已經拉着漁網飛速前進了。
這力氣大的哪裏是錦鯉,明明是鲸魚,而且是鲸中巨無霸的藍鲸。
白婉兒舍不得撒手,隻能跟着錦鯉往前飛奔。
杜逸塵立刻跟上,揮手一道符箓就飛了過去。
水面炸起一個巨大的漩渦,把溝渠兩邊都炸了,溝渠裏的水瞬間四溢。
沒有水,看你往哪裏逃。
錦鯉沒有了水,掙紮着向下滑動。渾身放出七彩的光芒。
白婉兒忙裏偷閑,給杜逸塵一個贊賞的目光。手一收,準備收網撈魚。
突然前面一股巨大的力量湧來,力量之大絕對超出白婉兒的估計。
白婉兒顧不上錦鯉,一收手就把如意鎖收了回來,轉成了風扇,擋在自己面前。
一股巨大的水流化作一波水彈,重重擊打在如意鎖上。
如意鎖沒有斷,白婉兒的手都快被震斷了。整個身子朝後飛去。
第二輪水波攻擊馬上跟過來。一道身影擋在白婉兒身前,杜逸飛的劍光化作千萬道,迎着水波劈了過去。
水波劈開無數段,落在地上,卷起錦鯉迅速後退。
“快追!”
杜逸塵已經化作一道光影追了過去。
對方如此厲害,不應該見好就收嗎,還追?
白婉兒猶豫片刻,跺跺腳追了上去。
“杜道友小心,護好自己,窮寇莫追啊!”
白婉兒一邊追,一邊大聲做杜逸塵的思想工作。怕他腦門子一熱,不管不顧闖禍。
水波很快就退到了河裏,錦鯉落水立刻生龍活虎,甚至擡頭挺胸起來,很有藐視一切的氣勢。
白婉兒和杜逸塵已經站在了岸邊。
“杜道友别沖動。錦鯉如此有恃無恐,怕是河裏有依仗的東西。”
杜逸塵點點頭,此刻也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你這妖物,爲何要夜夜入夢,擾人清靜?”
錦鯉一擺尾,口吐人言:“我與李郎情投意合,你們爲何要打擾我們?”
杜逸塵臉色一沉:“妖物,做錯了還不知悔改,看招。”
幾道光符從杜逸塵指尖飛出,化作無數的石頭重重砸向水面。像是要把錦鯉砸成魚泥。
突然水面刮起一陣旋風,石頭還沒有落水就被風卷了起來。旋風一甩尾,石頭反而向着杜逸塵和白婉兒砸了過來。
白婉兒手一轉,如意鎖飛旋成網,擋在了兩人的身前,攔住了石頭。
石頭剛落地,水面卷起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中一個身影緩緩顯現。
是個須發皆白,手持木杖的老者,懸空于水面。
“是誰欺負我家小女?”
不好,人家爹出來了,看樣子很不好惹!
白婉兒後退一步,往杜逸塵身後微微挪了挪。
杜逸塵拱手施禮:“在下淩雲殿弟子杜逸塵,和道友白婉兒路邊此地,發現此鯉魚化身女子,入人間男子李遠的夢裏,夜夜糾纏。故驅趕滅之。不知老丈是何方尊駕?”
“老朽乃是此處的河神,剛剛見兩位出手傷害小女,才施法阻止。”
白婉兒眼珠子都瞪大了。
想不到錦鯉妖的爹是河神,靠山不小啊!
這個世間,萬物有難得的機緣皆可修行。花鳥蟲魚都可以,老天爺公平的很。
人有靈根門派法度指點,其餘的物種修行就很難了。有的靈獸即使修行千年萬年,很難修成正果。
所以這個錦鯉的爹能修成正果,得到上天的認證,變成這條河管理者,獲得神界基礎公務員編制。
實屬不易!也不是普通修行者能觸犯的。
杜逸塵再一次施禮:“既然是河神的女兒,修爲在身,就不應該驚擾世人。請河神多加管束。”
河神眉頭一皺,低頭看向河面。
錦鯉繞着河神不停打轉,不時吐幾個泡泡。最後還在河神的衣服上蹭了蹭。一副撒嬌樣。
河神說道:“小女說,她去服侍李遠,是爲了報十二年前李遠放生之恩。并無惡意。兩位就不必計較了。”
杜逸塵張了張嘴,沒說話,立刻把目光投向白婉兒。
論說話打交道,白婉兒才是行家。
接受到同伴的求助目光,白婉兒隻能硬着頭皮上。對方是神仙啊!
白婉兒深施一禮:“河神大人所言甚是,知恩圖報乃是做人的根本。錦鯉姑娘如此感恩,在下深爲感動。”
河神的面色舒緩了。
白婉兒笑容滿面:“隻是錦鯉姑娘在半年前已經救過李遠的命,一命報一命。大恩都報了,爲何還要夜夜辛苦入夢?”
河神面色一僵,看向水中的錦鯉。
錦鯉探出腦袋瞪了白婉兒一眼,就繞者河神轉圈圈,不時用尾巴輕輕撫過河神。
撒嬌功力上了個台階。
河神面色一緩,似有一點無奈。
“小女說她救李遠是報恩。後來與李遠相識甚是和睦,心中愛慕。所以才夜夜入夢相伴。”
杜逸塵急了:“可是,錦鯉夜夜相擾,給李遠造成很大困擾。這麽做相當不妥!實在有礙修行之人的德行。”
河神面色一沉:“小女入夢李遠,未曾傷害李遠一分一毫。怎麽就有礙修行之德。你管的太多了吧”
杜逸塵還想說話,就被白婉兒拉住了。
人家的爹護短啊,熊孩子的身後有熊孩子家長撐腰。
錦鯉甚至從水中躍起,對着白婉兒和杜逸塵搖頭晃腦。很是得意!
白婉兒眉梢一挑。
“錦鯉姑娘對李遠深情一片,在下佩服。錦鯉姑娘是否知道,李遠對姑娘如何想?”
錦鯉頭一仰,一臉驕傲。
“李遠與我兩情相悅,情深義重。”
白婉兒又問道:“錦鯉姑娘可知道,我們爲何會來抓你?”
錦鯉看看白婉兒,又看看杜逸塵,有點懵。
白婉兒嘴角微彎,目光淩冽:“是因爲李遠跪着求我們,一定要誅殺了夢中誘惑他的女子!”
錦鯉一個躍身,激起一米高的水花:“不可能!”
白婉兒前進一步:“因爲女子夜夜入夢,讓他心煩意亂還影響了他的未婚妻。所以他一定要除了這個夢中的妖物。”
“錦鯉姑娘夜夜和李遠在一起,難道沒有發現,他最近郁郁寡歡嗎?”
“李遠說如果不除了妖物,隻怕會失去妻子。這樣他就不苟活于世了。”
白婉兒五官語氣動作配合一緻,咬牙切齒得表達出了,李遠對錦鯉的痛恨之情。